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淵的話,刺痛了池雨的心,她不知道,一個男人是有多討厭一個女人,才會對她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
她笑,笑容極盡嘲諷:「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池雨的眼裡全是恨。
她十三歲時,愛上的男孩,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只想著等自己大點就去表白,十六歲被迫和陸明淵訂婚,從此,南傾對她就像個陌生人一般。
她的話,無疑激怒了陸明淵。
男人的手掌殘暴,一隻手鉗制住池雨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就把池雨身上穿著的衣服脫了下來,扔在地上。
身體傳來的涼意,讓池雨打了個哆嗦,她卻渾然不在意:「要不要我自己把褲子脫了?」
「不知羞恥。」陸明淵的手指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留情:「你的身體不知被多少人碰過,你以為我會碰你?我嫌髒。」
他說完這話,從襯衣口袋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來,當著池雨的面,姿態矜貴地擦著自己的雙手,嘴角處帶著冰冷的弧度,幽深的雙眸從上到下的掃視著池雨的身體。
見池雨根本不遮擋,任由他看,陸明淵更加生氣。
「讓開。」他冷冷地說。
池雨連忙往旁邊挪了挪。
陸明淵從她身邊走過,拉開紅色的木門,走了出去,砰的一聲,房門又被他關上。
池雨沒哭,她慢慢地蹲下身去,把被陸明淵扔在地板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她把衣服穿好,蹲在那裡,用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她很難過,為陸明淵說的話,更因為南傾不喜歡她,甚至,他都不記得她了。
南傾不知道,有個女孩子七八歲時就記住了他,十三歲時喜歡上他,自此念念不忘,眼裡再也沒有別人的存在。
上輩子,生下孩子後,池雨覺得,不能再喜歡南傾,她燒毀了她留下的南傾的東西。
這輩子呢,池雨悲哀的是,她的暗戀,依舊只能無疾而終。
池雨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再站起來時,頭昏目眩,眼睛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她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把陸明淵扔在地上的塑膠袋撿了起來,提著塑膠袋,池雨朝廚房走去。
她把冰箱門打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池雨把今晚買的菜和水果放了進去。
餓了這麼久,她已經沒有胃口再吃飯,可是胃很痛,這種痛楚不陌生。
池雨有嚴重的胃病,小時候餓出來的。
她回到臥室,拿著錢包,決定去藥店裡買止痛藥和胃藥回來吃。
吃過藥後,似乎沒有那麼痛了,池雨才去衣櫃裡拿衣服,之後開始洗澡洗頭。
從浴室出來,池雨的身上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吊帶睡裙,頭髮披在背部,垂落在腰際,濕漉漉地滴著水。
池雨趴在窗台上,借著晚上的涼風吹乾頭髮。
她看著下面,小區的涼亭里,有很多人在,大部分都是大人帶著小孩。
真是熱鬧啊,池雨想,那些人不像她,她一直都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