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聞言,臉色微變,她沒想到謝惜音會如此維護孟氏。
但轉念一想,她也知道謝惜音在侯府中的地位,不敢輕易得罪。
「好,那就給你三日時間,若是你能證明她的清白,我便放了她,若是不能,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秦氏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兩個婆子看守孟氏。
謝惜音看向孟氏,眼中滿是堅定,「姨娘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此事,還你一個清白。」
孟氏淚眼婆娑地看著謝惜音,感激地點了點頭。
謝惜音回到房中,立刻找來冬兒。
「去把帳房先生叫來。」
冬兒去請,結果卻被府上幾個嬤嬤給攔住了。
那幾個嬤嬤拉著帳房先生吃酒。
「哪裡來的混帳丫頭,也敢擾我們的雅興,趕緊滾。」
帳房先生一臉為難,顯然是被灌了不少酒,腳步踉蹌,想要掙脫嬤嬤們的拉扯卻力不從心。
冬兒見狀,只好回去請謝惜音。
謝惜音聞言,眉宇間閃過一抹厲色,隨即恢復平靜,對冬兒吩咐道:「你隨我來,我們親自去請。」
兩人穿過曲折的迴廊,來到帳房所在的偏僻院落。
剛至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嬉笑聲與勸酒聲,謝惜音眼神一凜,推門而入。
屋內燈火通明,幾位嬤嬤與帳房先生圍坐一桌,桌上散落著幾個空酒壺,氣氛頗為曖昧。
見到謝惜音突然闖入,眾人均是一愣,隨即有人不滿地嚷嚷起來。
「誰這麼大膽,敢擾了我們的興致!」
謝惜音冷冷開口,「我堂堂未來的將軍夫人,難道還請不動一個小小的帳房先生嗎?」
話音未落,她已邁步上前,目光如炬,直視著那些嬤嬤與帳房先生。
帳房先生見狀,酒意瞬間醒了大半,連忙掙扎著想從嬤嬤們的包圍中脫身,卻因酒力未消,動作顯得笨拙。
「大小姐息怒,小的這就隨您去。」帳房先生終於掙脫開來,踉蹌幾步,來到謝惜音面前,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謝惜音微微點頭,示意他跟上,隨後轉身對那幾位嬤嬤冷聲道:「今日之事,我暫且記下,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嬤嬤們面面相覷,心中雖有不忿,卻也不敢多言,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惜音帶著帳房先生離去。
回到房中,謝惜音立刻命人準備筆墨紙硯,讓帳房先生將侯府近幾年的帳目重新核對一遍。
帳房先生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怠慢,只得強打精神,仔細查閱每一筆帳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內只聽得見翻閱帳本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算盤聲。
謝惜音則在一旁靜靜等待。
終於,在夜深人靜之時,帳房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滿頭大汗地看向謝惜音,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大小姐,我……我發現了一些問題。」
謝惜音聞言,心中一緊,連忙上前查看帳本。只見上面清晰記錄著幾筆不明去向的大額支出,而這些支出均被記錄在孟氏的名下,但實際上卻與孟氏無關。
「這些是什麼?」謝惜音沉聲問道。
帳房先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解釋道:「這些……這些似乎是府上幾個嬤嬤私下裡動用的銀子。」
「她們怎會如此大膽?竟敢挪用公帳!」謝惜音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帳本嘩嘩作響。
「不過,幾個嬤嬤定然不敢如此張狂行事,背後定是有人撐腰。」
謝惜音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憤怒,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為孟氏洗清冤屈。
「先生,你可還記得這些支出的具體時間,以及與之相關的嬤嬤名字?」
帳房先生點點頭,翻開帳本,指著幾處記錄,「這些支出分別在去年和前年,涉及的嬤嬤有李嬤嬤、王嬤嬤和張嬤嬤,每次她們都會找個藉口,將銀子記在孟姨娘的名下。」
「你做得很好,接下來你先休息,我會處理此事,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你醉酒記錯了。」
帳房先生感激地看了謝惜音一眼,點頭退下。
謝惜音立刻喚來冬兒,低聲吩咐了幾句,冬兒領命而去,準備召集信得過的下人,暗中調查這幾位嬤嬤的行蹤和背景。
與此同時,謝惜音親自找到侯府管家,以查核帳目為由,將涉及此事的李嬤嬤、王嬤嬤和張嬤嬤暫時調離原崗位,安排到其他不重要的事務中。
幾位嬤嬤被突然調崗,心中疑惑,但畏懼謝惜音的威嚴,不敢多問,只當是自己不小心觸怒了這位未來的將軍夫人。
謝惜音暗中調查,發現這幾位嬤嬤與府中一位管事的劉管事交好,而劉管事平日裡行事低調,卻對府中的財物管理有著極大的權限。
她立刻喚來劉管事。
劉管事有些緊張,「大小姐,我與幾位嬤嬤只是平日裡交好,她們若有犯錯,我絕不會知情包庇。」
謝惜音心中有了數,劉管事的反應太過刻意,反而顯得心虛。
她決定晚上親自去劉管事的住處查看,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線索。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謝惜音身著夜行衣,悄然來到劉管事的住處。
她翻窗而入,輕手輕腳地在屋內搜尋,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在劉管事的書桌抽屜里,謝惜音發現了一疊帳目單,上面的字跡與帳房先生記錄的不明支出相吻合。
她快速將帳目單收好,正準備離開,卻在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後發現了一個暗格。
打開暗格,裡面藏著幾封信件,信件的字跡模糊,但隱約可見「分贓」、「瞞天過海」等字樣。
謝惜音心中一凜,看來這劉管事果然是關鍵人物。
她將信件收好,迅速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時,秦氏突然帶著人來了。
「三日之期已到,你證據找到了嗎?沒有的話我可就帶著孟氏去官府了。」
謝惜音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從容不迫地站起身,迎向秦氏,「母親,你急什麼?證據,我自然已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