「能看出是什麼系別的嗎？」喬瑜繼續追問道。
「看不出來。」江湛搖搖頭，「總之一定不是精神系。」
喬瑜摸了摸下巴，那這麼看來，謝平安和凌書應該是在末世之前就認識或者相伴了的。
精神系是個非常特殊的系別。
無論是異者還是變種人，只要能力與精神系扯上關係，那就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雖然喬瑜跟凌書僅僅只見了一面，但是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凌書這個女人非常鐵血。
像她這種鐵血之人，通常都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忠誠。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
通常像這種既有能力又忠誠的人，都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是最不容易馴服的。
如果不是多年的相伴，僅僅只靠末世之後的拉攏的話，喬瑜覺得，凌書一定會找個比自己更強或者更有優勢的老大。
唉。喬瑜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說實話，眼下這種情況，恰恰是喬瑜不太想看到的情況。
喬瑜之前是打算想辦法在謝司令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的。
雖然郁清川和康教授都表現得對謝平安非常信任，但謝平安畢竟是直接與喬瑜的計劃掛鉤的人，在能掌握的情況下，喬瑜還是想要儘可能地去掌控他的一些消息的。
畢竟有備無患嘛。
喬瑜在剛剛見到凌書時，就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但照眼下這個情況來看……凌書估計是不能為她所用了。
只能再另外物色人選了。
喬瑜一邊想著安插眼線的事情，一邊跟著江湛進了屋，剛進門就聽到程斯年低聲問道：「那女人又來了？」
喬瑜回過神來，明白他說的是花月的生母，於是點點頭，「嗯。」
程斯年蹙了蹙眉，「她到底想幹什麼？」
程斯年在今天之前，都以為花月的生母是貪圖富貴，想要住進他們的房子裡。
可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似乎又不僅僅是這樣了。
她在明知道他們不好惹的情況下還不肯放棄，這程斯年可以理解。畢竟現在這世道，誰不想豁出去抱個大腿呢？
可她做出的行為，卻讓程斯年非常不理解。
花月沒在家的時候，她便不出現；可花月一回來，她就立馬現身了。
如果說她是因為顧慮到他們在，不敢糾纏花月，可他剛剛旁敲側擊地問過花月，花月今天單獨出任務的時候也並沒有受到那個女人的騷擾。
從基地出去的路上，花月一直都是一個人。
要說她是沒找到機會，程斯年是絕對不信的。
可她的的確確沒有去打擾花月。
跟蹤、偷窺，卻並不打擾。
這種行為……怎麼看怎麼像是踩點啊！
程斯年想到這，不由得蹙了蹙眉，「那女人不會是想要踩好點，然後想辦法把花月綁了吧？」
喬瑜聞言挑了挑眉，覺得程斯年說的好像不無道理。
她也覺得今天那女人的行為實在有些詭異了。
「把這事跟花月說一下吧。」喬瑜抿抿唇，「這畢竟是她的私事，我們也不方便插手。」
如果花月需要幫助，那他們也樂意幫忙。
但如果花月根本不想讓他們插手，那他們也不好多管閒事不是？
花月在被喬瑜幾人告知了這件事情之後，沉默了許久。
「月月？」喬瑜見她許久都沒有回話，便輕輕喊了一聲，「你想怎麼處理她？」
其實花月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她。
雖然這個女人的確很可惡。
又自私又自利，貪生怕死，欺軟怕硬，還害死了她最愛的爺爺奶奶……
可是……她其實幼年時也曾體會過母愛的。
五歲那年的深冬，她因為貪玩掉進了冰河裡。是那個女人奮不顧身跳進河裡將她救上來的。
後來她半夜發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曾感受過她不眠不休地將她裹在懷中、替她發汗時的體溫……
那時她的體溫是那樣溫暖。
溫暖到直到如今，她都還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喬隊長，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花月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喬瑜看她此時的表情，就知道她還狠不下這個心來。
「我明白了。」喬瑜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不用覺得羞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而已。」
花月聞言抬起頭，感激道：「謝謝喬隊長。」
「你們放心，我會抽空去找她談談的，讓她離你們的房子遠遠的。」
喬瑜笑笑，沒再說話。
等花月重新回房間之後，喬瑜便斂了笑容，低聲對程斯年道：「想辦法查查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如果查到什麼危險係數較高的事情，就別留著她了，記得處理得乾淨一點。」
喬瑜一向不喜歡冒險。
如果有潛藏的危險，那就爭取在它成型之前，把它扼殺在萌芽時期。
花月現在明顯是對那女人還有一絲絲顧念。
她跟花月認識時間不長，花月也暫時還沒有入隊。所以按常理來說，她確實可以不理會花月的。
可難就難在，郁清川已經對花月上了心。
如果花月出了什麼事情，以郁清川現在的上心程度來看，他一定會擔心的。
喬瑜可以不管花月，卻不能不管郁清川。
「明白。」程斯年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喬瑜放心。
程斯年的想法與喬瑜完全一致。
如果不是為了郁清川，他才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管這檔子閒事。
「那這件事要告訴郁哥嗎？」羅蓁蓁眨眨眼，小聲問道。
程斯年揉了揉羅蓁蓁的小腦袋，微微挑了挑眉，「這種事情，告訴他有用嗎？」
以程斯年對郁清川的了解，這件事情如果告訴他了，那個死腦筋肯定會選擇尊重花月的決定。
那到時候他們豈不是更不好插手了？
就連江湛聞言都點了點頭，「清川太心慈手軟了。」
如果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那郁清川或許並不在意。
可一旦跟身邊人扯上關係，郁清川就極容易瞻前顧後地思慮過多。
這是他的優點，卻也是他最容易被人拿捏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