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就勾搭在一起

  謝憐自裴鈺懷中抬起頭,看向謝惜音,梨花帶雨的目光裡帶著狠辣得意。

  謝惜音,你是嫡女又如何,你的母親偏愛我,你的未婚夫喜歡我,而你,什麼也不是!

  裴鈺瞥了眼穿著一身素色羅裙的謝惜音,眼神還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施捨:「昨日之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個歉,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謝憐仰頭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裴鈺哥哥,你怎麼還跟她道歉?」

  裴鈺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繼續看著謝惜音說:「這婚事我不可能退,你要是想以後在將軍府里好過一點,今天最好識趣。」

  謝惜音冷笑,這是借著道歉,在威脅她呢。

  她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斟了杯茶,緩緩走到裴鈺跟前,微微一笑,直接潑了上去。

  謝惜音語調冷傲:「裴公子,我讓你清醒一下,不用謝。」

  她看著兩人狼狽的分開,裴鈺胡亂的擦著臉上滾燙的茶水,蒼白的臉色漸漸猙獰起來。

  謝憐也被燙的驚叫一聲,急急忙忙往後退:「謝惜音,你——」

  謝惜音往後退了一步,冷漠一笑,打斷她的話:「你們一大早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姦夫y婦秀恩愛?」

  「剛好城裡都在唱兩位的好戲,你們不如去戲台上好好唱,台下看官也多,指不定還能有彩頭拿。」

  裴鈺長這麼大,還沒被人如此羞辱過,怒從心起:「謝惜音,你別蹬鼻子上臉!」

  謝惜音眼神微涼,嘖了一聲:「裴鈺,到底是我蹬鼻子上臉還是你們不知廉恥,你心裡應當有數。」

  秦氏聽到動靜,從屏風後面走出,憤怒的瞪了謝惜音一眼,就將謝憐抱在懷裡,看著她發紅的臉,急忙讓人去請大夫了。

  她心疼的不行。

  謝惜音眼神嘲弄,瞧瞧,多麼母慈女孝的場面啊。

  裴鈺磨了磨牙,似要給謝憐撐腰,揚手就要朝謝惜音扇過來。

  謝惜音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甩:「裴公子,這是被我戳中了,所以氣急敗壞?」

  話落,謝惜音拿出手帕,細緻的擦了擦手指,好像剛剛碰到的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裴鈺嘴角都氣歪了。

  謝惜音翻了個白眼,直接離開,回鈴蘭院,一大早被這兩人搞壞心情,真是晦氣。

  途中,冬兒很認真的問:「小姐,裴公子的身上似乎有傷,您還找人去揍他了?」

  謝惜音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我是那種會動粗的人?」

  冬兒怪異的看著她,您剛剛掐著一巴掌落在楠耳臉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謝惜音往回走,若有所思的微微皺著眉,裴鈺在將軍府中很受寵,他的父母就算在生氣,也不可能把他打成那樣。

  真的敢下狠手的,就只有那一位爺……

  她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最初見到男人時的模樣,一襲紅衣,容貌精緻,溫玉軟瓷,翩翩少年郎。

  他從戰場回來了?

  謝惜音甩了甩頭,他就算回來,也應該不會管這樣的小事。

  畢竟過去很久,他早該忘了她。

  -

  日暮時刻,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空氣涼了幾分,又帶著粘稠的濕氣,謝惜音看著兵書,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千軍萬馬的嘶吼聲在她耳邊震動。

  惠崇一戰打得艱難,他們被暗算,她能衝進敵軍中取敵將首級是將士們用鮮血鋪成的路。

  一片鮮紅,滿地屍骸,謝惜音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想阻止自己不要去找裴鈺……

  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萬箭從自家城樓上如雨般落下。

  「啊!」

  謝惜音驚叫一聲,瞬間驚醒,坐起身大口的呼著氣,她捏著脖子,瘦弱的肩膀輕輕顫抖。

  她沒有死在敵軍下,卻死在了最愛的男人手裡。

  恨意在胸口翻湧,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很輕微,她擦了下眼睛,推開門時,外面空無一人。

  她下意識走出房門,腳步卻一頓,她低下頭,看著腳下踩著的玉佩,微微一怔。

  玉佩造型別致,有點像玉螭虎食人佩,鏤空的雕刻,紋路又很簡單,像是個半成品,想來是家裡來的小毛賊不小心掉下來的。

  她剛剛做噩夢睡不著,也想去抓抓這個小毛賊,腳步輕盈的離開了鈴蘭院。

  九曲迴廊上只有一點微弱的燈光,習武之人本就聽力敏銳,走了幾步,她聽到了輕微的喘息聲。

  那是一道女聲,甚至還有些熟悉。

  謝惜音刻意放輕腳步,慢慢靠近花園裡的假山,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場面一如既往的香艷。

  謝惜音攥緊了手,眼底幽深,這兩人竟然一直就串通在一起,而她,毫無察覺!

  真是被裴鈺所謂的海誓山盟迷昏了頭,以後男人的話,她再也不會信半分!

  就在這時,兩人的說話聲漸漸傳了出來。

  「裴鈺哥哥,你白天說那樣的話,可真叫人傷心。」

  裴鈺憤憤不平:「還不是因為謝惜音這個賤女人設計的,憐兒,你莫要生氣。」

  「本公子一定要她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裴鈺的眼裡迸出一抹陰冷的光。

  謝憐靠在他身上,語氣嬌軟:「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不能被人抓到把柄,我那個小叔似乎挺在意她的。」

  含糊的說著話,裴鈺就湊過去親謝憐,旋即咯咯笑了兩聲,語氣陰冷:「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她既然讓咱兩名聲受損,那她也別想好過!」

  謝惜音在一旁皺著眉,裴鈺剛剛說,誰在意我?

  他小叔?

  她覺得這事簡直荒謬。

  夜幕之下,兩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謝憐不依不饒的問:「你想怎麼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是要靠你了。」

  「靠我?她不喜歡我,對我很有戒備。」謝憐癟了下嘴,輕輕吻著他。

  「那你就服個軟,剩下的,都交給我,我一定讓她的名聲在京都里爛透!」裴鈺眼底划過一絲陰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