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花,臥槽尼瑪!!!」
人群外,傳來炸雷一般的怒吼!
女兒被打,妻子被人當眾欺辱。
陸遠多忍一秒都算男人。
一拳砸向村長媳婦的那張大肥臉。
「啊……」
村中悍婦黃大花平生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可以飛起來……
口中發出慘叫的同時,肥碩的身軀飛出一兩米遠。
之後重重摔倒在地。
尤不解氣的陸遠衝過去,抬腳踢向黃大花的肚子。
「陸遠你這個斷子絕孫的混蛋,你敢打……哎喲,殺人了!!!」
「看在村長的面子上,平時大夥都讓著你,忍著你,你踏馬得寸進尺,竟然欺負我媳婦和我女兒,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頓打你也躲不過去!!!」
陸遠雙眼猩紅,猛踹黃大花的肚子。
眾人見狀倒吸一口涼氣。
蔫了吧唧的陸遠,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身上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憤怒,著實嚇壞了不少人。
一時間,竟無人敢過去拉架。
幾十分鐘前。
忙完一天農活的鄉親們本準備回家吃飯。
就在這個時候,黃大花風風火火地殺向陸遠家的茅草屋。
口裡大喊著小賤人還我家糧食。
沒多久,陸月慌張地從家裡跑出來。
黃大花緊追不放,嫂子夏荷拼命地阻攔。
隨後便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看到母親被黃大花欺負,不到一歲的妞妞跌跌撞撞地用小拳頭捶黃大花的腿。
又被黃大花一巴掌推在地上。
「小畜生,真是反了你了!竟然動手打的長輩,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還不趕快跪下,向你大花嬸道歉。」
不遠處傳來杜紅梅的呵斥聲。
站在兒媳婦身邊的戴蘭花尖聲尖氣道:「鄉親們,你們都看到了,陸遠這個小畜生平時就是這麼對我們的,不是打就是罵。」
「嫌棄我好言好語地管教他走正路,帶著那個同樣不省心的陸月和我分了家,這年頭好人不好當,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說著,戴蘭花開始乾號。
「陸遠,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大花嬸畢竟是村長的老婆,不看僧面看佛面,陸遠,放了她吧。」
夏荷顧不得整理凌亂的頭髮和衣服,先是抱起坐在地上大哭的妮妮,又用一隻手拉著陸遠的衣服。
眼淚汪汪地求陸遠放過黃大花。
自家男人幡然醒悟。
主動和戴蘭花一家人一刀兩斷,又能為媳婦女兒出頭,暴打悍婦黃大花。
夏荷臉上帶著淚,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
老天爺開眼。
家裡的頂樑柱,終於硬起來了。
哪怕以後日子再苦,夏荷也願意跟陸遠過一輩子。
就算是上街要飯。
也沒什麼大不了。
「黃大花,你踏馬給我聽好了!!!以前你怎麼樣,老子管不了,從今天開始,你要敢碰我家人一個指頭,你用那隻手欺負人,老子剁了你這隻手!」
說罷,陸遠回頭沖夏荷投去關切的眼神。
萬幸。
夏荷僅僅是衣衫不整。
女兒妞妞看樣子也沒什麼大礙。
如果二人見了紅。
別說黃大花是村長的媳婦。
就算黃大花是天老爺的太太,地老爺的夫人,陸遠也要打的她生活不能自理。
「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陸遠虎目一瞪。
那股彪悍之氣再次冒了出來。
四周鄉親連連後退,杜紅梅冷笑道:「陸遠,你妹妹有臉干辱沒先人,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怎麼,還不允許鄉親們仗義執言?」
「大花嬸過來教訓狐狸精,反被你給打得鼻青臉腫,你妹妹去當破鞋,不會是你這個哥哥教唆吧?」
「杜紅梅,你有種再說一句!」
陸遠目光陰沉。
剛剛鬆開的雙手再次握了起來。
鄉下就是這樣。
不但聽風就是雨。
欺軟怕硬更是常有的事情。
但凡陸遠今天軟一點,明天就會謠言滿天飛。
是個人都敢騎在他脖子上拉屎撒尿。
「說就說,我還怕你不成!」
杜紅梅故作硬氣道:「昨天分家,是不是你口口聲聲,說一粒糧食都不要?」
「是。」
「既然這麼有骨氣,幹嘛還要求村長借糧食給你家,你妹妹這個小妖精昨天一夜沒回家,怎麼就這麼巧,村長昨晚接到通知,說要去公社開會,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聞言,陸遠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黃大花回來陸家找麻煩。
原來是受了毒婦的挑撥慫恿。
有一說一。
黃大花既是悍婦,更是個沒腦子的蠢婆娘。
聽等就是雨。
做事一驚一乍。
「家門不幸啊!陸海峰,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一雙子女折磨我。」
「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我這個後媽將他們當成親子女對待,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緊著他們。」
「到頭來,女兒當了不要臉的破鞋,兒子變成了惡霸。」
戴蘭花哭天搶地地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杜紅梅跟著添油加醋。
對於分家這件事。
杜紅梅其實並不樂意。
別看提出了一大堆的苛刻條件。
實際能夠獲得的好處,遠遠比不上不分家。
且不說陸遠,陸月,夏荷三人都是成年人,全都能掙工分。
單說陸月這個黃毛丫頭。
算算年齡也該嫁人了。
陸月和夏荷姑嫂二人長得一個比一個漂亮。
當初。
陸海峰張羅著給兒子娶媳婦,可是給了夏荷娘家三十塊錢的彩禮。
三十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需要一名壯勞力不吃不喝,整整攢半年的工分。
娶媳婦花了三十塊。
嫁姑娘,怎麼也能收五十塊吧。
分家以後,陸月跟了哥哥陸遠。
她的婚姻大事。
恐怕也就不由戴蘭花和杜紅梅做主了。
「姓陸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不是你妹妹這個小賤貨勾引我家男人,他憑什麼送你們一斤棒子麵!」
爬起來的黃大花嘶吼大叫。
陸月一夜未歸,陸山林同樣沒有回家。
說是去鎮上開會。
昨晚肯定是和陸月鬼混去了。
「大姑娘家一整晚不回家,能幹什麼好事!陸家莊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滴滴滴!」
話剛說完,人群外圍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一輛進口嘎斯吉普車開了過來。
吉普車停下。
陸山林和一名幹部打扮的中年男人從車裡下來。
「誰幹的?」
看到黃大花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陸山林臉色瞬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