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丫頭可知為何

  簡紹聞言,氣的瞪大了眼睛,急的要坐起來,就見小廝一臉驚魂未定的退了回來。

  正要怒罵,就被小廝捂住了嘴。

  「小侯爺,您可別在說話了,少夫人在外面盯著讓人打詩姨娘巴掌呢。」

  簡紹臉一黑,打掉他的手,無力的躺了回去。

  「罷了吧。」

  小廝悄悄湊到窗口往外看,只覺得現在的少夫人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以後可不能再隨意叱罵少夫人院裡的人了。

  現在的少夫人,真的不好惹啊。

  連受寵的詩姨娘都說打就打,小侯爺想救都救不下來。

  柳煙柔不但看著詩婉婉被打完了巴掌,還親自帶著她去了湯氏院裡。

  湯氏昨天被氣的不輕,今兒個直接沒起來床。

  柳煙柔可不管那麼多,不等通報就進屋簡單行了福禮,道:

  「婆母,夫君說詩姨娘不守規矩、不尊主母,特意讓她在婆母這裡罰跪並且高聲認錯,帶上來!」

  也不管湯氏難看的臉色,直接讓人按著詩婉婉跪下,就道:

  「詩姨娘,可以開始了。」

  詩婉婉臉已經腫的不能看了,被尋巧押著跪下,呡唇惡狠狠的瞪著柳煙柔。

  小侯爺不知何故被她迷了心智,就不信夫人還能也被她迷了去。

  她劇烈的掙扎著,哭道:

  「婆母,救救婉婉,婉婉真的不知道錯在哪裡了,婉婉一向都喊小侯爺夫君,不知今兒個怎麼就惹了少夫人不快,少夫人直接讓人打了婉婉……」

  詩婉婉仰著自己被打成豬頭的臉給湯氏看。

  昨天那一出鬧完,湯氏夜裡就病了,這會兒只覺頭疼的厲害。

  再看詩婉婉這哭哭啼啼的樣子,頓時頭更疼了,心底也一陣火氣直衝腦門,呵斥道:

  「讓你跪你跪著就是,主母罰個妾室而已,別說是你本就有錯,就是沒錯,主母不開心了,想要罰你,你也得受著。」

  詩婉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完全不明白夫君和婆母為何忽然就全都轉變了態度。

  「婆母……」詩婉婉委屈的喚道。

  湯氏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眼不見為淨。

  昕書蹙眉道:「詩姨娘,夫人病了,你那點兒小事就別拿來煩夫人了。」

  她看了眼邊上眼觀鼻鼻觀心看熱鬧的柳煙柔,壓下心裡的火氣,接著道:

  「少夫人是主母,不管怎麼罰你,你都得受著。」

  「昕書姑姑!」

  詩婉婉眼淚婆娑,只覺得委屈極了。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明明是柳煙柔沒事找事!

  小侯爺和夫人都瘋了嗎?看不出她是故意找茬的嗎?

  昕書沒好氣道:「行了,出去跪著吧。」

  柳煙柔輕笑道:「小侯爺說就讓詩姨娘在婆母屋裡跪著認錯。」

  湯氏氣的直喘粗氣,猛地轉身惡狠狠的盯著柳煙柔。

  「柳煙柔!你是想氣死我嗎?」

  「婆母這話嚴重了,而且這是小侯爺的意思,真要說的話,也是小侯爺想氣死婆母。」

  柳煙柔笑眯眯的說著,話音一轉,又道:

  「不過既然婆母病著,詩姨娘在這跪著也的確不合適,夫君不懂事,兒媳可不能像夫君似的也不懂事。」

  「帶詩姨娘去外面跪著!」

  柳煙柔下了命令,就笑眯眯的看著湯氏,一副看我多懂事的樣子道:

  「婆母放心,兒媳最是孝敬婆母,是不會讓詩姨娘在這裡吵著婆母的。」

  說著就行了一禮道:「婆母好生休息,兒媳告退。」

  柳煙柔出門,看著跪在院子裡的詩婉婉,勾唇道:

  「詩姨娘,夫人和小侯爺說了,不止罰跪,還得高聲認錯。」

  說完,就對身後的素琴吩咐道:

  「你盯著她,這可是夫人和小侯爺的命令,得認真執行才是。」

  詩婉婉惡狠狠的瞪著柳煙柔,咬牙切齒道:

  「你別得意!」

  「啪!」

  素琴上前就給了她一耳光,「詩姨娘,剛因不尊主母被小侯爺和夫人罰了,這就又犯?」

  詩婉婉一口老血哽在喉間,明知道這一切都是柳煙柔作妖,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怨怪簡紹和湯氏。

  一個個的平日裡說的好聽,說少夫人這不好那不好,說她乖巧懂事,可真遇上事情,還不是向著少夫人。

  尤其是今兒個,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是少夫人找事,可他們卻沒有一個向著她的。

  全都幫著少夫人欺負她!!!

  詩婉婉捂著臉,紅著眼眶,不甘不願的道:

  「妾身不守規矩,不尊主母,甘願認罰。」

  柳煙柔毫無形象的掏了掏耳朵,冷聲道:「聲音這么小,夫人聽的見嗎?詩姨娘,認錯當有個認錯的態度才是。」

  詩婉婉再是不甘,也知道此刻她只能按照柳煙柔說的做,當即就大聲喊了起來:

  「妾身不守規矩……」

  一聲接著一聲。

  吵得湯氏頭更疼了,捂著耳朵都沒法隔絕屋外的聲音。

  心口更是一陣陣的賭的難受。

  憋屈!

  多少年都沒這麼憋屈過了!

  昕書心疼的替她揉著太陽穴,道:「夫人,要不奴婢讓她閉嘴吧。」

  「罷了,讓她喊吧。」

  湯氏疲憊的道:

  「紹兒做出了讓步,咱也別給他拖了後腿,一切都等紹兒將她重新拿捏住了再說。」

  昕書嘆了口氣,疑惑的道:

  「少夫人也是奇怪,那事兒做的那般縝密,按說少夫人失身後,該是自責的無地自容才是,怎麼反倒是讓她占了上風。」

  湯氏想著,也覺得奇怪。

  正常來說,柳煙柔一個成了親的婦人和外男共處一夜,不管真相如何,都該是她心虛害怕求他們原諒才對。

  可現在倒好,完全反過來了。

  「你再仔細去問問,那夜的事情發生後,到底還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就認定是紹兒給她下藥?」

  湯氏說著,眸子就眯了起來,「莫不是誰給她透了消息?」

  昕書昕月心下一跳,連忙表忠心,「夫人,奴婢是絕對不會背叛夫人的。」

  這事兒夫人和小侯爺做的縝密,也就小侯爺、夫人以及昕書昕月知道。

  湯氏倒是信任她們的,可這事兒實在蹊蹺。

  她擺了擺手,道:「先去查清楚再說。」

  話音頓了下,又道:

  「不過也不能讓她一直這般無法無天下去,你去湯家下帖子,就說我這兩日會帶老大媳婦過去道謝。」

  昕書昕月不解,就見湯氏眸子眯了起來,道:

  「盯著我大哥家的老三,我們選他在家的時候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就都明白過來。

  湯家大房老三,不學無術,留戀青樓楚館,府上妾室抬了一房又一房,對美色沒有絲毫抵抗力。

  而少夫人又戴著那個能引發男人情慾的鐲子……

  既然只有督公一個閹人拿捏不住她,那再多一個湯家老三呢,就不信她真能那般不知廉恥!

  湯氏眸子危險的眯著,語氣冰冷的繼續說道:

  「不管之前為何讓她起了疑,這次都必須成功!」

  絕不能再讓柳煙柔那賤人騎到她頭上來了,不然紹兒的計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功。

  「做的隱蔽些,千萬不能讓東廠那邊知道了。」

  當晚,聽雪苑。

  雲北霄斜倚在床頭,把玩著懷中小嬌嬌柔順的髮絲,笑道:「湯氏給湯家送了帖子,丫頭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