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聰明人

  他迅速將木盒藏入懷中,確保它萬無一失。

  正準備離開,太后宮中忽然來人,「謝小姐,太后有請。」

  謝惜音蹙眉看向裴寒川,「你先回去,我隨這位公公去見太后。」

  裴寒川點了點頭,緊握了一下謝惜音的手,「小心,我在宮外等你。」

  說完,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謝惜音跟隨公公來到太后寢宮,一進門便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氣氛。

  太后端坐在上首,面色凝重,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

  「臣女參見太后。」謝惜音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

  太后輕輕抬手,「你就是謝惜音?」

  謝惜音點頭,「正是臣女,不知太后深夜召見,有何吩咐?」

  「哀家聽聞你是以前養在鄉下?不過一年,就一躍成了將軍夫人,你這本事倒是不小。」

  謝惜音心中一凜,她知道太后絕非無故之舉,於是謹慎地答道:「太后明示,臣女愚鈍,還請太后指點。」

  「你若是主動離開裴寒川,哀家可饒你一命,你若還要待在將軍府,那便主動讓出主母位置做側室,讓嬌嬌嫁給裴寒川做主母,哀家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謝惜音心中一震,太后的話如同寒冰刺骨,但她深知此時不能示弱,「太后,臣女與將軍情深意重,絕無離開之意,至於主母之位,是將軍親封,臣女不敢妄自菲薄,更不會因太后之言而動搖。」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被深沉的陰霾所掩蓋,「謝惜音,你可知嬌嬌是哀家的親孫女,她心儀裴寒川多年,哀家不能容忍她在將軍府受你欺壓,你若真有心留在將軍府,必須讓出位置。」

  「太后,公主的尊貴臣女深知,主母之位,是將軍對臣女的認可,臣女雖不敢居功,但也無法擅自退讓,還請太后明察,臣女對將軍的忠誠和對公主的尊重,從未有過虛假。」

  「大膽!你竟敢忤逆哀家,來人!將謝惜音押入地牢,沒有哀家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太后的聲音猶如九天之雷,震得整個寢宮都仿佛顫抖了一下。

  謝惜音面色蒼白,但她依然挺直腰背,沒有絲毫退縮,「太后,臣女無罪,您無權擅自將臣女定罪,臣女請求面見皇上,以證清白。」

  「你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太后厲聲道,隨即揮揮手,兩名侍衛立刻上前,毫不客氣地架起謝惜音。

  「太后,臣女若有半點欺瞞,甘願受萬箭穿心之刑,還請太后三思!」謝惜音的聲音在寢宮的石磚地上迴蕩。

  太后冷眼看著謝惜音被帶走,心中暗自思量。

  裴寒川左等右等等不來謝惜音,沒多久戰風匆匆而來,「將軍,不好了,謝小姐不知道怎麼惹了太后,被押入地牢。」

  裴寒川得知消息,面色鐵青,戰風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大步流星地往太后寢殿走。

  裴寒川闖入太后寢殿,未行禮,先聲奪人,「太后,這是何故?為何將惜音關入地牢?」

  太后見他怒氣衝天,冷笑道:「你這將軍倒是護妻心切,你可知你夫人是如何欺壓嬌嬌的?」

  裴寒川雙拳緊握,沉聲道:「太后,惜音為人臣子所知,她對公主向來恭敬,從未有過半分不敬,若真有此事,還請太后明示證據,臣絕不護短。」

  太后目光銳利,「證據?嬌嬌的傷痕還不夠嗎?她自從住在將軍府,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難道都是假的?」

  裴寒川心中一凜,他知道楚嬌嬌身體確實不好,但從未想過會是謝惜音所為,「太后,此事定有誤會,臣這就去見惜音,查明真相。」

  「不准去,你現在即刻帶嬌嬌回府,好生照顧她,還有,哀家會下旨撤了謝惜音的主母之位。」

  「不可!」裴寒川面色堅定,目光直視太后,「太后,此事關係重大,臣不能在未查明真相前妄下定論,若真如太后所言,惜音欺壓公主,臣願以家法處置,但在此之前,臣請求太后允許臣面見惜音,以辨是非。」

  太后目光微閃,顯然對裴寒川的堅決有些意外,「罷了,給你一個時辰,查明此事,若她真有罪,你也要一同受罰!」

  裴寒川深深一拜,轉身疾步向地牢走去。

  他心中焦急,但又明白此時急躁無用,必須儘快見到謝惜音,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地牢中,謝惜音面色蒼白,但眼神堅定。

  見到裴寒川,她微微一怔,隨即鎮定下來,「寒川,你為何在此?」

  裴寒川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惜音,你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惹怒太后?」

  他語氣急切,目光中滿是擔憂。

  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輕搖頭,「寒川,我並未做任何對不起公主之事,太后之所以如此,恐怕是誤會了。」

  裴寒川緊皺眉頭,他相信謝惜音的為人,但她被關入地牢,又豈是空穴來風?

  「惜音,你放心,我會查明真相,還你清白。」

  「嗯。」

  裴寒川回到將軍府,戰風將一封密信遞給他,「將軍,這是李丞相和鹽商一行勾結的證據。」

  裴寒川接過密信,快速瀏覽了一遍,內容確如他所料,李丞相與鹽商勾結,私吞國庫,而楚嬌嬌的病態,很可能也是被利用來陷害謝惜音的手段。

  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立刻命人準備馬車,決定先去見楚嬌嬌,再做下一步打算。

  楚嬌嬌的閨房內,燭火搖曳,映照在她蒼白的面頰上,顯得更加病弱。

  見到裴寒川,楚嬌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被悲傷所取代。

  「將軍,你為何在此時來看我?」楚嬌嬌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裴寒川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但此刻他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情感,「公主,我需要知道你身上的傷痕是如何來的。」

  楚嬌嬌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將軍,那些都是我無意間摔傷的,與惜音無關。」

  「你我都是聰明人,別試圖騙我。」裴寒川的目光堅定而銳利,「我有證據證明李丞相與鹽商勾結,他們可能利用你來陷害謝惜音,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聞言,楚嬌嬌臉色大變,她知道事情敗露,但仍然試圖挽回,「將軍,我……我只是想讓你多關心我一些,我沒有想過要害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