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兒子狐疑的眼神中,努力保持鎮定道:「我絕不會多想,你仔細想一下,能讓你外祖父和魏景軒這個玄武衛的統領同時護著的人,恐怕就只有一個人了。」
「誰?」
「你是見過那人的,你仔細想想他的身高,再想想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氣質,是不是感覺很是熟悉?」
方宏茂擰了擰眉,突然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說他……他是皇帝陛下?」
方順年苦笑道:「除了他,你說還有誰能讓魏景軒拿劍對準了自己的親姨母還沒有受到你外祖父丁點兒責備?」
「你外祖父雖然不喜你母親,但是小輩拿劍想要砍了長輩這種事他是絕不會允許的。」
「除非你外祖父知道那個戴面具的人是皇帝,也對你母親對皇帝大不敬感到不滿,畢竟要是皇帝追究,那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魏景軒那樣做,只是盡了自己身為臣子應該做的本分而已,你外祖父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責罵他。」
「而那個時候出手教訓你母親,你外祖父必須做,也不得不做,否則今夜我們一家,現在恐怕都已經在大牢之中了。」
方宏茂想到母親對那位說的話,身上剛剛緩解了的傷口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但是此時的他絲毫不敢喊出聲,顫著聲道:「那……那這麼說,我……我身上的這個傷都是陛下派人做的?」
瞧見兒子恐懼的模樣,方順年正想伸手安慰他,但想到今日這事都是他們母子三人鬧出來的,又收回了手,面無表情道:「極有可能是,要不然怎麼可能說出要我們全家命的話。」
方宏茂頓時痛哭出聲:「嗚嗚嗚……父親,那我這次被打,就只有吃下這個啞巴虧了嗎?」
「不然你還想怎樣?要不是陛下顧念你是寧安侯爺的外孫,要不是顧念他的姑奶是寧安侯府的人,你以為他今晚就只會給你這么小的一個教訓?要不是給你外祖父面子,恐怕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你們二人的屍體了。而且這可不能說是啞巴虧,你們母子三人對陛下不敬在先,他對你們做什麼,那都不過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方順年不到四十歲的臉上瞬間就變的滄桑了起來,一臉無力道:「好好養傷吧,也別去和你外祖父抱怨,就算抱怨估計也沒用,反而還會惹他生氣,狠狠地收拾你一頓。」
方宏茂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我知道了。」
方順年是他父親,只要瞅一眼兒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沉聲警告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也別想去找慕容哲一家的麻煩。」
「為什麼?我以後做的隱蔽點,悄悄下手不就行了嗎?」
「你這個蠢貨!」方順年忍不住高聲吼道:「悄悄下手?你是什麼身份?我們方家是什麼身份?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人而已,全京城都是陛下的眼線,你以為你能躲得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