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為人也算實在,對鄭八斤賠笑說道:「要不,請大家把傢伙收起,反正都是一家人,上樓去喝杯茶水?」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樓上就不去了,在這裡等著就行。」
說完,對陽文君客氣地說道:「請兄弟們收起傢伙吧!大家辛苦了。」
陽文君點點頭,讓人把傢伙收起來,以免發生走火事件。
卓不凡這才如釋重負,讓人去辦公室搬張小桌子下來,給大家泡幾杯水,還弄了點瓜果之類的東西。
還不等眾人落座,兩名民警抓進一個人,不正是曾坑仁是誰?
曾坑仁一臉黑線,原本以為沒事了,被放走之後,女明星也不再跟著他,推說有事,其實是有些看不起他。
他心裡鬼火冒得很,但是,人家是外國人,也不敢過分強求,只好放她離開,重新去一個會所里,找個小妞,又喝幾杯紅酒,正打算瀉下火,又被警察找上門。
不得不說,警察的辦事效率是真高,不但查清他的去向,還非常高效地抓回來。
他再用身份來壓人,但是,這一次,人家根本不買帳,說是局長親自下令抓的,只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允許他打個電話。
一進警察局的大門,他就叫囂著要見林瓶子,都把他放了,為什麼還要抓人?
卓不凡眉頭一皺,指了指地上的林瓶子,說道:「閉嘴!他現在已經保不了你。」
林瓶子看一眼這會兒坐在地上,臉腫得像個豬尿包的林瓶子,不由得面色大變。
再看一眼院子裡站著這麼多警察和軍人,如臨大敵一樣,其中就有鄭八斤,心裡不由得一寒,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麻煩了。
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在滬市應該沒有劉副市長擺不平的人物,還好,他剛才已經打電話給姐姐曾小柔,說他被人惡搞,一定要救他。
曾小柔就他這麼一個弟弟,總不能見死不救,讓他曾家絕後。
但是,接下來讓他很不爽,那個叫卓不凡的局長,一點面子不給,直接讓人給他測酒精。
一測不打緊,直接超過80%,定性為醉駕。
曾坑仁難掩囂張地說道:「你等著,我姐夫馬上就會給你打電話,我都沒有開車了,你還弄這麼一出,沒這麼坑人的。」
「好了,廢話少說,有人舉報你涉嫌酒駕,還撞傷人,如果那人沒事,你的處罰可能會輕一些,要是那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犯罪,是要坐牢的。」卓不凡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裡,還如此囂張的人。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跑過來告訴他:「剛才有人自稱是市政府秘書處的人,讓你接一下電話。」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了,我姐夫不會不管我的,告訴你,識相就把我放了,到時,我可以不計較,不然,我一定讓我姐夫扒了你這身衣服。」曾坑仁得意地說道。
「告訴他我不在。」卓不凡已經猜出是怎麼回事,寒著臉說道,看都不看曾坑仁,接著下了個命令,「把這個人關起來,抽完血後送到看守所,再聯繫醫院方面,看那名受害者嚴重否?如果嚴重,就寫成卷宗,遞給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曾坑仁一聽,不由得面色大變,沉聲說道:「你他媽的不能這麼做,你這是要整死人嗎?」
「哼,整死人?你開車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想要是出人命,那將是毀滅幾個家庭的幸福?」卓不凡寒著臉,沉聲說道,「帶走!」
兩個警察把曾坑仁押往關押室,副局長陸小鳳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物,俏臉上蓋上一層寒霜。
鄭八斤和周正對二人的做事風格很是滿意,但是,曾坑仁卻是大罵起來,什麼難聽就罵什麼,總之就是一句話,仗著上面有人。
這時,又一人從辦公室里跑出來,說是市局的人找局長。
卓不凡冷哼一聲,心想,這壓力山大呀,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一狠心,都不接,都說自己不在,一切等把這個小子的案子做實,再是什麼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大不了,自己這個局長不當了。
他看一眼副局長陽文君,對方也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說道:「你相信我,一切後果,我跟你共同承擔,我就不相信,某些人可以手眼通天,不把法律放在眼裡。」
有了對方這一句話,不知為何,他的信心更足,腰挺得更直。
曾坑仁被帶下去,不停地叫著,其實,內心已經慌得一批。
他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局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連市政府的電話都敢不接。
不一會兒,聯繫醫院的人過來報告:「已經聯繫上醫院,那人身上多處骨折,但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傷情已經穩定下來。」
鄭八斤不由得暗鬆一口氣。
他真不想看著一個無辜的人物,被一個酒後駕車給葬送。
其他人也鬆一口氣,但是,這個叫曾坑仁的傢伙,實在是太過於討厭,一定要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不行就送往看守所。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警局的大門外,突然出現一輛警車,自稱是市局的人,說是把肇事逃逸的人給送來。
卓不凡看瞞不過去,只好去應對。
來人很是囂張,自稱是市局刑偵隊隊長,和分局的局長卓不凡平級。
顯然,他不接電話,人家早有安排,親自上門。
鄭八斤和周正對看一眼,一起跟著過去看看情況。
來人指著卓不凡,說道:「卓局長真是好大的官威,我們市局的人打電話都說不在。」
「是真不在,剛剛回來。要說官威,怎麼敢和市局的人相比。」卓不凡也不是吃素的,回懟起來人毫不留情,心想,你一個刑偵隊長,級別和我一樣,擺什麼架子?
這個隊長他自然認識,姓張名古,能力一般,但是有點後台。
據說,他做事的原則是,寧可抓錯,不可放過,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也成別人的走狗,干涉起司法公正。
張古聽到卓不凡一語雙關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是這樣,我們抓到個肇事的司機,就急著送過來,請你們收下,因為這個案子是你們負責。」
「多謝。」卓不凡說著,示意他的人接手,把武大狼帶到身前,沉聲問道,「你確定這事兒是你乾的?聽說,那人被撞成重傷,要很多錢才能治好,而且,看你這樣子,昨晚喝下的酒現在還沒醒,應該是醉駕,是要判刑的。」
「我知道,不就是撞個人嗎?」武大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所謂地說道。
「很好!那就把他收監,等審清之後,再做定奪。」卓不凡鎮定如常地說道。
「行,這事兒就算完結。聽說你們誤抓了一個叫曾坑仁的傢伙,市局有案件和他牽連,請交給我們帶回去審問。」張古見卓不凡真的收下武大狼,以為目的已經達到,終於說出正事。
「真不湊巧,這個人也牽連到一樁案子,還沒有審完,不能交給你帶走。」卓不凡臉色一變,翻臉就不認人。
「你……」張古強壓著心頭的火氣,但是,人家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他不好當場翻臉。
想了想,對著卓不凡說道:「我勸你把這個人交給我,他非常重要,耽誤不得。」
「正好,這事兒也非常重要,必須得馬上審理,同樣耽誤不得。」卓不凡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這個人我必須帶走,我以市局的名義命令你交人。」張古見來軟的不行,只能硬著頭皮上。這是局長親自要的人,如果辦不成,他還有何面目去見局長。
「誰命令都不行,案子沒有了結之前,不可能放人。」卓不凡寸步不讓,大不了這個局長不幹了,就不相信,曾坑仁敢公開說是領導的親戚。
鄭八斤和周正對視一眼,看來,這個卓不凡真不錯,是個難得的好警察。
陽文君卻是一副作壁上觀的態度,不說一句話,讓人幾乎忘記他的存在。
「行,你等著,我讓市局的局長給你打電話,到時,看你還有何話說?」張古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明白這裡是人家的地盤,硬搶不得,只好拿出領導來壓人。
可惜,卓不凡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根本不妥協,而是義正詞嚴地說:「市局的領導親自來也是一樣,有種就把我給撤了,不然,這個案子我一定會管到底。」
「何必呢?老兄,不就是一個農民工嗎?有必要讓你冒著被撤職的風險,也要跟我們作對。」張古一臉黑線,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話來罵這個一根筋的卓不凡。有些事情,又不能說得太明白,不然,會留下把柄,還會給領導帶來麻煩。
事情陷入僵局之中,越拖下去,對張古越不利,他擔心的是這個曾坑仁禁不住審問,把一切都招供,到時,就顯得更加被動。
突然他的眼珠一轉,看向鄭八斤,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小民警,就笑著說道:「小兄弟,勸勸你們局長,為了一個人,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事情鬧大,連累大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