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火燒禪房

  謝惜音扭頭想走,身後謝憐和秦氏卻突然走了過來。

  他們看到裴寒川都愣了一下,秦氏福了福身子,「裴將軍。」

  「裴將軍,您怎麼在這兒?」謝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試圖掩飾自己的不安。

  「我原本是要去侯府見惜音的,剛到就聽說你們已經去了寒蟬寺,所以就趕過來了。」裴寒川的目光再次回到謝惜音身上,語氣中帶著關心。

  謝惜音沒想到他會如此大方承認。

  謝惜音避開他的目光,淡淡地說:「我們只是來上香,沒想到會遇到將軍。」

  秦氏看著他們,心中暗自思量,她知道裴寒川對謝惜音的關心並非尋常,這讓她心中更加不滿。

  她拉了拉謝憐,示意她靠近自己一些,然後對裴寒川說:「將軍,憐兒的腳扭了,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裴寒川立刻看向謝憐的腳踝,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謝憐低下頭,輕聲說:「將軍不必麻煩,住持已經去準備了。」

  謝惜音決定先離開這個尷尬的場景,說道:「我去看看準備得怎麼樣了。」

  說完,謝惜音轉身離開,留下裴寒川、謝憐和秦氏在原地。

  秦氏看向裴寒川,添油加醋道:「將軍,惜音昨日在街上惹了裴公子實在是對不住,她一個鄉野長大的孩子,將軍就別和她計較了。」

  「秦夫人是覺得惜音拿不出手?」

  裴寒川的語氣平靜,但其中的鋒芒卻讓秦氏心頭一顫。

  她連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她看了一眼謝憐,欲言又止。

  裴寒川的目光再次落在謝憐身上,他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謝惜音走出幾步,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冷笑,但腳步並未停頓。

  她知道秦氏的用意,無非是想在裴寒川面前貶低自己,抬高謝憐。

  然而,她謝惜音,豈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定義的?

  沒等她回身,裴寒川的聲音就傳了進來,「不管男子女子與否,她當眾揭榜,又對軍機圖有獨到見解,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連我都自愧不如,沒想到秦夫人會如此看待自己的女兒。」

  秦氏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沒想到裴寒川會如此維護謝惜音。

  她咬了咬牙,強笑道:「將軍謬讚了,惜音畢竟年輕,有些莽撞也是情有可原的。」

  裴寒川的目光再次轉向謝憐,他的眼神變得深邃,「還是說夫人偏心到連誰是侯府的真嫡女都不知道了呢?」

  秦氏臉上就快掛不住了。

  這時候,謝惜音從外走進,「將軍,你若是再說下去,母親怕是要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謝憐聞言,臉色微變。

  秦氏的臉色則徹底沉了下來,她瞪了一眼謝惜音,卻無法再反駁,只能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掩飾內心的尷尬。

  「母親,我們先進去吧。」謝憐連忙岔開話題,拉著秦氏往寺廟內走。

  秦氏看一眼裴寒川,「裴將軍,那我就先帶憐兒進去了。」

  裴寒川沒說話,只是看著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等人走後他才開口,「惜音,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生分。」

  「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望將軍體諒。」

  裴寒川看著她,心中微微一嘆。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惜音,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謝惜音並沒有什麼回應,低眸,「那將軍我就先……」

  「去吧。」裴寒川截斷了她的話。

  謝惜音離開,心中仍是酸澀非常。

  心裡這道坎不知道幾時才能過去了。

  謝憐腳受了傷,上香的事就交給了謝惜音,上好之後剛好晌午,秦氏說用過齋飯再走。

  謝惜音也不急,她躺在禪房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她嗅到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謝惜音猛然驚醒,發現禪房內煙霧瀰漫。

  她立刻起身,試圖尋找煙霧的來源。

  火,是火!

  她看到角落裡的燭台已經傾倒,火焰正在蔓延。

  謝惜音跑下床榻,卻發現這禪房外頭已經被封死。

  這是有人要把她燒死在這裡!

  謝惜音迅速尋找可以滅火的物品。

  眼見火焰即將觸及到掛著的佛像,她急中生智,扯下佛像的錦緞帷幕,試圖撲滅火源。

  火勢兇猛,帷幕瞬間被點燃,但至少延緩了火焰蔓延的速度。

  謝惜音忍著嗆人的煙霧,沖向窗戶,用力撞破木框,窗戶瞬間破碎,新鮮空氣湧入,火勢更加猛烈。

  她顧不得許多,用力推擠窗戶,試圖擴大出口。

  窗外的光線透進來,謝惜音抓住機會,用力跳出窗外,身體在半空中翻滾,落地時雖然疼痛難忍,但好在成功逃出火海。

  剛站穩腳步,謝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怎麼在這裡?」

  聽她這語氣,好像覺得她不該逃出來似的。

  「怎麼?讓妹妹失望了?」

  一旁的秦氏猛地扇了一巴掌上來,謝惜音的臉頰上頓時火辣辣地疼。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憐兒擔心你,你卻在這懷疑她!」

  謝惜音咬牙忍住疼痛,目光冷然地掃過秦氏,「我被困在禪房裡,外面封得死死的,這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

  謝憐眼中閃過慌張,「母親,姐姐應該沒有說謊。」

  秦氏臉色一僵,但隨即強硬地反駁,「我教訓你是為你好,你若真出了事,讓我們怎麼活?」

  謝惜音冷笑一聲,「我在外面這十幾年,你們不也活得好好的?我看我這是占了某人的位置,所以有人著急了唄。」

  聞言,謝憐立刻紅了眼,一副委屈的要命的樣子,「娘,你看姐姐,她一直誤會我。」

  「是不是誤會,一問便知!」

  這時候身後傳來裴寒川冷凝的聲音,身後的戰風扯著一個小和尚走過來。

  小和尚跪倒在地,「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和我說只要把這禪房燒了我就能還俗了。」

  「說!是誰!」

  小和尚打著哆嗦,「那人戴著面具,我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但是……是個女子。」

  謝惜音轉頭看向裴寒川,心中盪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