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裴寒川低聲叮囑謝惜音:「此行務必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為重,若有異常,即刻傳信於我。」
謝惜音點頭。
謝惜音身著素淨的醫者裝扮,踏上了前往太后寢宮的路途。
踏入太后寢宮,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混合著淡淡的檀香,讓人心神稍定。
謝惜音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走向太后的病榻。
太后面容憔悴,雙眼緊閉,顯然已病入膏肓。
謝惜音心中一凜,但隨即鎮定下來,開始為太后診脈。
她細心地感受著太后的脈象,若有所思。
「敢問太后平日裡都吃些什麼?」
謝惜音邊診脈邊輕聲詢問,試圖從日常飲食中尋找病因的蛛絲馬跡。
一旁侍立的宮女連忙恭敬答道:「太后近來胃口不佳,多以清淡粥食為主,偶爾也會服用些御醫開的滋補湯藥。」
謝惜音點頭,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她放下太后的手腕,沉吟片刻後道:「太后之病,非一朝一夕所成,乃是長期積勞成疾,加之近日心緒不寧,以致病情加劇,我需先為太后開一劑平和的方子,調理氣血,待太后身體稍安,再進一步診治。」
宮女連忙記下謝惜音的醫囑,並準備差人去抓藥。
一旁的太醫忽然攔住公主,「荒謬,太后分明是中了奇毒,需以毒攻毒方能解救,你區區一介女流,怎敢在此胡言亂語!」
太醫面色鐵青,顯然對謝惜音的診斷大為不滿。
謝惜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太醫所言或許有理,但醫道博大精深,同一病症亦可能有多種解法,我雖不才,卻也曾研習醫術多年,自信對脈象頗有研究,太后脈象雖顯虛弱,卻並無中毒之兆,反倒是氣血兩虛,心火過旺,此時若用猛藥攻毒,恐非上策。」
羅炤眉頭微蹙,目光在謝惜音與太醫之間徘徊,顯然也在權衡兩者的說法。
最終,他緩緩開口:「惜音姑娘言之有理,母后病體虛弱,不宜再受刺激,便依你所言,先開一劑平和之方,待母后病情穩定再做打算。」
太醫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奈,只得退在一旁,不再多言。
謝惜音得了羅炤的首肯,便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遞給宮女去煎藥。
在太后寢宮中逗留片刻後,謝惜音藉故離開,準備向裴寒川匯報情況。
她剛走出來沒多久,羅炤就走了過來,「惜音姑娘。」
他語氣平和,卻難掩眼神中的深邃,「你今日的表現,著實讓本君刮目相看,母后病情複雜,宮中人心亦是難測,你需更加小心。」
謝惜音微微欠身,語氣謙遜而不失堅定:「多謝國君提點,謝惜音自當謹言慎行,不負所托,只是,太后病情雖緩,但根治尚需時日,且需內外兼修,調理心緒亦是關鍵。」
羅炤輕輕點頭,似是對謝惜音的見解頗為讚賞:「你所言極是,母后操勞一生,為國為家,如今病倒,實乃我輩之過,你既精通醫術,又心思細膩,若能助母后康復,本君定當重謝。」
謝惜音連忙擺手,表示不敢居功:「為國君分憂,為太后解病,乃是惜音分內之事,不敢言謝,只是,惜音斗膽一問,太后此病,是否與她近日的心緒不寧有所關聯?」
羅炤面色微變,但隨即恢復常態,嘆息道:「實不相瞞,近來朝中局勢動盪,母后為此憂心忡忡,夜不能寐,這才導致病情加重,本君雖有心安撫,卻也難以完全排解母后心中憂慮。」
謝惜音聽後,心中已有計較,她輕聲建議道:「國君可否讓太后多接觸些讓她感到舒心之事,或是邀請些親朋好友進宮陪伴,以解太后心中煩悶?」
羅炤眼前一亮,讚許道:「惜音姑娘果然心思細膩,此計甚妙,本君即刻安排,希望能讓母后心情有所好轉。」
說罷,他轉身欲走,卻又似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對謝惜音說道:「對了,你此行入宮,裴將軍也頗為擔憂,你且安心,本君會護你周全。」
謝惜音感激地行禮:「多謝國君關懷,惜音定當不負所望,盡心盡力為太后診治。」
謝惜音目送羅炤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惡寒。
這個羅炤果然心思縝密,這次讓她進宮說不定就是讓她露楚什麼破綻然後抓住裴寒川的小辮子。
看來她要更加謹慎了。
回到自己暫居的偏殿,謝惜音立刻鋪開紙筆,將今日所見所聞詳細記錄下來。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謝惜音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她專注的臉龐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謝惜音迅速收起紙筆,警惕地望向門口。
只見一名宮女匆匆而入,神色緊張地對她說道:「惜音姑娘,不好了!太后突然病情惡化,御醫們束手無策,國君請您立刻前去!」
謝惜音迅速整理好衣衫,拿起藥箱,跟隨宮女疾步前往太后寢宮。
太后寢宮內,燈火通明,一片忙亂。
謝惜音穿過人群,直奔太后的病榻前。
只見太后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急促,顯然已到了生死關頭。
謝惜音來不及多想,立刻上前為太后把脈。她發現太后的脈象比之前更加虛弱,且伴有紊亂的跡象,顯然是病情急劇惡化的徵兆。
「快!取銀針來!」謝惜音急切地吩咐道。
宮女們連忙取來銀針遞給她。
謝惜音手法嫻熟地為太后施針,試圖穩住她的病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后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臉色也恢復了幾分血色。
謝惜音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卻更加警惕起來。
她知道,這次病情惡化絕非偶然,背後定有陰謀。
她迅速寫下一張藥方,交給宮女去煎藥。同時,她也開始在腦海中梳理線索,試圖找出導致太后病情惡化的真正原因。
就在這時,羅炤再次出現在寢宮之中。他看到謝惜音忙碌的身影和太后逐漸穩定的病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走到謝惜音身邊,低聲問道:「惜音姑娘,母后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