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也在旁幫腔,「憐兒正好去和惜音親近親近,惜音幾番誤會憐兒也是因為她對憐兒有偏見,如此正好有個機會讓他們姐妹握手言和。」
謝臻堂點點頭,「好,那就由你去吧。但要記住,言辭不可過重,畢竟是自家姐妹。」
謝憐乖巧地點頭應下,心中卻暗暗盤算著要如何讓謝惜音在京中商會栽個大跟頭。
次日,謝憐特意挑選了一套素雅的衣裙,打扮得溫婉可人,便帶著丫鬟前往謝惜音的住處。
此時,謝惜音正在書房中翻閱帳本。
聽到冬兒通報,她微微一怔,隨即放下手中的帳本,站起身來。
她早已從冬兒那裡得知謝憐今日會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請她進來吧。」
謝憐走進書房,見謝惜音正在桌旁坐著,她微微一福身,道:「姐姐安好。」
「妹妹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謝憐笑了笑,道:「姐姐近日在商界風頭無兩,妹妹心中甚是佩服,特來向姐姐請教。」
「說笑了,我不過是僥倖而已。」
「姐姐何必謙虛,妹妹今日來,是想和姐姐商量一件事。」
謝惜音微微一挑眉,道:「哦?妹妹有何事要與我商量?」
「姐姐在商界如此風生水起,妹妹也想為家中分擔一些。只是妹妹對商界之事一無所知,想請姐姐指點一二。」
謝憐心機深沉,今日這番話,怕是另有所圖。
但她並未點破,只是淡淡地道:「妹妹有心為家中分擔,自然是好的。只是商界之事錯綜複雜,非一日之功可成,妹妹若真的有意,我可以先讓你了解一些基礎的知識。」
謝憐心中一喜,連忙道:「多謝姐姐,妹妹一定好好學。」
臨走前,她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布匹,那是玲瓏堂新進的絲綢,質地細膩,光澤如玉。
她心中一動,暗道這是個機會。
「姐姐,這絲綢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不知妹妹能否有幸一觀?」謝憐的聲音中滿是讚嘆,眼神卻帶著幾分算計。
謝惜音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謝憐的心思,卻也不點破。
「當然可以,我正打算用它來設計新的服飾放在展覽會上。」
謝憐聽後,心中更是竊喜。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匹絲綢,輕輕撫摸著,仿佛能感受到那細膩的質地和如玉的光澤。
「好了嗎?」謝惜音問。
謝憐淺淺一笑,「那我就不叨擾姐姐了。」
說完,她便離開。
冬兒與她擦肩而過,嚇得趕緊低頭。
謝憐朝著她冷哼一聲出了院子。
冬兒進屋,瞅見了桌子上的布匹,「小姐,這……」
「別碰!」謝惜音提醒。
這一聲嚇得冬兒手迅速縮了回去,「怎……怎麼了?小姐。」
「這絲綢上面有毒。」
冬兒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有毒?這怎麼可能?這可是玲瓏堂新進的絲綢,怎麼可能會有毒?」
謝惜音冷笑一聲,「這絲綢上塗的是一種慢性毒藥,初時並無任何感覺,但若是長時間接觸,便會讓人皮膚潰爛,甚至危及生命。」
冬兒聽後,驚出一身冷汗,「那……那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並未告訴冬兒下毒之人就是謝憐,雖然冬兒和秦氏謝憐已經撕破了臉,但要收買一個丫鬟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謝憐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暗自得意。
她想像著謝惜音因為那匹絲綢而遭受的痛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二日,謝憐收到了一封來自玲瓏堂的信。
信中提到,玲瓏堂將舉辦一場盛大的展覽會,並邀請城中的名流貴婦前來觀賞。
「小姐,到時候您一定能艷壓群芳。」梨花在旁說道。
她命梨花取來最新的一匹浮光錦,那是她特地從外地高價購得的。
據說其質地細膩,光澤如鏡,穿在身上更是如同仙子下凡。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誰才是謝家的嫡小姐!
展覽會當天,梨花來喊了幾次謝憐,可是屋裡面都沒有動靜。
沒辦法,她只好找來了秦氏還有謝臻堂,「老爺,夫人,我怕小姐再像之前一樣……」
秦氏一想到這裡,趕緊用勁推開了門。
只見謝憐人躺在地上,身上雖然穿著華美的服飾,可是渾身的皮膚上卻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紅斑,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潰爛。
秦氏和謝臻堂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喊來了府中的大夫。
大夫仔細檢查後,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這是中毒之兆,看這症狀,怕是接觸了什麼劇毒之物。」
秦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怎麼可能?我兒平日裡從不接觸什麼有毒之物,怎麼會突然中毒?」
大夫沉思片刻,道:「夫人,敢問府中近日是否有什麼新進的物品或是食物?」
秦氏回想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那匹浮光錦,「難道是那匹浮光錦?」
大夫點了點頭,「若是衣物上塗有毒藥,長時間穿著,確實有可能引發此症。」
秦氏聞言,心中一緊,連忙命人去取了浮光錦來。
大夫仔細檢查後,果然在上面發現了一些異常。
「果真是這浮光錦!」秦氏憤怒地將絲綢扔在地上,「是誰如此狠毒,要害我兒!」
此時,謝惜音和冬兒剛好路過。
謝惜音聽到秦氏的怒吼,心中冷笑一聲,她知道,謝憐這是自食其果了。
秦氏看到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懷疑,「惜音,你可知這絲綢是誰送來的?」
謝惜音一看,故作驚訝,「這不是歐陽先生送給我的那匹浮光錦嗎?怎麼會在妹妹房中啊?難不成是妹妹偷雞不成蝕把米?」
秦氏聽到謝惜音的話,面色一沉,「惜音,你少污衊憐兒!我看這浮光錦就是你動的手腳!」
謝惜音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輕輕一笑,道:「母親,您怎能如此冤枉我?這浮光錦是歐陽先生贈予我的,我珍視如命,怎會輕易轉贈他人?這其中定有蹊蹺。」
秦氏聽她如此說,心中雖然有些動搖,但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兒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心中的怒火便又燃燒起來。
「你不要再狡辯了!這浮光錦若不是你送的,怎會出現在憐兒的房中?你若是再不承認,我便將你交給官府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