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兵見謝惜音反應如此激烈,連忙解釋道:「姑娘,我也是聽說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不過,裴將軍確實在羌族前線,與哈赤族長有所交鋒,他的英勇我們都看在眼裡。」
謝惜音點點頭,心中的憂慮卻並未因此減輕。
她明白,邊疆之事遠比她想像的複雜,而裴寒川身處其中,更是讓她無法安心。
夜幕降臨,謝惜音回到侯府,心中擔憂。
「姨娘,我決定明日就啟程前往羌族。」謝惜音在孟氏的房間內,堅定地說道。
孟氏聞言,面色一變,連忙勸阻:「惜音,你剛醒來不久,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怎能如此冒險?邊疆戰事緊張,你去了只會增加危險。」
謝惜音搖搖頭,目光堅定:「姨娘,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我不能坐視不管。」
孟氏見謝惜音如此堅決,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傳聞了?」
這幾日京中確實有人在傳,說裴寒川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謝惜音緩緩道:「姨娘,我雖未親耳所聞,但心中總有不安,裴寒川他身處險境,我身為他的妻子,怎能置身事外?再者,邊疆將士的安危也牽動著我的心,我想去盡一份綿薄之力。」
孟氏看著謝惜音堅定的眼神,深知自己無法勸阻,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惜音,既然你心意已決,姨娘也不再攔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務必小心行事,保護好自己。」
謝惜音感激地握住孟氏的手:「姨娘,你放心,我會的,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回來告知。」
孟氏輕嘆一聲,為謝惜音準備了行囊,又叮囑了許多注意事項。
次日清晨,謝惜音帶著冬兒和護衛們,踏上了前往羌族的路途。
另外一邊,裴寒川自那日騎射比賽後,已經幾日沒有見過哈赤了。
阿霓裳這幾日也一直在照顧和葉娜。
他也找到機會能去羌族別處打探一下,帶著侍衛到了街上後,他發現羌族雖然偏遠,但是經商之人倒也不少。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既有羌族特有的手工藝品,也有來自中原的絲綢布匹。
裴寒川身著便裝,與侍衛們混入人群中,儘量不引起注意。
他首先走進了一家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茶館內人聲鼎沸,茶客們或低語交談,或高聲談笑,一派熱鬧景象。
裴寒川點了一壺羌族特有的奶茶,邊品茶邊側耳傾聽周圍的談話內容,希望能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聽說了嗎?哈赤族長最近又在招攬勇士,準備擴大他的軍隊。」一個茶客壓低聲音說道。
「是啊,聽說他看上了中原的一位將軍,想要招他為婿,共同對抗外敵。」另一個茶客接話道。
裴寒川聞言,心中一緊,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喝茶,但耳朵卻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那位將軍可是個英雄人物,聽說在戰場上勇猛無比,連哈赤族長都對他讚不絕口。」又一個茶客加入了討論。
裴寒川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到自己的行蹤和意圖竟然已經傳遍了羌族。
他深知,自己作為中原的將領,一旦落入哈赤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但同時,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必須找到機會,回到中原。
喝完茶後,裴寒川又帶著侍衛們走訪了幾家商鋪和客棧,試圖從商人和旅人口中了解更多關於羌族和哈赤的信息。
然而,大多數人都對此諱莫如深,不願多談。
夜幕降臨,裴寒川一行人回到了哈赤為他們安排的住所。
他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心中思緒萬千。
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採取行動,否則一旦哈赤的陰謀得逞,後果將不堪設想。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打開門一看,只見阿霓裳站在門口,神色焦急。
「裴將軍,我有急事要告訴你。」阿霓裳說道。
裴寒川心中一緊,連忙將阿霓裳請進屋中。阿霓裳關上門後,低聲說道:「我剛剛聽到父王和他的親信在密謀,他們打算在明天的宴會上對你下手。」
裴寒川聞言,面色一沉。
他沒想到哈赤竟然如此心急,竟然想要在宴會上對他下手。
他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儘快想出對策。
「阿霓裳,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儘快想出辦法應對。」裴寒川說道。
阿霓裳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裴將軍,你一定要小心,我父王的手段狠辣,你千萬不能大意。」
裴寒川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翌日晨醒不久,哈赤便著人來請裴寒川。
裴寒川心中暗自戒備,表面卻不動聲色,整理好衣衫,跟隨使者前往宴會廳。
一路上,他留意著四周的環境,心中盤算著各種可能的逃脫與反擊策略。
宴會廳內,燈火輝煌,各族首領與賓客們已陸續入座,氣氛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涌動。
哈赤見到裴寒川,笑容滿面地迎上前來。
「裴將軍,你能來真是太好了,今日我要讓羌族所有勇士都見證你的英勇。」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卻也難掩其對裴寒川的忌憚與欣賞。
裴寒川淡然一笑,禮貌地回應:「多謝哈赤族長盛情邀請,我陸某定當盡力而為,不負所望。」他的眼神在宴會廳內迅速掃過,尋找著可能的盟友或逃脫路徑。
宴會進行到高潮時,哈赤突然宣布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諸位,我羌族歷來以勇者為尊,今日我欲將我的掌上明珠阿霓裳公主許配給裴將軍,從此我們兩族聯姻,共御外敵,共創輝煌!」
此言一出,宴會廳內頓時譁然一片。
裴寒川心中更是驚濤駭浪,他沒想到哈赤竟會提出聯姻,這無疑是將他置於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然而,他表面上卻保持著鎮定,微微欠身道:「哈赤族長抬愛,陸某感激不盡,但婚姻大事非同兒戲,需得兩情相悅方能長久,況且,我身為中原將領,職責所在,恐難以顧及兒女私情。」
哈赤聞言,臉色微變,但隨即又恢復了笑容:「裴將軍言之有理,但此事我們不妨從長計議,今日先盡情享受宴會,其他事情日後再說。」
宴會繼續進行,但裴寒川的心卻一刻也沒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