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喚他,「陸皓,你發燒了,需要吃退燒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男人因為高燒,意識不清,被她喊醒,迷迷糊糊地睜開銳眸。
「快吃藥,不然容易感染。」
江楠迅速將藥片塞進他嘴裡,給他餵水。
男人像是燒糊塗了,被餵了藥,又閉上了眼。
江楠不敢耽擱,放下杯子,給陪嫁的鴛鴦臉盆里倒了水,找了個毛巾,開始給他冷敷。
他半張臉都被紗布包著,傷口不可碰水,額頭自然是不能敷的,她直接扒掉他身上的白襯衣,給他冷敷腋下退熱。
冰毛巾夾到他腋下,她再次打量著這個簡陋的新房。
心情五味雜陳。
她竟然重生了。
上天看她上輩子活得太憋屈,死得太冤,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
真好啊。
重新來一次,除了報復那些惡魔,她最想補救的……
就是陸皓這張臉。
被大火燒傷,而毀容的臉。
此時,看著他,不由陷入了回憶。
前世嫁她,她是不情願的。
因為她有心上人。
他們曾約定,她二十歲生日的時候,要在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相會。
還有兩個月,就是她二十歲生日了,可她卻突然被迫嫁了人。
新婚當天,懷裡還揣了把剪刀。
以防被人霸王硬上弓。
想到這裡,她側目,看到那把剪刀,就在牆角放著。
結婚那天,沒見著新郎的人,半夜醒來,冷不丁看到炕上睡著一個臉包的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她當時好奇這個人的臉到底燒成了什麼樣,於是,趁他熟睡之際,輕輕剝開了他的紗布………
一張未結痂的血肉模糊的臉,映入眼帘,她當即嚇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哭鬧著要回娘家,要悔婚,而陸皓的燒傷,因為她操作不當,細菌侵入,加上高燒不退,差點出人命,被送進了醫院。
此刻,江楠垂眸,動作輕柔地給他擦拭著身體,吃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又物理降溫,不多一會,他的身體終於沒那麼滾燙。
她又給他系好襯衣紐扣。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響著,江楠坐在他身側,整理著前世雜亂的記憶,直到後半夜,困意襲來,她打著盹,肥胖的身軀倒了下去………
陸皓是被人活生生壓醒的,他感覺自己身上有千斤重,睜開眼,一個毛茸茸的大腦袋靠在他胸口,定睛一瞅,一張大盆臉引入眼帘。
他眉心緊皺,毫不客氣地推開了她。
被人一推,江楠一個激靈,坐起身,揉了揉眼,看到男人已經醒來,正直勾勾看著她。
與他四目相對,江楠注視著他深邃的眼眸,眼淚瞬間決堤。
陸皓啊,她的陸皓。
這輩子,她絕對不嫌棄他,不悔婚。
陸皓看著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胖女人,他的眸子更加冷了幾分。
爺爺真是好樣的!
給他弄這麼個玩意來。
他冷聲開口,「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江楠真真切切聽到他青年時期的聲音,哭得更凶了。
男人被她的哭聲吵得不耐煩,周身的氣息冰冷至極,眸底烏雲密布。
他不願與她多言,下了炕,長臂一伸,從炕上拿了個大紅色的枕頭,沉著臉,準備出門。
他一手提著枕頭,走到門口,又轉身,看著抽泣哽咽的女人,「放心,我不會進來,天亮送你走。」
他冷聲說完,大步離開。
送她走?
江楠瞳孔微縮。
不可以。
眼看著陸皓要開門,她急得立刻止住了哭聲,趕緊溜下炕,去挽留他。
結果,一著急,又因著太胖,身形笨拙,放在炕頭的剪刀,被她胳膊一甩,直接落到了腳面上。
剪刀尖戳進了肉里。
「哎喲。」江楠疼得直抽氣。
臉上儘是尷尬之色,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大概就是她此刻的狀態。
一腳踏出門檻的陸皓,聽到她的痛呼聲,頓住了腳步,又回頭。
就看到女人蹲在地上,腳面滲血。
他神色一驚,立刻大步折了回來,一把拿開她腳邊的剪刀,周身的氣息冷到了極致,「我說了,不會對你怎麼樣,何必自殘?」
江楠疼得直吸氣,看著滲血的腳面,哽咽著解釋,「我沒有自殘,剛才是不小心。」
聽聞她的話,陸皓沉著臉瞅著她,似乎在分辨她此話的真假。
昨天晚上他回來,就聽家裡那幾個幸災樂禍的竊竊私語,說是新娘懷裡抱著剪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
可糊塗的爺爺不承認,硬把他推進了屋。
他進來時,女人已經蒙著被子入睡,他並未看到她什麼樣,他也不想看。
他臉上有傷,身體不適,只能上炕睡覺,打算醒來再說。
江楠眼看著自己腳面上血珠子冒了出來,她疼得胖身板直抖,而陸皓這個直男,還杵在原地,以為她要尋死覓活。
尋死覓活,你也應該施救啊?
她氣憤地吼他,「你先扶我起來,快給我包紮啊,杵著幹嘛,木頭。」
杵在那的男人看著女孩幽怨的眼神,撒嬌般的語氣,一時有些發愣。
似乎沒想到她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回過神來,不情願地彎身,左手用力將她扶起,坐到了炕沿上,然後去給她端水。
只是他的右手似乎很無力,拿盆的時候一直在抖………
江楠看到他微微發顫的右手,眸底划過抹凝重之色。
陸皓不僅臉部被燒傷,他的右手前不久在醫院也遭遇了一場意外。
他是醫學院畢業的骨外科醫生,導師最得意的學生,如今也是手術台上的一級輔助,過不了幾年,就可以擔重任,成為主刀醫生。
不久前,為了給自己的導師擋刀,被一個情緒失控的患者,一刀砍傷了右手。
手臂受傷休假,打算回老家看望爺爺,在縣城又見義勇為,在大火中救人時臉部被燒傷。
想到這,江楠的神色微沉。
陸皓的手臂受傷,並非意外。
前世,他右手受傷後,因這個年代醫學條件限制,沒能得到及時又正確的治療。
再也上不了手術台。
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臉部的燒傷雖做了一次醫美,卻也還是留下了淺淺的傷疤。
用後世的話說,陸皓就一妥妥的美強慘。
……
婚房裡的動靜,最終還是驚動了院子裡住著的其他人。
堂屋裡的燈亮了起來,炕上,女人捅咕了下中年男子,「老陸,你聽什麼聲音,你兒子是不是要來硬的?那丫頭可別尋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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