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放下了手裡的拖把,扶著蔣知行坐起身,又端了桌子上晾好的溫開水遞給他:「師父出去了,交代了我說,要是你醒了就可以回家了。」
「對了,你昏迷的時候,有電話進來,但是你的手機沒電關機了,我借了充電器正在給你的手機充電,你等等,我去拿給你。」
她說著,急忙忙的跑走了,不一會,把手上的手機遞給了蔣知行。
「謝謝師姐。」蔣知行接過手機,一邊穿鞋子,一邊開機。
隨即,人直接衝出了房子,就打算立刻下山,手裡還忙著給媳婦打電話「嘟嘟」
那邊卻是電話連響三遍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蔣知行臉色凝重許多,手指握成了拳頭,繃出青筋:「阿芝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發了瘋似得就往外跑。
王二妮跟出來嚇了一跳:「知行嗎,你幹什麼,別著急,要回家我送你。」
這邊是山上,位置偏僻,回去的話不好打車,她知道蔣知行恐怕是遇到了事情,當即連忙叫住他,畢竟自己開車送他要快得多。
蔣知行正要出門的腳步一頓,立刻回頭:「師姐,你有車?」
王二妮搖頭,「你別管,我去借車,等著我。」她說完,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氣喘吁吁的竟拿著一串鑰匙急沖沖的跑了回來:「走,知行,我送你去。」
蔣知行也沒有客氣,兩人當即下山,開著車子猛地竄了出去。
蔣知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心煩意亂,拿著手機一遍遍的撥打著,可是電話那端依舊沒有聲音。
王二妮安慰他:「可能是阿芝沒有拿手機,你放心吧,要是有什麼事情,師父肯定會說的,沒說就是沒有危險的。」
蔣知行點點頭,也明白這個道理,但聯繫不到人,就是沒法冷靜下來。
「嘟嘟」突然,電話剛被自動掛斷的瞬間,電話又重新響了起來。
蔣知行一愣,立刻驚喜的接起來:「阿芝。你怎麼樣,現在在哪裡?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
這一連串的機關炮,把對面的人都問的愣住了,半響,電話里才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知行,我是張嫂,你現在哪裡,能不能回來,阿芝突然暈倒,現在在集團醫院裡面,還有一個和尚.也在裡面,總是,你,最好趕緊去看看吧。」
張嫂子說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阿芝的手機應該落在家裡了,當時的情況緊急,我沒有幫她帶上。」
蔣知行一聽,立刻明白了,他抱歉的對著張嫂子說了聲:「不好意思,嫂子,我知道了。」
張嫂子全家都是基督教信徒,她本人更是狂熱分子,在她的面前排斥一切佛家的東西,看見了那是絕對的退避三舍的。
因此,可想而知,在醫院裡看見了和尚,張嫂子內心有多麼的抗拒,和心理不適。
個人信仰問題,蔣知行也沒法說什麼,心裡明白,這件事情,張嫂子心裡不痛快了,搖頭嘆氣,他也沒辦法。
得知了劉芝的位置,當即就朝著醫院而來。
嗯,師姐的車技竟然還六的很。
蔣知行軟著腿說了聲佩服。
橫店集團門口。
六子的視線一直在門口徘徊,終於看見了熟悉的人,他眼睛一亮,立刻竄了過來:「蔣哥,你終於來了,快點兒,嫂子都進去好久了,我聽說情況不太好,還有個和尚也是進去找嫂子了。你趕緊去看看。」
他沒說的是,那和尚看起來就不是個正常人,因為時刻關注著那邊,也自然的得知了那邊的情況,和尚念經,簡直搞笑,那應該是個神經病,只是,好歹也是蔣大哥他們的朋友,他自然不好多說。
所以才語焉不詳的提了幾句。
蔣知行拍拍他的肩膀,感激道:「謝了六子!」
他顧不上再多說什麼,進了醫院,撒丫子的就往裡面跑去。
六子著急忙慌的,都沒有要蔣知行登記。
這還引的旁邊的小保安喋喋不休。被六子瞪了一眼才不甘的噤聲。
六子也沒有含糊,直接在本子上幫著蔣知行登記了身份。
隨後,又拿起電話,給肖樂的辦公室打去了電話。
最後,在小保安奇怪的眼神里,他望著漸漸消失的人影長長哀嘆一聲。
蔣知行一路直奔婦產科,上了樓梯,到了婦產科門口的時候,台階上,就看見肖樂正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他。
蔣知行頓住,皺眉:「你幹什麼?」
「呵!」肖樂冷笑一聲,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蔣知行嘲諷:「大忙人啊,媳婦出事了,都回不來,電話不接,還派個和尚來念經,你就不怕出個什麼事情。」
肖樂提起這個怨念不是一般的大,往後,估計這件事情要傳開了,他可是要丟人了。沒處發火,自然只能找蔣知行這個罪魁禍首了。
蔣知行眉眼一松,心裡舒了口氣,太好了,阿芝應該已經沒事了,一顆心臟落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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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肖樂的樣子,他也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電話沒電關機了,我出了一點意外,沒有及時發現,抱歉,還有,謝謝你照顧阿芝,費心了!」
肖樂撇撇嘴,他也沒照顧什麼,病房裡,那個和尚還在裡面,他有些不放心,這傢伙來了正好。
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當即,就把劉芝從住院以及現在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都給講了一遍,著重的強調了那個和尚的神神叨叨,以及他因此受到的懲罰。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蔣知行理虧,他能說什麼,只能先答應了這個傢伙的一些要求了。
不過,聽著他的敘述,蔣知行逐漸一臉懵比,怎麼,這麼嗯,奇怪?好一會兒,才逐漸緩了過來,搖了搖頭,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師父也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他當即臉色就有些不好看:「阿芝在哪間病房,趕緊帶我去?」
肖樂怔愣,倒是沒有想到他反應的那麼快,當即就二話不說,走在前頭給他帶路。
此時,病房裡,劉芝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她皺眉沉思好久,才看向光頭和尚目光犀利:「那師父你說的辦法是什麼?」
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親女兒,她不願意這個孩子再一次沒了生命,因此,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詢問他。
光頭鬆了一口氣,神色都放鬆了很多。
他點頭:「唯一的辦法就是,孩子出生之後,立刻抱走,送去道館,你們不能相認,孩子不能出世,把她藏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就可保她平安。你能做到嗎?意思就是,這個孩子以後就是道士,你們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確定。」劉芝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比她想的好太多了,雖然想起來心裡很難接受,可是,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只要能保住孩子的命,能救下更多人,這些又算是什麼呢?
她思索到這裡,稍微放鬆的應了聲:「師父說的也是,不過,這件事情,我必須和知行商量一下的,左右還有時間。」
她說著,有些傷感,手指撫摸在肚子上,感受到孩子的小小回應,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究竟是不是他說的那般嚴重,劉芝還不確認,但是她不敢賭。
光頭和尚見此也不多言,他站起身來,最後看著劉芝略微提高了聲音,神情嚴肅警告她:「劉芝,事情我已經說到了這裡,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其實,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選擇。」
頓了頓,最後還是有些不忍心,又提了一句:「當然,除非有大功德事件,讓天道沒辦法壓制,這一切自然而然的就化解了。但是,這很難,幾乎不可能遇到。」
他說著搖了搖頭,起步就走。
劉芝震驚,猛然抬頭嗎,雙眼散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吱呀!」病房的門猛地被推開了。
蔣知行臉色難看的盯著光頭和尚,一字一頓:「師父,你們在說什麼,打算把我孩子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