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漫?」
白瓊笑眯眯地看向薛漫,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滿情緒,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問而已,「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喜歡樂於助人的好人嗯。��
薛漫聳聳肩,面色平淡如水,「嗯,多謝誇獎。」
真不是薛漫托大,白家再厲害,能有薄彥天厲害嗎?
大不了她去找薄彥天打小報告就是了,幹嘛要害怕白瓊這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富家子弟?
「呵……」
白瓊輕笑一聲,眼中波光流轉,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然而,還沒等他暴露出本性,周昕就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了,老遠就瞧見了對峙中的二人,生怕他們倆起了爭執,周昕加快腳步跑來。
白瓊見著周昕出來了,面上一喜,一把將窩在他懷裡的阿雯推開,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西裝。
淡定地招呼一旁的酒保過來,白瓊掏出幾張通紅的票子摁在小伙臉上,接著從他的托盤上拿過一杯皇家基爾,舉手投足都透著紈絝子弟囂張跋扈的意味兒。
而阿雯見著周昕這位正主出現了,趕緊跑得遠遠的,生怕白瓊再因為什麼事兒遷怒他,惹不起惹不起。
「白瓊,你怎麼來了?」周昕的語氣非常地不耐煩。
白瓊將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笑得賤兮兮的,「怎麼,周昕你就這麼不希望我來打攪你約會?你這樣把我妹妹置於何地呢?」
「你!」
周昕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煩悶,試圖和白瓊理清楚,「首先,我和白薇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雙方家長撮合,我並不喜歡她!其次,我的事情不勞煩你管!」
「哦?這樣嗎?」
白瓊似懂非懂地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這次來我不是因為你的私事,而是想告訴你一件大事。」
周昕一愣,下意識追問:「什麼事兒?」
「你知道K國的那位將軍來我們A市了嗎?」白瓊問。
周昕一怔,「我……不知道。」
白瓊掃了一眼薛漫,似乎並不在乎他要說的話有沒有旁人聽見,直接開口。
「嗯……你和K國布尼安那邊的合作一旦泄露,如果讓克勞斯知道了的話,結果你猜會怎樣?雖說你們的合作是打著官方的幌子,但是可經不住查啊……」
周昕臉色瞬間慘白,他的身子晃了晃,拒絕了薛漫好心的攙扶,勉強站定。
他和K國那邊的合作確實是打著官方的幌子,實際上是在和布尼安那方合作。
而布尼安在K國又一向是和克勞斯敵對關係,如果這事情被克勞斯知曉,說不定會順手料理了他們周家,以便給予布尼安重創。
到時候布尼安肯定還存在,但他們周家可就倒霉了……
他才接手家族企業沒多久,原本是想借這筆合作好讓父親刮目相看的,可是現在,似乎已經能夠看見周家滅亡的場景。
「白瓊,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周昕不敢輕易相信。
白瓊悠然坐下,翹著二郎腿,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支,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嗯,你也知道我路子比較廣,三教九流的都涉及一些,昨晚克勞斯遇刺這件事,就有我認識的人摻和,所以你如果不想這件事被披露出去,我倒是可以想個辦法,把克勞斯解決在A市。」
周昕深吸一口氣,側頭看向一旁發愣中的薛漫,「薛漫,失陪了,我得提前離開了,還有我們的談話,我希望你能暫時保密,好嗎?」
白瓊說得太多,而且太過嚇人,哪怕是膽子一向不小的薛漫此時都差點兒驚出一身的冷汗來,「我會的,周昕,你有什麼事兒先去忙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就好。」
周昕沒再說什麼,點點頭就大踏步地往門外走去。
白瓊懶洋洋地起身,將還未吸到盡頭的煙摁進了菸灰缸里,斜看向薛漫,「初次見面,榮幸之至,能抱一個嗎?」
薛漫一頭霧水,這人又要搞什麼?
有什麼陰謀嗎?
不過抱一下就抱一下唄,反正又不會少塊肉,而且周昕在門口都等急了,這麼想著,薛漫就展開雙臂和白瓊擁抱了一下,一觸即分。
薛漫還沒反應過來呢,白瓊就已經雙手插兜,走遠了。
阿雯離薛漫這桌挺遠的,只看見白瓊抱了下薛漫,至於他們說什麼還真沒聽見。
見著白瓊和周昕並肩出了酒吧,阿雯這才敢湊到薛漫身邊,「薛漫,勸你最好還是離這兩位遠些好,上一個被二爺這麼熱情對待的人,他墳頭的草已經兩尺高了。」
「是字面意思還是誇張的形容?」薛漫問道。
阿雯眼中滿是恐懼,她哆嗦著為自己點了根煙,抽了一大口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字面意思。」
薛漫嘴角一抽,心道不至於吧,白瓊不就看上去陰陽怪氣了一點兒嘛,還真能殺人咋地?這麼想著薛漫就問出了聲。
阿雯看向薛漫的眼神兒就跟看傻缺似的,「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就有數十種辦法逼得你活不下去,白瓊這個人,真的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招惹得起的!薛漫,你要還想活,就離周昕遠遠的。」
薛漫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白瓊的背影發呆。
先前他們談論的有關克勞斯遇刺話題讓薛漫不禁深思起來……
既然已經答應了周昕不把這件事說出去,薛漫就不會說,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以後要離克勞斯那個變態神經病遠遠的,省得波及到她。
還有……
薛漫眉頭緊蹙,腦中思緒亂飛。
克勞斯昨晚也遇到了刺殺?
怎麼時間這麼巧,薄彥天也遇到了刺殺?
也許……她該回去看看薄彥天如何了。
薄彥天因為傷勢的原因,有點兒高燒,昏睡不醒,她守了一會兒後,想到艾菲兒約她的事情,沒等著薄彥天醒來便一大早地出門了。
也不知道薄彥天醒來後,沒有看到她會不會生氣。
想到這裡,薛漫嘆了口氣。
薄彥天應該不是個小氣的人吧?
應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