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於飛聞言,心中一喜,連忙道:「好,那我便在此恭候將軍大駕。」
裴寒川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林墨翰目送裴寒川離去,眼底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轉頭看向謝惜音,只見她的目光也追隨著裴寒川的背影,似乎陷入了沉思。
歐陽於飛見狀,心中一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他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轉身引領林墨翰進入玲瓏堂內。
三人圍坐在一處,謝惜音開口,「歐陽先生,此次南下收購布匹可還順利?」
歐陽於飛輕輕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凝重,「此行雖有所得,但並非全然順利。南方布商之間競爭激烈,價格被抬得極高,我們雖然談成了幾筆交易,但成本也相應增加不少。」
謝惜音微微蹙眉,「成本增加,那利潤豈不是會大打折扣?」
「確實如此。」歐陽於飛嘆息一聲,「不過,為了大局,也只能暫時犧牲部分利益了。畢竟,南方的布匹質量上乘,若能在北方市場打開銷路,長遠來看,還是值得的。」
謝惜音點了點頭,目光卻轉向窗外,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片刻後,她開口道:「歐陽先生,你是否覺得,裴將軍此次南巡,並非只是為了視察軍情那麼簡單?」
歐陽於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謝姑娘所言極是。裴將軍此次南巡,確實有些不同尋常。他不僅在各地停留的時間極長,而且每到一處,都會與當地官員和商賈進行深入的交談。我猜測,他可能是在為朝廷尋找新的財源。」
林墨翰眉頭緊鎖,「若真是如此,那朝廷的財政狀況豈不是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歐陽於飛沉默片刻,緩緩道:「朝廷的財政狀況,我們這些外人無從得知。但從裴將軍的舉動來看,恐怕確實不容樂觀。而且,我聽說最近邊境的戰事也越發頻繁,朝廷的軍費開支也在不斷增加。若再這樣下去,恐怕……」
他話未說完,但三人心中都明白他的意思。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夥計匆匆闖入,神色慌張地道:「歐陽先生,這京中各大商會都把我們給拒了,說我們玲瓏堂名不見經傳的,進不了。」
歐陽於飛眉頭一皺,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怎麼回事?我們玲瓏堂在北方也是有些名氣的,怎麼會進不了京中商會?」
夥計喘息未定,連忙解釋:「歐陽先生,我也問過了,他們都說這次裴將軍南巡,京中商會收到了朝廷的指示,要對南方來的商家進行篩選,只有那些有背景、有實力的商家才能加入。我們玲瓏堂雖然在北方有些名氣,但在京中畢竟還是新來的,他們覺得我們實力不夠。」
謝惜音輕嘆一聲,「這朝廷真是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商人放在眼裡了。」
「或許我可以一試。」林墨翰開口,「我們林家在南方還是有些人脈地位的,這次來京中家裡也是希望我廣結善緣,能遇到歐陽兄還是謝小姐實乃我幸,我理應出一份力。」
謝惜音倒是沒想到林墨翰如此豪爽。
「林公子,我和你一起去商會。」
歐陽於飛眼神堅定,「我玲瓏堂並非無能之輩,這京中商會我定要闖上一闖,若真的實力不濟,我歐陽於飛也無話可說,但若是因為偏見和排擠,我必不罷休。」
林墨翰點頭,「歐陽兄的決心我自然明白,只是這商會的事情並非我們一己之力可以左右,我們得有個策略。」
「策略?」歐陽於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林墨翰微微一笑,「不錯,我們需要展現出我們玲瓏堂的實力和潛力。我可以幫忙聯絡南方的商會,讓他們為我們作證。同時,我們也可以在京中舉辦一場展示會,讓京中的商人們看到我們的實力和特色。」
「這主意不錯。」歐陽於飛眼中露出讚賞之色,「惜音,你覺得呢?」
謝惜音點頭,「我贊同。」
「好,那我們就這麼辦。」歐陽於飛拍板決定,「墨翰,這次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林墨翰拱手,「歐陽兄言重了,我定會全力以赴。」
這些時日因為京中的傳聞,謝憐一直待在院中沒能出來。
梨花在外聽說了謝惜音的事著急忙慌回來告訴她,「二小姐,這大小姐未免也太能出風頭了。」
謝憐冷哼一聲,「風頭?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她謝惜音想要在這京中立足,哪有那麼容易。」
梨花看著謝憐那陰沉的臉色,心中微微一顫「那二小姐,我們該如何是好?」
謝憐沉思片刻,緩緩道:「我們得找個機會,好好看看她謝惜音到底有多少斤兩。若是她真的只是空有其表,那自然好辦。但若是她真的有些本事,那我們就得想想辦法,讓她在京中商會裡栽個跟頭。」
「是。」
謝憐去給謝臻堂請安的時候特地提起,「爹爹,這幾日姐姐好似與那玲瓏堂的老闆走得很近,姐姐畢竟還未出嫁,如此怕是有些不妥吧?」
謝臻堂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謝憐,「憐兒,你此言何意?」
謝憐輕輕咬了咬下唇,仿佛有些為難地開口:「爹爹,女兒只是擔心姐姐。姐姐雖然聰慧,但畢竟是女子,且與那歐陽於飛走得如此近,恐怕會惹人非議。何況,那玲瓏堂雖然是商賈之家,但京中商會水深,姐姐若是貿然涉足,只怕……」
秦氏在旁也提,「是啊,惜音已經因為撕毀婚書一事在這京中鬧得沸沸揚揚了,如今又出去拋頭露面,日後哪家男兒還敢娶她呢?」
謝臻堂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他沉吟片刻,道:「憐兒,你提醒得對,確實得找個機會提醒她,讓她明白這京中商會的複雜。」
謝憐見父親被她說動,心中一喜,連忙道:「爹爹,女兒願意替您去提醒一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