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川時刻留意著周圍的變化,尤其是哈赤及其親信的動向。
終於,宴會接近尾聲,賓客們開始陸續離席。
裴寒川也準備藉機離開,卻突然被哈赤叫住:「裴將軍,我有些話想與你單獨談談。」
裴寒川心中一凜,但面上仍不動聲色,點頭應允。
他跟隨哈赤來到一處偏廳,只見哈赤面色凝重,似乎有重要事情要說。
「裴將軍,」哈赤開門見山道,「我知你非池中之物,但我羌族亦非易於之輩,你若願與我攜手共圖大業,我必以國士之禮相待,若你執意回中原,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裴寒川聞言,心中冷笑,但他表面卻不動聲色,反問道:「哈赤族長此言差矣,我乃中原將領,自當效忠朝廷,守護邊疆,你羌族雖強,但中原之大,非你所能想像,你若真有雄心壯志,何不與我中原結盟,共謀發展?」
哈赤聞言,臉色微變,顯然被裴寒川的話觸動了心思。
他沉吟片刻,最終緩緩說道:「此事容我再三思量,但今夜,你需留在此地。」
裴寒川心中暗自盤算,表面卻顯得從容不迫。
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決定他的生死存亡。
他微微一笑,道:「哈赤族長言之有理,今夜我便在此地歇息,也好與族長深入交流,共謀大計。」
哈赤見裴寒川如此識趣,心中稍安,便命人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客房供其休息。
裴寒川步入客房,心中卻並未有絲毫放鬆。
他深知,哈赤的宴會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迅速掃視了房間一圈,確認沒有異樣後,便關上門窗,開始思考對策。
正當他沉思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心中一緊,迅速來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窺視。
只見一名侍女正悄悄地向這邊走來,手中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裴寒川心中一動,迅速打開門,將那名侍女迎了進來。
侍女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將手中的一個小包裹遞給了他。
「這是阿霓裳公主讓我交給你的。」侍女低聲說道,「公主說,她相信你的為人,也擔心你的安危,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裴寒川接過包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打開包裹一看,裡面竟是一張詳盡的羌族地形圖,以及一封密信。
信中,阿霓裳詳細說明了哈赤的兵力部署和弱點所在,並告訴他一條可以安全離開羌族地盤的秘密通道。
裴寒川心中感激不已,他深知這份禮物意味著什麼。
他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阿霓裳,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夜幕降臨,裴寒川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客房。
他按照阿霓裳提供的地形圖和秘密通道,一路小心翼翼地前行。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出現,正是前幾日出現在騎射比賽上的聖女。
「裴將軍,你以為你真的能逃掉嗎?」聖女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
她緩緩走近,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既神秘又危險。
裴寒川停下腳步,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靠近後,才緩緩轉身面向聖女。「聖女此言差矣,我並未打算逃避什麼。」
聖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早已看穿了裴寒川的心思。
「裴將軍,你可知你此刻正身處險境?哈赤族長已布下天羅地網,只等你自投羅網。」
裴寒川心中一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聖女多慮了,我裴某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哈赤族長若要取我性命,大可光明正大,無需如此費盡心機。」
聖女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裴將軍,你太過天真了,羌族之地,強者為尊,哈赤族長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你若真以為他能放過你,只怕是大錯特錯了。」
裴寒川聞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聖女所言非虛。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助哈赤族長對付我?」
聖女沉默片刻,似乎在猶豫是否要說出真相。
最終,她緩緩開口:「你我雖無仇怨,但我有我的使命和責任,哈赤族長許了我羌族聖女無上的榮耀和地位,我自然要為他效命。」
裴寒川聞言,心中頓時明了。
他看向聖女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憫。
「你可知你這樣做,會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哈赤族長野心勃勃,他若得勢,必將生靈塗炭。」
聖女微微一怔,似乎被裴寒川的話觸動了心弦。
但很快,她便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你無需多言,我意已決,今夜你便留在這裡吧。」
說完,聖女便欲動手。
但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裴寒川心中一喜,迅速轉身迎了上去。
只見幾名身穿羌族服飾的勇士正匆匆趕來,領頭之人正是阿霓裳。
「住手!」阿霓裳大聲喝道,她快步上前擋在裴寒川身前,目光堅定地看著聖女。
「聖女,你不能這樣做!裴將軍是中原的英雄,你不能傷害他!」
聖女臉色微變,顯然沒想到阿霓裳會突然出現。
她看向阿霓裳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公主,你這是在違抗族長的命令嗎?」
阿霓裳毫不畏懼地與聖女對視。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裴將軍被你們傷害,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心中的英雄。」
聖女聞言,沉默片刻後緩緩點頭。
「好,既然公主如此堅持,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完,聖女身形一展,化作一道殘影,直撲裴寒川而來。
但阿霓裳早有準備,她迅速拔出腰間長劍,與聖女纏鬥在一起。
劍光如織,兩人身影交錯,難分高下。
裴寒川見狀,心中既感動又焦急。
他深知阿霓裳雖武藝高強,但聖女作為羌族中的頂尖高手,實力不容小覷。
他必須儘快找到脫身之法,以免連累阿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