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音讓丫鬟站在一邊,自己上去摸了摸豆丁馬,伸手在他的脖頸後面一按,那馬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頓時彎腰躺倒在地,不動彈了。
「哎呀!」
謝惜音大叫一聲,上前故弄玄虛擺弄了一下豆丁馬的眼皮。
「陛下,皇后娘娘,公主,不好了,此馬似乎吃了有毒的花草,全身麻痹不能動彈了!」
楚嬌嬌聽得,起身站在開台邊緣往下望了望,只見李香君拖著虛弱的身子就要下去。
楚嬌嬌沒好氣輕聲嘀咕一句道:「哼,果然是物隨主人。」
「本公主才不要將死之物!」
聽說公主不要了,謝惜音追著問道:「公主不是很喜歡嗎?當真不要了?」
楚嬌嬌冷眼睥睨著謝惜音,有些不耐煩:「本公主說不要了便是不要了!」
謝惜音聽得,拱拱手道:「是,臣女聽到了。」
說著裝模作樣從懷中摸出一個藥丸來,佯裝丟入了馬口中,手在馬脖子後面按了按,豆丁馬的四條腿蹬地,掙扎了幾下,翻身站了起來。
李香君還未曾下來,見到豆丁馬舔了舔嘴角,呼的一聲安了心,蹲在地上咳嗽不止。
李承頌跟在後面,叫了丫鬟過來扶著李香君上去。
楚嬌嬌見狀,頓時氣急,然而都說了不要了,也不好發作,坐在皇后的旁邊生悶氣,一雙美眸直勾勾盯著謝惜音,暗中記仇。
謝惜音丟了一個眼色給那個丫鬟,丫鬟立馬跪地喊道:「請殿下幫我做主!」
在場的人聽得這話,都疑惑不解,皇帝坐在上面問道:「你這是有什麼委屈,不能等到春日宴結束的?」
李承頌見到是自己府中丫鬟,立馬拱手行禮道:「陛下,此丫鬟乃是我府中之人,大約是請求我為她做主。」
皇帝聽說,哦了一聲,打量那丫鬟跪在地上只是發抖,到底是與民同樂的日子,不能讓些許小事影響民心。
當即便開口道:「你只管說,不要怕。世子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丫鬟聽得,只得顫抖著聲音說道:「奴,奴被岳陽將軍府二公子帶入假山後······辱了清白!」
說完之後丫鬟便似乎虛脫了一般暈了過去。
謝惜音立馬上前,掐住她的人中,將她喚醒,抱著她在懷中輕聲道:「很好,你不必再開口,剩下的交給我便是。」
謝惜音的懷抱讓丫鬟安穩了不少,身子不再打顫了。
裴鈺等年輕公子自然是和皇子們坐在對面,李承頌本該也坐在那邊去,只是他無法無天,硬要在李香君身邊照顧,才坐在女眷這邊。
裴鈺還未曾留意,見到那丫鬟道出真相,心中一緊,連忙上前跪地道:「她撒謊,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請陛下明鑑!」
丫鬟身子一緊,想要辯駁。
謝惜音用力緊了緊她的肩膀,開口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丫鬟故意栽贓陷害於你了?」
裴鈺見到謝惜音出場,便知道她要做什麼。
「自然!」
「本公子清者自清!」
謝惜音呵呵一笑,轉頭看向站立在樓梯平台上的李承頌:「小小一個丫鬟,自然是沒有道理用自己的清白來誣陷裴公子,除非是受人指使。」
「世子殿下,你的名聲在外,所作所為皆出人意表,大約是看不慣裴公子,才出此下策,讓府中丫鬟去構陷將軍府的吧?」
謝惜音話語一落,在場眾人皆譁然,紛紛看向李承頌。
李承頌可不是軟性子,當即大步跨下樓梯,指著裴鈺道:「你敢當著陛下的面構陷我,你給我下來!」
李承頌的紈絝惡名在京中誰人不知道,裴鈺雖然是將軍府的,但是從不用心學習行軍打仗,連大弓都拉不開,見到李承頌要他下去,心裡也怕。
「世子殿下,我可沒有說這話,是謝惜音亂說的!」
李承頌昂著頭,惡狠狠道:「誰說的不重要!你但敢侮辱了本世子的人,我要將你的狗囊都給你掏出來,給我下來!」
皇后見到李承頌說的不堪,當即攔著道:「承頌,不要著急,等陛下調查,不可動手!」
皇帝看向謝惜音懷中的丫鬟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是否有證據?」
丫鬟哪裡有什麼證據啊,頓時慌亂起來。
謝惜音起身說道:「回稟陛下,女子被欺辱了,又是被將軍府的公子,當時就蒙了,哪裡還能想到留證據。」
「再說了,就裴鈺這般風流之人,大約也沒有當回事,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
李承頌立馬吼道:「這可就巧了,本世子就愛這個丫鬟,所以隨身待在身邊,如今我的人被侮辱了,陛下,這個說法我是要的!」
謝惜音本知道用這件事無法懲處裴鈺,不過是讓他壞了名聲,出口氣。
倒是沒料到這個魯莽的李承頌還有些頭腦。
謝惜音蹲下身子,等著李承頌發揮。
丫鬟事小,動了世子殿下的心頭肉事大。
這下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安撫好混世魔王李承頌。
當著陛下和皇后的面,李承頌都喊打,裴鈺心裡難啊!
皇后擔心陛下偏袒將軍府,當先道:「少年人風流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不該動了世子的人,承頌,事情已然發生,不要只顧著吵鬧,要處理問題,陛下你覺得呢?」
皇帝聽得,嗯了一聲,自然明白皇后的袒護之意,轉頭看向裴寒川道:「你乃是將軍府中人,又是裴鈺的長輩,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
楚嬌嬌聽得,頓時跳身出來護著:「父皇,你不要為難裴哥哥嘛!」
裴寒川拱手領命:「是。」
楚嬌嬌見裴寒川不領情,頓時一張俏臉露出委屈。
「裴鈺,給世子殿下跪下道歉。」
裴鈺聽得陛下讓裴寒川處置,心中早已經沒指望了。
雖然明面上陛下是讓自家人來處置他,和皇室作對,本就該從嚴發落,這明顯是給了將軍府的面子。
只是換做其他的人也罷了,偏偏是裴寒川。
這二叔一心只有大道理,從小就不待見他,裴鈺根本就沒指望他會站在自己這邊。
「一個頭我可不干,必須磕頭有聲,三個為準!」
在場的少年們誰不偷著樂,齊齊看著裴鈺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