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惜音氣勢洶洶而來,她強作鎮定,迎上前去:「惜音,你怎的如此匆忙?老夫人她……」
「你我之間不必多言。」謝惜音打斷她的話,目光如劍,「老夫人病重,我需知道,這府中是否有人暗中作祟,對她不利。」
秦氏臉色微變,但隨即恢復常態,故作無辜道:「謝惜音,你這是何意?老夫人乃府中長輩,我怎會加害於她?」
謝惜音冷笑一聲,步步緊逼:「你我心知肚明,老夫人病狀蹊蹺,非尋常病症所能解釋,你若真無半點干係,便請讓我搜查這府中,找出真兇。」
秦氏心中一凜,但表面上仍強作鎮定:「謝惜音,你怎能如此無禮?搜查府中乃是大事,豈能由你一人說了算?我可是你娘!」
「你若不允,我便直接稟告將軍,讓他來定奪。」謝惜音語氣決絕。
秦氏見狀,知道再爭辯也無濟於事,只得勉強點頭:「好,我允你搜查,但你必須保證,不得驚擾府中其他人。」
謝惜音點頭應允,隨即轉身離去,心中已有了計較。
經過一番仔細搜查,謝惜音終於在一處偏僻的柴房中發現了端倪。
柴房內堆滿了乾柴,看似尋常,但謝惜音卻敏銳地察覺到,其中有幾根乾柴上似乎殘留著某種奇異的藥粉氣味。
她心中一動,立刻命人取來清水和布帛,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那些乾柴。
隨著藥粉被一點點擦去,乾柴上漸漸顯露出一些細小的劃痕和印記。
謝惜音仔細辨認之下,發現那些劃痕和印記竟然與老夫人身上的症狀相吻合。
只是這東西也不一定就是秦氏所為,她還需要其他的證據。
「你們去查一下,這柴房平日裡都是誰經常過來。」
下人們領命而去,謝惜音則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那些乾柴,心中暗自盤算。
不久,一名下人匆匆跑來,神色緊張地稟報:「大小姐,查到了!這柴房平日裡由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負責管理,名叫環兒。」
謝惜音轉身對下人們吩咐道:「立刻將環兒帶來見我,同時,派人暗中監視秦氏的一舉一動,切勿打草驚蛇。」
不多時,環兒被帶到謝惜音面前,她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顯然已經知道了事情敗露。
謝惜音目光如炬,直視著環兒,沉聲問道:「環兒,你可知罪?」
環兒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也是被逼無奈啊!」
「被逼無奈?」謝惜音冷笑,「是誰逼你?秦氏嗎?」
環兒猶豫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淚流滿面地說道:「是……是她讓奴婢這麼做的,她說只要能讓老夫人病重,她就能重新掌控侯府大權,奴婢也是一時糊塗,才……才……」
謝惜音聞言,心中怒火中燒,但她強忍住情緒,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秦氏是如何得到這種藥粉的?」
環兒搖了搖頭,哭訴道:「她從不告訴奴婢這些,奴婢只知道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外面帶回一些奇怪的東西,讓奴婢偷偷放進柴房裡。」
謝惜音聞言,命人將環兒暫時收押,「嚴加看管,不得有絲毫疏忽。」
「是。」
隨後,謝惜音帶著環兒的供詞,直奔秦氏的居所而去。
秦氏見謝惜音再次來勢洶洶,臉色微變,但仍舊強作鎮定地迎上前去:「謝惜音,你這是何意?莫非是已經找到了什麼證據?」
謝惜音冷笑一聲,將環兒的供詞甩到秦氏面前,冷冷地說道:「秦氏,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環兒已經招認,是你指使她下藥毒害老夫人!」
秦氏臉色大變,急忙辯解道:「謝惜音!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時指使過環兒做這等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於我!」
謝惜音不為所動,目光如炬地盯著秦氏,一字一頓地說道:「秦氏,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證據確鑿,你若是識相的話,就乖乖認罪伏法,或許還能留你一條全屍!」
這時候,謝臻堂得到消息趕來。
秦氏趕緊跑到他面前,「侯爺,這謝惜音一回來就和我作對,你別聽她胡說啊,她就是看我懷了你的孩子……」
「住嘴!」
謝臻堂皺眉,目光在謝惜音和秦氏之間游移,心中疑惑頓生。
他看向謝惜音,沉聲道:「惜音,此事關乎重大,你可有確鑿證據?」
謝惜音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那是她從秦氏的居所搜出來的,上面詳細記載了秦氏如何計劃以及如何指示環兒行事的經過。
她將書信遞給謝臻堂,語氣堅定:「侯爺,請您過目,這是秦氏親筆所書,字字鐵證。」
謝臻堂接過書信,快速瀏覽,臉色愈發陰沉。
書信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內容更是讓他心驚。
他將書信捏得緊緊的,目光轉向秦氏,冷聲道:「秦氏,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三番兩次對我府上之人下手,你若是安分守己怎會如此!」
秦氏見謝臻堂神色,心中一沉,知道事情敗露,無法再隱瞞。
她低下頭,聲音顫抖:「侯爺,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只想著能為我們的孩子鋪平道路,我……我錯了。」
謝臻堂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轉身對侍衛吩咐:「將秦氏押下去,等候發落,此事關乎侯府清白,不得有誤。」
侍衛領命,上前欲帶走秦氏。
秦氏掙扎著看向謝臻堂,眼中滿是哀求:「侯爺,我肚子裡是你的骨肉啊,你不能讓我一屍兩命……」
謝臻堂面色鐵青,揮手示意侍衛繼續,心中卻是複雜。
他看向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又有一絲愧疚,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此事我會查明真相,給你一個交代。」
謝惜音點頭,「多謝。」
謝惜音轉身離開,去了老夫人房中。
謝惜音走進老夫人房間,只見老夫人面色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
她快步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問道:「奶奶,您感覺好些了嗎?」
老夫人睜開眼睛,看到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安慰:「惜音,你回來了,我感覺胸口還是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一樣。」
謝惜音輕撫著老夫人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奶奶,您先別急,我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根治您病症的方法。」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您放心,無論幕後之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