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中間商賺差價

  隔壁村的老王,挑著兩隻火腿,汗流浹背地找到了鄭八斤。

  鄭八斤眉頭一皺,看著老頭子,心想:「這老傢伙可以喲,竟然學會了繞開中間商賺差價。」

  於是,笑著說道:「老人家,怎麼不賣給進村去收貨的人呀?」

  「唉,別說了,那小子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賺老子的錢,只給我一塊錢一斤。」老王恨恨地說道。

  「但是,你挑到這裡,也只值一塊一斤呀!」鄭八斤正色說著,心想:人家從你家買來,不賺你點能成嗎?

  老王一臉懵:「???」

  不是,聽說那小子轉個手,就可以一斤多賣五分,難不成是假的?

  「不信的話,你問問其他人,我這裡都是這樣,別人拿來,只出一塊一斤,你還是拿回去賣吧!」

  「小伙子,我都挑到了這裡,你看,也不容易,多給幾分血汗錢吧?」

  「不行,規矩不能亂。」鄭八斤說道,「如果我高價收了你的,那不是對不起其他的人嗎?並且,也對不起那個幫我收購火腿的小伙子,他也不容易,十幾里路來這兒,風雨無阻,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鄭八斤笑著說道。

  「算了,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一斤多給我一分錢,就當是可憐一下老頭子。」老王有些可憐的樣子說道,心裡卻罵:你小子跟我講規矩,毛都沒有長齊,還懂得規矩,不就是個奸商,想盡一切辦法壓價嗎?

  「不行,一分都不能多,就是一塊,不然,你挑回去,還是賣給那小伙子吧!」鄭八斤就是不讓,一口價,根本就不講什麼人情,也不講武德。

  「年輕人,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老王氣得不行,只差去隔壁。但是,生氣歸生氣,自然不會挑回去,一塊就一塊吧,賣給了鄭八斤。

  這時,剛好有人看著,把他的所作所為傳了出去。

  那些個想要繞開張曉陽,把火腿直接挑到這兒的村里人,放棄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做法。

  但是,沒有人知道,鄭八斤在稱秤的時候,抬了一下秤桿,多給老王算了兩斤。

  老王自然也不知道,拿著錢走出幾步,恨恨地啐了一口,罵了一句:「這年輕人不體恤老人,不得好死!」

  這話剛好被清清聽到,看了一眼鄭八斤,說道:「你怎麼這樣?也難怪人家說你,這樣一個老人,都挑來了,好歹多給他兩分辛苦錢。」

  「不是,這你就不懂了,如果多給他兩分,人們還不得全往這裡湧來,張曉陽就難收到貨,算是清閒了。但是,我不得累死,所以,中間商還得給人家賺點差價。」

  鄭八斤笑著說:「這是商業規則,要做大事,就得遵守。」

  清清不是太懂。

  年建安卻點了點頭,看著清清說道:「八斤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別再滲和了。我也看出來了,他剛才多算給了老頭幾斤。」

  清清:「……」

  看不出來,鄭八斤蠻有愛心的。

  張曉陽回村時,天都快黑了。

  鄭八斤看著他收了大半車火腿,很是高興,三個男人一起卸貨,鄭八斤說明了意圖:「等一會兒吃完飯後,曉陽幫著拉一車爆醃火腿進城,然後,明天回來的路上,可以繼續收購新鮮的。」

  張曉陽的動作一僵,鄭八斤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笑著說道:「你放心,這一來二去的油錢,不用你付,我會出。」

  「不是,我說的是,為何不是你親自去送?」張曉陽暗罵了一句,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

  你對我這麼好,給了我掙錢的機會,我根本不會在乎油錢。

  「我也想去,但是,這裡的事情你做不了。」鄭八斤說道。

  他根本不放心把醃肉這樣的技術活拿給張曉陽,也不會把秘籍告訴他。

  自古以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事情多了去了,除非等到某一天,自己成立公司,簽訂協議,掙到大錢,張曉陽不會被人挖走之時,他才會把秘方給他。

  到時,如果他敢違約,另謀高就,就別怪自己反臉不認人,一定告死他。

  上完貨時,胡英已經把飯做好,大家就如一家人一樣,開始吃飯。

  自從丟豬那件事以後,胡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再上山勞動,而是在家裡做飯。

  並且,晚上還把小草哄了跟自己睡覺,給鄭八斤騰出空間。

  她知道,鄭家,一切只能靠八斤了,包括傳宗接代。

  對於鄭八兩,已經完全死了心,也不再提讓他來幫忙的要求,知道他已經無可救藥。

  唯一的希望,就是鄭八斤能看在兄弟之情面上,每個月給他兩父子一包米,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沒有人的時候,她也曾感嘆過,同是一個廠家生產,產品的質量為何截然不同?

  而鄭八斤也像是完全忽略自己還有個爹,還有個兄弟的事實。

  吃完飯,年建安帶著張曉陽出發,鄭八斤也沒有再閒著,而是抓緊時間醃製火腿。

  清清想要來幫忙,鄭八斤不讓,笑著說道:「你看,你的手,細皮嫩肉得,怎麼捨得讓它幹這種粗活?」

  清清白了他一眼,責罵了一句:「你這是在嘲笑我,看不起我這雙手,覺得我沒本事?」

  「不是,恰恰相反,你這手很討人喜歡,但是,如果沾著鹽,醃成鹹豬手,就不值錢了,最多也就兩塊錢一斤。」鄭八斤笑著說道。

  「哦,你是在罵我?」清清不高興了,提起纖細的雙手,就要撓鄭八斤。

  鄭八斤雙手舉起,作勢要往她臉上抹。

  清清嚇了一跳,忙著罷手,人也跟著往後一退,讓過了鄭八斤沾滿油鹽,還有淡血水的手。

  「呵呵,小樣,想跟我斗,你太嫩了!」鄭八斤得意地說道。

  清清:「……」

  但是,真不敢再逗他。

  像他這樣,沒臉沒皮的人,指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萬一趁著胡英在洗碗,沒有看著的情況之下,把她放翻,那得多丟人?

  胡英很快就洗好碗,出來幫忙,說鄭八斤累了一天,得早點休息,不然,這身體如何受得住?

  鄭八斤不想讓她醃火腿,知道她的手,長年幹著粗活,干一把濕一把,不管冬天還是夏天,都在地里忙活,早就布滿的繭子。

  特別是冬天,手上全是裂口,如果沾上鹽,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胡英不以為然,咬牙抓了一把鹽,學著鄭八斤的樣子,在火腿上不停地搓動。

  把一千斤火腿醃完,已經凌晨,鄭八斤有些累了。

  剛躺下,清清的呼吸一滯,小聲小氣地說道:「我們再試試吧?」

  「試什麼呀?快睡覺!」鄭八斤困意十足的說道。

  清清不敢再說話,也不敢主動招惹,就如一隻溫柔的小貓,縮在了被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