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結束

  皇宮。

  五更天剛亮，鐘鼓聲響徹雲霄，催促著官員們趕快來上朝。官員們紛紛從他們的府邸出發，穿過皇城的朱紅色大門，走向皇宮。

  奉天殿，官員們在大殿前按照官階等級排列整齊，低聲交談著，等待著皇帝的到來。這時，太監們捧著黃綢包裹的聖旨，匆匆走過他們身邊，進入大殿。

  鼓聲大作，皇帝出現。

  他坐在龍椅上，身後是華麗的龍旗和侍從。皇帝的眼神掃過隊列，官員們紛紛低首叩拜，齊聲高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在大殿內迴蕩，震撼人心。

  隨後，朝會開始，皇帝聽取官員們的報告，並一一作出決策。

  在這個過程中，大殿內一片肅靜，只有皇帝的聲音在迴蕩。官員們筆直地站立著，認真聽取指示，並將這些指示記錄下來，以便回去後執行。

  如今天下四海一片安定，而且四地還有大修行者鎮守，很多大災大害還沒出現就被扼殺在搖籃中，所有朝會上討論的大都是一些新鮮事。

  如今人妖魔詭成為一族，那其中就有很多的事情和祖宗規矩不合，肯定要改。

  比如：按照規定，妖魔詭怪四族的劃分問題，有些族群如山神一族，非說自己是神族，要和妖魔詭怪門劃清界限，還要人類供奉。

  還有，新生的異族包括人族在內，必須學的學科就是清心咒，清心咒不過關，連上學繼續深造的機會都沒有，父母長輩私自傳授法術修為要被懲罰。

  如此一來就有很多大修行者不滿。父母給孩子東西還要受限制？不服！

  異族通婚問題就更多，有的族群本身就是有男有女，生的孩子也是男女都有，有的孩子嫁出去，有的孩子娶媳婦，這樣該怎麼算繼承權？

  還有那些詭怪和人類女子交朋友的，某一日突然想深入交流，然後女子天葵到來，把那個詭怪的本體給衝散，那是算謀殺，故意傷害嗎？

  還有些植物本體的妖怪，熱衷於別人享用他的果實，別人就算不用也會主動給，但是化形之後，那享用的方式就比較奇怪，比如椰子樹之類，這樣算x騷擾嗎？

  ……

  一直到傍晚，朝會終於散去，皇帝也被大臣們吵得是頭昏腦漲。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大家都各執一詞，甚至會提出一些非常離譜的建議。

  比如人族死亡之後的遺體可以直接賣給那些樹妖，還有官方可以開設一個超長期限貸款，賣房賣地之類，死亡之後成了詭魂不也能賺錢還貸嗎？

  關鍵很多問題，仲父沒有回來，他也做不了主。

  涉及大修行者，皇帝的命令，它們根本不聽，這天下只有兩道命令他們才會畏懼害怕，一個是左親王，一個是那神秘好色的小黃貓。

  「陛下，該用晚膳了！」

  皇帝頷首，坐下：「嗯！上菜吧！」

  中午就在奉天殿上和文武百官隨便對付的一口，不知道哪個狗東西推出來的速食預製菜，號稱簡單快捷乾淨衛生有營養，那味道，他是半口也吃不下。

  但作為皇帝，自然要做個表率，只好硬生生強迫自己吃了下去，吃完之後他就感覺有點不舒服，連忙吃一顆補元丹壓壓驚。

  難受！

  中廳。

  皇帝一看到飯桌上面坐的人，神色一驚，隨後大喜：「仲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罷直接對著一旁伺候的太監罵道：「狗奴才，仲父回來為什麼不早說，我好準備盛大的歡迎儀式，還能親自到城外去迎接，第一個和仲父說話。」

  「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左子雄抬手制止：「陛下，新時代，已經沒有奴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格權利，自由，尊嚴。」

  太監立即跪下，神情惶恐。

  「親王殿下，屬下早已決意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陛下，君要臣死，臣自願去死，還請不要再說這些。」

  左親王有些無奈。

  雖然說是新朝廷，新世界，但還是有太多的人想要做狗，更是願意用生命去維持自己當狗的權利。

  為什麼？

  新任大明皇朝的皇帝年號為崇禎，上一代皇帝莫名其妙繼承皇位，發現自己什麼事都不用做之後，夜夜笙歌，甚至還嘗試各種異族的玩法。

  結果就算有各種補藥，再加上修行者服務，還是英年早逝。但因為其在位期間什麼貢獻都沒做，如今還在冥土服役，等待投胎成人的機會。

  當然，聽說那傢伙想要投胎成黃腹鐵爪鵐，因為據研究員研究發現，黃腹鐵爪鵐一周至少要完成三百六十五次交配，欲望強的時候每小時交配五次多。

  最後直接被投胎事務部給拒絕了，因為這個行為實在給人族抹黑。

  接著就是這一任皇帝繼位，年號崇禎。在他看來，一手接過父兄留下的爛攤子，正是要重振大明王朝的時候，「崇禎」和「重振」是諧音，正和他的治國理想相符合。

  崇禎坐到左子雄一旁，親自以皇帝之尊伺候用膳，禮敬有加。

  對於這個仲父，他還是很尊敬的。不只是尊敬他無敵的力量，更是感激，若不是這一位橫空出世，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搖搖欲墜的大明早已經消失，哪還有現在的崇禎盛世。

  未來歷史書上說不定還給他記一筆呢。

  但，有時候人的欲望，比天還高。

  小黃貓在大長桌上跳來跳去，這個吃一口，那個吃一口，然後左親王還不介意，專門吃小黃貓跳過的吃。

  用著膳食，喝著參茶，崇禎有意無意道：「仲父，兒臣如今已經成年，按照我大明朝歷來的規矩，是不是該為百姓，為天下做一些實事了？我可不想和哥哥一樣，將來死了還得在冥土服役，太丟人了。」

  老左有些詫異：「陛下何出此言？如今天下大事不是都由陛下和大臣們商議嗎？」

  「仲父，我的意思是，所有的權利！皇帝本來就該是至高無上的，但現在天下兵馬甚至是京城禁衛，都只聽仲父一個人的命令，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擺設。

  您覺得這樣好嗎？」

  老左失笑：「陛下，你的武道修為到了什麼地步了？就算我現在讓位給你，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話嗎？」

  「呵呵，仲父說笑了，如今是太平盛世，孩子身為帝皇，是九五之尊，只要坐鎮後方，排兵布陣即可，何需要什麼武道修為。

  至於不聽話，那就換一個聽話的就是。我大明武道昌盛，富有四海，官員們待遇遠遠超出歷代，有的是修行者想要來為我賣命。」崇禎自信道。

  老左微微搖頭，笑道：「孩子，你平常去御花園裡看過裡面蓄養的紅鯉魚嗎？」

  崇禎一怔，猶豫一會還是回道：「看過，這些似乎都是樂爺讓人專門在水族中挑選的品種，身材婀娜，曼妙多姿，光是在岸邊觀賞，就讓人心曠神怡。」

  老左點點頭：「是啊，她們有樂爺有意無意的庇護，每天都有人準時過來餵食，乾旱了有人千里迢迢運水過來給池塘里加水，生病了還有修行者過來治療，天氣冷害怕他們受凍，還有強者過來干涉天象。

  就算是這樣，那池塘里也不時有鯉魚會死去，你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嗎？」

  崇禎有些詫異，似乎想起什麼：「孩兒曾經見過她們喜歡跳到岸上，然後有專門的人看護，再把她們給扔回去。但人總有懈怠的時候，有時候就有鯉魚在岸邊活活乾死。

  還可能有些看護特別沒有撿拾，讓那些鯉魚『自然』死去，到時候拿出去賣給那些大戶人家吃。畢竟這可是樂爺愛看的鯉魚，說不定就有什麼神異之處，吃了也許能修為大增，長生不老呢。」

  說完這些，崇禎得意望著仲父，顯然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推理很是滿意，一般人可想不到這些。

  老左深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長笑道：「我的意思是說，當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威脅到那些鯉魚安全的時候，有時候，最大的危險其實就是來源他們自己。

  生活就是這樣．你一心只想逃出去，可你不知道的是，你如果跳出去的話，不一定還能活著。」

  崇禎笑容一滯，怔怔望著對自己一貫友好充滿善意的仲父，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有著仲父的支持自己才能坐穩皇位，但同樣，若是仲父反對，那這大明也可以隨時換一個皇帝。

  但為什麼，既然都讓自己當上這至高無上的唯一，天下之主，卻不把自己該得的東西全部都給出來？難道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吉祥物嗎？

  甚至有時候，他感覺自己還不如仲父養的那隻貓，最起碼人家有著尊嚴！無數人討好，敬畏的尊嚴。

  不行，他是皇帝，就應該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忍常人所不能忍。

  「哈哈哈！仲父教訓的是，孩兒年紀還小，本就該多多學習才是，以後還請仲父不吝賜教，多多教習孩兒一些武藝。將來朕也要像仲父一般，馬踏冥府，威震天下！」

  崇禎臉上擠出笑容，伸出筷子從小黃貓正趴在桌上猛吃的紅燒肉盤子裡夾出一塊肉，放到老左碗裡。

  「說起來，這世上一切還真是事事難預料啊，二十年前天地沉淪，誰會想到如今家家戶戶都有肉吃，還能一天吃三頓飽飯呢。

  哎，仲父，我聽說，當時我要是有一大碗燉肉，就可以換五個妻子哎，這是真的嗎？」

  老左奇怪看他一眼：「陛下，你有可能想多了，若真到那個時候，乾旱糧食短缺，民不聊生，連樹皮得啃光的時候，應該會沒人和你換的。」

  「為什麼？」崇禎有些奇怪。

  「你知道五個老婆可以燉多少碗肉嗎？」

  小黃貓：

  崇禎一愣，隨後神情複雜注視老左：「仲父，你真是會做人！」

  ……

  夕陽西下。

  左親王終於結束和皇帝友好和善親切的交談，在侍從守衛恭敬的態度中，緩緩踏出宮殿之外。

  皇宮城牆高大而堅實，被夕陽的餘暉染成了金黃色。在城牆的頂部，可以隱約看到站崗的士兵，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莊重。

  街道上，行人和車輛都已經稀少，一些百姓還在街上忙碌著，有的在購物，有的在散步，有的在聊天。

  不遠處的小河裡，河水格外清澈。河面上有幾隻小船在慢慢地行駛，船上的有人在垂釣，整整一天，顯然收穫頗豐，連魚簍都不見蹤影。

  至於樂爺，此時正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呼大睡，後面還傳來侍衛們的竊竊私語和羨慕的目光。

  「哎，真羨慕樂爺啊，擁有「強大的腸胃」和「隨時入睡」這兩個逆天本領，這簡直就像是出生擁有著億萬家財。」

  「你說的是不是「飯量大，經常會餓」和「整天無精打采，永遠睡不夠？」這兩個功能我都有，不過我不幸福！」

  眾人：

  左子雄笑了笑，一步踏出，騰空而起，來到高空之中，凝神注視，抬手，握緊拳頭。

  一拳！

  「砰～」

  砸碎虛空，一人一貓來到一個神秘之地。

  這裡是世界的源頭，萬事萬物的本源所在，天道誕生之地。十年前，他以德服人，收服四海八荒的修行者後，武道更進數步。

  煉髓，煉竅，粉碎真空，最後追星逐月也是等閒。

  之後便跟隨冥冥中的指引，來到這天道本源之地。那時候這裡黑暗陰沉，甚至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腐朽沉淪的氣息，唯獨一點不朽金光，讓天道長存。

  按照常理，他該身合天道，以一身蓋世修為承擔那沉淪腐朽之力，那時候自己也能和傳說中的金仙一般，世界滅而自身不滅。

  但他沒有那樣做，反而想要將世界進獻給樂爺。按照他的想法來看，樂爺既然這麼愛吃，那這天道也許比較合他的胃口。

  天道：？？？

  把這事和樂爺商量一下，小黃貓也傻了。

  之後老左進入小黃貓的體內世界，才知道什麼叫做坐井觀天。

  一沙一世界，一水一天堂。

  樂爺體內竟然有著一個寬廣到無邊無際的龐大世界，其中光是像他們此方世界的巨大星球就有數千個，還有那十幾顆光是靠近就讓他感覺要被焚燒的無邊大日。

  恐怖如斯。

  這十年間，老左一直在思考自己未來的路，世界未來的路。

  最終他還是想清楚了，這世上不管什麼時候，想贏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抱大腿，認爹。

  這叫不忘初心。

  如今這天道本源之地已經差不多修復如初，讓樂爺吃了應該不會吃壞肚子，這樣以後是不是永遠當樂爺的忠臣了？

  嘿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