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說看,你現在怎麼辦,人家鐵了心要整你,橫店你還混不混的下去了。」
光頭和尚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
蔣知行深吸一口氣,連忙安慰:「哎呀,師父,你放心,他有人,難道我就沒有人嗎,以為自己是誰呢,還想學人搞什麼封殺的那一套,呵。」
他自信的很,看著光禿和尚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他岔開了話題:「不過,師父,你得先出面幫忙把我們給保釋出去。」
他媳婦還懷著孩子呢,可不能給她知道了。
說到底,他們犯的就是打架鬥毆的事情,對方裝病而已,再加上警察算是秉公辦案,因此交了錢,就可以保釋出去了,沒什麼大問題的。
又不會記檔案里。
光頭和尚,差點把手裡的杯子給捏碎了
「你以為警局是你家開的,一下子能保釋三個人。」他生氣的提起自己的挎包,就往外走。
蔣知行立刻跟上,不敢再多說下去,只能隨警局通知了他們的家人來處理一下。
打架的時候,臉上劃破了皮,蔣知行沒地方去,只好又跟著師父去了山里。
開車的時候,自覺充當了司機,跟光頭和尚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和經過,也包括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所遇到的各種問題,倒霉,運氣差等等,當然最後還用眼神,譴責了光頭和尚的不講信用。
說的光頭和尚很是心虛,眼神躲閃,划過蔣知行的眉頭。
突然,他眼神一怔,盯著蔣知行的臉色細細的打量了起來,神色愈加凝重。
「把那邊臉轉過來看看,」光頭和尚說道。
蔣知行不明所以,還是側過去半張臉飛快的給他瞧了一眼。
「有些不對勁」他越看越狐疑,恨不得眼睛貼在蔣知行的臉上看個夠,嘴裡嘟嘟囔囔的重複著一句話:「不對勁很不對勁。」
蔣知行默默的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沙發上,臉上肌肉抽動,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哦,什麼不對勁?」
蔣知行覺得今日師父似乎受的刺激有些大了。
神神叨叨的。
光頭和尚絲毫不知道他的誹謗,神色更加嚴峻。
「你說你最近一直是各種不順?按理說不該的。」他盯著蔣知行看了許久,忽而一字一句道,你的氣運,好像被什麼給影響了,或者說壓制。」
「一正一反相衝,才會導致這些結果的。」
蔣知行一愣,好像的轉頭瞥了他一眼:「師父,沒想到,你還懂這些啊。」
「笑什麼笑,給我正經點。」光頭和尚厲聲呵斥。
蔣知行連忙閉上了嘴巴轉過頭,不再說話。
「這麼長時間,你自己就沒有覺察嗎,容易疲乏,精神不濟,身體狀態不好,虛弱,麻煩纏身等等,真的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隨著這些聲音落下,蔣知行的臉色愈發狐疑。嘴唇蠕動,眉毛漸漸的皺起,難道。
「人的氣運都是好壞交織的,怎麼可能像是你一樣全是不好的,你幸虧今日來我這裡,不然晚了都有後遺症了。」
蔣知行
怎麼說的這麼危險。
他心裡打鼓,以前一直沒有往這個方面想,嚇得趕緊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阿芝好像都挺正常的,沒有碰上什麼莫名奇妙的。
心裡立刻舒了一口氣。
一回到山上,光頭和尚立刻拽著蔣知行走到了自己的臥房。
他平時基本上都是在禪房,臥房幾乎不會帶人進去的。
關了門,光頭和尚先是給菩薩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這才一撩僧袍,盤坐在床上,目光凌厲的看著蔣知行大喝一聲:「跪下。」
「撲騰,」蔣知行心神顫動,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蒲團上,面向供桌的方向,正對著供桌上的白瓷觀音像,腦袋嗡鳴一片。
「師父」蔣知行不知所措。
「安靜,不要說話,現在集中精神,仔細的想一下,這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得不一樣的,好好的回憶一下。」
隨著師父的聲音落下,
一聲缽體的嗡鳴聲漸漸的傳入到了他的耳朵里,供台上透明器皿裡面的舍利子似乎發出了神秘的氣息,蔣知行的思緒被包裹了起來,時間朝前慢慢的拉了回去。
蔣知行閉著雙眼,匍匐在蒲團上久久沒有起身。
過往一幕幕快速的在腦海里閃過。
最初,他來到橫店很正常,遇到了命中的伯樂崔老大,混的很好,又遇到了阿芝,談戀愛的兩人很是甜蜜。後來,他學著拍電影被人賞識開始正式拍片子也很順利。
然後,阿芝懷孕了
蔣知行的臉上蒼白一片,思維混亂,額頭有冷汗一滴滴流了下來,手掌鼓起了青筋。
「凝神,不要分心!」光頭和尚念誦經文的聲音暫停,狠狠的呵斥了一番。
蔣知行思維立刻又轉了回去,繼續下沉!
因為孩子,他們發生了爭執,孩子差點流產,後來,孩子保住了,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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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
蔣知行整個面容都扭曲了起來,思維被限制,身子哆嗦的在蒲團上顫抖,停不下來。
頭疼欲裂。
「嗡」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晨鳴,缽體的嗡鳴聲再次響起,蔣知行只覺得渾身一松,瞬間意識回歸,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他大駭,不可思議的盯著光頭和尚,不明白這是什麼能力。
「阿彌托福,怎樣,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因為什麼開始,可有眉目?」
光頭和尚停下了捻動佛珠的手指,擔憂的看著蔣知行問道?
蔣知行此刻卻遲疑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一顆心亂糟糟的,抿著唇猶豫不決。
「師父這,有什麼依據嗎,會不會。」
迷信,這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光頭和尚氣的一把拍在了蔣知行的頭上,罵道:「少提問,別墨跡,哪裡不對趕緊說出來,看看能不能補救?」
想起阿芝,蔣知行看著光頭和尚的眼神全是防備:「如果找到了原因,怎麼處理?」
光頭和尚被氣得一哽:「怎麼處理,想辦法處理了,怎麼處理!」
他瞅著蔣知行那副樣子,就來氣,這個臭小子,自己為了他都費了多少心思了,到現在還在質疑自己,他恨得咬牙切齒:「你放心,我是正統的和尚,不會搞什麼陰暗,負面的那一套,信因果。」
蔣知行
他就是問問,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蔣知行感覺理虧,只好半信半疑的說了自己的猜測。
媳婦確實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有時候他都看不懂,好似會未卜先知一樣,以前,他沒有去深究,刻意不捅破那層窗戶紙,可是現在,他後悔了,應該早點問清楚的。
有什麼早點說開了,也能早作準備才是。
「你媳婦?光頭和尚一愣,眉頭皺起,他捏著手指糾結許久沒動作,臉色變了又變,似乎正在掐算什麼,房間裡安靜一片。
蔣知行同樣緊張,腿跪的又酸又漲。他依然堅持著等著一個答案。
心裡卻沉甸甸的。
無論如何,媳婦在她心裡都是第一名,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要保住媳婦兒。
光頭和尚的氣息漸漸的加重了很多,脖子上青筋鼓起,臉上碩大一顆的汗水落了下來,砸在了他的僧袍上。
猛然一聲喘息,光頭和尚豁然睜開眼睛,手腕上一直捻著的一串佛珠瞬間斷裂,棗紅的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滾了一地。
觸目驚心,蔣知行心臟劇烈的跳了一下,一股不好的感覺瞬間襲來。
「師父」他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接住了兩個蹦過來的佛珠。
光頭和尚疲憊的擺手,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消失了好多,眯著眼睛,複雜的看著蔣知行,久久無言。
「師父究竟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蔣知行心臟被緊緊的攥住,地上斷裂的滿地佛珠,都給了他一種未知的什麼恐懼,知道祂來了,但是他卻不知道是什麼?
「沒事,」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你們夫妻倆的命格犯沖,在一起就麻煩不斷,更麻煩的是,你們留下了這個孩子本應該早夭的孩子,嗯.」
蔣知行神情一頓:「師父,您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什麼早夭,他們的孩子明明活的好好的,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腦海里卻不斷的回憶著之前的事情。
不敢深想下去。
老和尚動了動盤坐的腿,嘆了一口氣:「把地上的佛珠都撿起來吧,我試著幫你加持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他掩住了自己眼裡的驚濤駭浪,關於劉芝的來歷,他已經打算永久的爛在自己的肚子裡,此後,祝願他們平安順遂吧。
逆天改命真的能行嗎?
他起身,手指顫抖的像是年邁的老人一樣,步伐蹣跚,重新走到了供桌的方向。
蔣知行立刻讓開位置。
光頭和尚罕見的點了四支線香,恭恭敬敬的拍拜了拜,插在香爐裡面,而後,朝著蔣知行招手,示意他跪下來,把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