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謝惜音與謝宇桓幾乎走遍了城中每一個角落,從商販到百姓,從酒樓到茶館,無不留下他們詢問的身影。
他們細心搜集著每一個可能的線索,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細節也不放過。
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們得知了那群地痞曾在城南的一處廢棄倉庫中秘密集會,討論著一些不法勾當。
這個消息讓兩人精神為之一振,立即決定前往探查。
夜幕降臨,謝惜音與謝宇桓換上便裝,悄悄接近了那處倉庫。
他們謹慎地觀察著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便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倉庫內部。
倉庫內昏暗無光,只有幾縷月光透過破舊的屋頂灑落下來,勉強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空氣中瀰漫著霉味和潮濕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皺眉。
他們屏住呼吸,一步步向前推進,直到聽到了前方傳來的低語聲。
那聲音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倉庫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便悄悄靠近了過去。
只見倉庫的一角,那群地痞正圍坐在一起,中間擺放著幾壇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
他們神情囂張,言語粗俗,不時爆發出陣陣笑聲。
而在他們的談話中,謝惜音和謝宇桓敏銳地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勒索、搶劫、傷人……
原來,這群地痞不僅威脅謝慈,還犯下了如此多的惡行!
他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謝惜音和謝宇桓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立即採取行動。
他們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地痞們的背後,趁其不備,迅速出手將他們制服。
地痞們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抗就被一一撂倒在地。
隨後,兩人迅速搜查了倉庫的每一個角落,找到了他們犯罪的證據——一把沾滿血跡的匕首、幾封勒索信以及一本記錄著他們不法行徑的帳本。
這些證據足以讓那群地痞受到應有的懲罰!
帶著滿滿的收穫,謝惜音和謝宇桓連夜返回了侯府。
不久之後,那群地痞便被官府捉拿歸案,受到應有的懲罰。
謝惜音原本想將此事告訴謝慈,可是這幾日她偏偏待在院子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微微蹙眉,拉著一個丫鬟問道:「三妹怎麼了?」
丫鬟神色慌張,「三……三小姐沒事。」
謝惜音看出丫鬟的緊張,她加重了語氣,「別怕,告訴我實話,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丫鬟支支吾吾什麼都不敢說。
「讓開!」
謝惜音推開丫鬟,快步走進謝慈的院子。
只見謝慈坐在房間裡,臉色蒼白,小腹纏著幾捆繩子,她加緊手中力道。
謝惜音大驚,立刻衝上前去,「三妹,你這是怎麼了?」
她一邊問,一邊小心地解開謝慈腹部的繩索。
謝慈見到謝惜音,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被痛苦所取代。
「我……我沒事,不小心摔倒了。」謝慈試圖掩飾,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的不安。
謝惜音解開繩索,發現上面還沾有斑斑血跡,她的心瞬間揪緊了,「你不說實話,我怎麼幫你?」
謝慈咬了咬下唇,終於開口,「是那些地痞……我現在有了身孕,可是不知是誰的,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還如何活下去,所以想著把孩子給弄掉。」
謝惜音心中一痛,她緊緊握住謝慈的手,「三妹,你當真不想要這孩子?」
謝慈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長姐,我害怕,我害怕這個孩子會讓我失去一切,我害怕父親的責罰,我害怕……」
謝惜音輕輕拍著謝慈的背,安慰道:「三妹,別怕,現在這孩子的確不應該生下來,你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生下來只會讓孩子跟著受苦。」
謝慈猛然抬頭,沒有想到謝惜音竟然理解自己。
「我……不敢去買落紅藥,怕到時候被查到,每天又活在自責當中,可是我真的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謝惜音緊緊地擁她入懷,「沒事,我會醫術,可以幫你。」
謝惜音的話讓謝慈心中一暖,她靠在謝惜音的懷裡,淚水無聲滑落,「長姐,你真的願意幫我?」
「嗯,我會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以後不能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了。」謝惜音堅定地說道,她起身去藥房取來一些藥材,開始為謝慈熬製藥湯。
謝慈看著謝惜音忙碌的背影,心中滿是感激,「長姐,謝謝你。」
藥湯熬好後,謝惜音小心翼翼地餵謝慈喝下。
藥效發作後,謝慈的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但她咬牙忍耐,沒有發出一聲。
謝惜音守在謝慈身邊,握著她的手。
幾個時辰過去,謝慈的疼痛逐漸減輕,她虛弱地靠在床榻上,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謝惜音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謝慈的危機算是暫時度過了。
「三妹,你先休息,我會在這裡守著你的。」謝惜音輕聲道。
謝慈拉住謝惜音的衣角,「長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我已經……」
謝惜音俯下身,輕輕拍了拍謝慈的手,「別想那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一切的,你放心。」
謝慈閉上眼睛,安心地入睡了。
謝惜音則是一夜未眠,守在謝慈的床邊,確保她的安全。
這件事之後,原本謝惜音以為已經過去了。
沒有想到幾日後裴鈺生辰,也請了他們幾人入席。
謝慈剛踏入宴會,便看到了裴鈺。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臉色瞬間變得如紙般蒼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
她顫抖的雙手緊緊抓住謝惜音的胳膊,那力度大得足以讓謝惜音感受到她的恐懼。
「長姐……」謝慈的聲音在顫抖。
謝惜音皺緊了眉頭,她看向謝慈,「怎麼了,三妹?」
謝慈的目光無法從裴鈺身上移開,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她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長姐,我記起來了,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