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音瞬間明白過來,「你是說那個人是裴鈺?」
謝慈點了點頭,臉色更加蒼白,「是的,就是他!那個晚上,那個人就是裴鈺!」
謝惜音的心一沉,她緊緊抓住謝慈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別怕,三妹,我會保護你的。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找裴鈺問清楚。」
謝惜音快步走向裴鈺,他的笑容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刺眼。
她走到他面前,沒有絲毫的猶豫,「裴鈺,跟我來。」
裴鈺看著突然出現的謝惜音,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有什麼事嗎?」
「裴鈺,」謝惜音停住腳步,直截了當地問道,「謝慈認識嗎?」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那是誰?姓謝,你的親戚?」
謝惜音的目光變得銳利,「別裝了,裴鈺,謝慈說她認識你,而且她懷孕了,孩子可能是你的!」
裴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就這樣無端指責我?」
「不認識?」謝惜音冷笑一聲,「裴鈺,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謝慈不會無端指控你的,中元節那個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裴鈺的眼神變得複雜,他微微側頭,剛想說話謝憐就從一旁走了出來。
「長姐,你在這邊和裴郎說什麼呢?」
謝憐拉住裴鈺的胳膊,一副護食模樣。
謝惜音冷笑一聲,「說什麼你當真要聽嗎?」
就在謝惜音要開口之時,裴鈺忽然打斷,「沒事,憐兒,只是問了一下這個月將軍府的用度而已。」
謝憐看著裴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哦,是這樣啊,那你們繼續,我先去找娘親。」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留下謝惜音和裴鈺。
謝憐偷偷倚靠在粗糙的石壁上,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謝惜音和裴鈺。
謝惜音知道謝憐在偷聽,沒有理會她。
她緊盯著裴鈺,「裴鈺,你最好說實話,謝慈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這件事,如果你真的做了,現在承認還來得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承認,中元節那天晚上我確實和謝慈見過,但我不知道她是誰,而且我也沒有強迫她,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也是她自願的。」
謝惜音的眉頭緊鎖,「自願?裴鈺你……」
裴鈺打斷她,眼神中帶著懇求,「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當時只是……只是被酒迷了心竅,但請你相信我,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
「裴鈺,這件事情你不無辜,我要你付出代價!」謝惜音目光陰冷,震得裴鈺心底一顫。
他剛想拉住謝惜音,可是蘇氏等人就走了過來。
「小鈺,你在這裡做什麼?」
裴鈺咳嗽一聲,掩飾尷尬,「娘,方才謝惜音問我將軍府的用度。」
蘇氏不悅,「這個謝惜音,還真把自己當成將軍府的女主子了,走,先回去,待會兒公主還要來為你恭賀生辰,別讓公主等久了。」
謝惜音回到宴席,卻發現謝慈不見了。
她立刻看向一旁的謝明珠,「五妹,你三姐呢?」
「三姐?剛剛我還看到她了呢。」
謝宇桓開口道:「我剛剛好像看到她被謝憐的丫鬟給叫走了,神色匆匆的。」
謝惜音臉色一變,謝憐的丫鬟?
她立刻明白過來,謝慈一定是被謝憐帶走了,目的不言而喻。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轉身向謝憐可能帶謝慈去的地方跑去。
謝明珠看著謝惜音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五妹,你說三姐不會有事吧?」
謝宇桓皺眉,「謝憐平日裡就愛搞些小動作,這次怕是又在搞什麼鬼。」
謝惜音一路尋找,直到來到一處偏僻的花園,果然看到謝慈被謝憐的丫鬟推搡著,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謝憐的丫鬟,「放開她!」
謝憐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謝惜音,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謝惜音冷冷地看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謝憐挑眉,「哦?你以為我怕你?謝慈懷孕了,她自己都不想把孩子生下來,我不過是幫她解決麻煩。」
謝惜音的心一緊,她立刻抓住謝慈的手,緊張地問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謝憐的丫鬟瑟縮了一下,小聲說道:「小姐讓奴婢給了謝慈一些草藥,說是能打掉孩子……」
謝惜音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她瞪向謝憐,「你這個狠毒的蛇蠍,放開她!」
謝憐冷笑,「你敢!謝惜音,別忘了,你現在還沒嫁給裴寒川,這裡我說了算!」
謝惜音不再與她廢話,用力推開她,抱起虛弱的謝慈,向外面跑去。
謝宇桓和謝明珠聞聲趕來,看到謝惜音抱著臉色蒼白的謝慈,立刻明白了情況。
謝惜音心急如焚,謝憐根本不知道謝慈的孩子沒了。
眼下又給她喝了藥,只怕是凶多吉少。
「五妹,快!」謝宇桓急切地說道,上前幫忙扶住謝慈。
謝明珠則怒視著謝憐,狠狠瞪了一眼緊跟著離開。
謝憐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很快被陰冷所取代。
「你們給我等著,謝惜音,這還遠遠沒完!」她低聲威脅,隨後揮手讓丫鬟們跟上。
另一邊,謝惜音帶著謝慈一路回了侯府。
謝惜音親自給她把脈,發現脈象紊亂,藥性尚在,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謝慈的嘴唇顫抖,虛弱地喚了一聲:「長姐……」
「三妹,你先別說話了,我……」
「此事不要告訴我娘,她……該擔心了。」
話音剛落,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打開。
孟氏急匆匆跑進來,看到謝慈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惜音,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啊!」
謝惜音連忙起身,攔住孟氏,擔憂地說道:「姨娘,三妹不小心喝了有毒的草藥,現在情況危急。」
孟氏聞言,眼淚瞬間滾落,「怎麼會這樣?」
「姨娘放心,我已經有救治三妹的法子了,只是要耗費些錢財。」
「這有什麼!我孟家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