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醫生從重症室里走出來,看著人群冷淡無比說道:「誰是林木化及的家屬?」
「我是!」管家和林詩婭異口同聲地說著,忙著迎上去,一臉期待地看著醫生,都害怕聽到不好的結果。
「先去交一下費!」醫生並沒有在意他們著急的樣子,而是遞過一張通知單。
「我爸怎麼樣?」林詩婭著急地問道。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很難醒過來。」
「怎麼會這樣?」林詩婭身子一軟,坐倒在地。
管家也是一臉悲痛欲絕的樣子,出門還好好的,一天不見,就成為植物人?
「快去繳費吧,不然,我們馬上就停止用藥!」醫生拋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管家最先回過神來,從林詩婭手裡接過單子,將她扶到一個座位上坐下,這才看著單子上的費用。
上面寫著,突發腦出血,預交款一千萬的字樣。
他倒不是吃驚這高額的費用,而是想不通,為什麼突發腦出血?
重症室是不准人進去探視的,根本就不知道病人的情況。
他安慰林詩婭兩句,忙著下去交錢。
林詩婭目光呆滯地坐著,就如傻了一般,無法接受現實。
兩名黑色西服的人,注視著林詩婭,互相點點頭,悄悄來到她身邊。
她竟渾然未覺,心裡還在想著小時候,爸爸對她的點點滴滴。
兩人把她扶起,在眾人冷漠的眼神中,向著樓下走去。
……
鄭八斤有同樣的辦法,賠清另一個大主雇的錢,正要打道回府。
渡邊金看著車裡還剩下的錢,奇怪地問道:「怎麼還有剩餘,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
有錢還怕用不出去嗎?
鄭八斤沒有正面回答渡邊金這個幼稚的問題,而是看他一眼,自言自語地說道:「海邊那塊地,馬上就要開工,先把錢投一部分進去,再打出GG,把效果圖做漂亮一點。這麼好的地段,不要多久,房子一定可以賣完,到時,大把的錢就到手,可以賺個盆滿缽滿。」
渡邊金一臉羨慕的神情,根本就沒有逃過鄭八斤的眼睛。
此時,開車的依然是鄭八斤,方向就掌握自己手裡,想去哪兒就是哪兒。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去銀行存錢,而是走在回林木家的路上。
前面就是京東醫院,還真是大得出奇。
忍俊不禁多看兩眼。
突然,從大門處飛馳而出一輛麵包車,直衝向加長三菱車。
鄭八斤忙著一個急剎,心裡罵道:「他媽的,忙著去投胎?」
對方的車窗關得嚴絲合縫,本身就讓人懷疑,再加上那人從鄭八斤身邊駛過,怎麼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以他的眼力,已經從擋風玻璃里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駕駛員是個黑西裝,一看就不是好人。
後排上同樣是一個黑西裝,抱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像是在反抗,一隻手揮動,怎麼像是林詩婭?
稍一遲疑之間,那輛車已經飛快地離開。
鄭八斤不及細想,突然一個急剎,車子在原地來個漂亮的飄逸,原地掉個頭,向著白色麵包車直追過去。
交完錢的管家,回到重症室門口,不見林詩婭的蹤影不由得大驚失色。
稍一打聽,知道被兩個黑西服的人帶著,忙著追出醫院,早已不見人影。
這一下,他嚇得面色蒼白,知道遇上不該遇上的人。
相傳,專門有一群人,就守在醫院門口,專挑漂亮的落單女子下手。
萬萬沒有想到,大白天的,竟然真的有人這麼大膽。
想當初,林木家風光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是幾個保鏢跟著,自然沒有遇上過這種事情,這會兒,老管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到要報警,但是,知道警方是個什麼德性,過來先把人帶到警所,錄完口供可能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到那時,小姐不知被拐到何處?
唯一可行的辦法,只能先打電話回家,讓家裡派兩個人出來跟著一起尋找。
公司里的人,暫時不能驚動,老爺都成這樣,再讓那些公司里的老傢伙知道小姐也失蹤,那不得再找上門來要退股。
林詩婭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發現被兩個陌生人帶在一輛陌生的車裡,不由得大驚失色,不停地揮手,想要呼救,卻被黑西裝捂住嘴。
她看到一輛加長的三菱車跟著後面,緊追不捨,不由得大喜,知道那是王安開著去還錢的車,可能已經發現自己被綁架。
「別動,我帶你去掙錢,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不去拍電影當明星,實在是浪費。」黑西裝見她不再反抗,以為她害怕,已經放棄抵抗,笑著說道,「再說了,你的家人在重症室里,一天要幾萬的醫藥費,你不去掙錢,他只有等死!」
林詩婭忍住淚水,點點頭,樣子實在是可憐至極。
那人心中暗喜,放開捂住她嘴的手。心想,果然這錢是最好的東西,沒有什麼擺不平的,特別是這種家人生病的漂亮女人,只要連哄帶嚇,拍一部AV,隨便給點錢,到時,只會乖乖就範,再也由不得她不願意。
「救命呀!」林詩婭突然大叫起來。
黑西服沒有想到她剛才只是表面臣服,還敢大叫,不由得火起,伸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
林詩婭被打得昏迷過去。
黑西裝還不放心,拿出一塊膠布,將她手捆住,連嘴也給封起來。
「有人追來!」前面的黑西裝突然大叫一聲,猛一踩油門,車子一下子躥出老遠。
但是,後面是那輛加長版的三菱車,排量大得驚人,根本就擺不脫,緊跟著追上來。
鄭八斤開著車,看著前面的麵包車,心想,老子不信你逃得掉。
這個時候的扶桑,雖然車比大國多,但是,還沒有達到車多為患的地步。
但是,就在這一刻,前面的麵包車發現擺不脫,突然一把方向,車子一個拐點,從一輛轎車的身側擠了過去,開始逆行。
轎車猛嚇一大跳,沉聲罵道:「他媽的,找死!」
然而,話還沒有罵完,一輛三菱車同樣的動作,從他身邊又擠過去,速度依然快得驚人。
那人大罵:「大白天的見鬼,不要命,竟然飆車!」
鄭八斤追過去時,白色麵包車已經從路基上過去,拐到一條小街上。
鄭八斤想都沒有想,直接追過去。身邊的渡邊金嚇得面如土色,大叫不止。
「閉嘴!」鄭八斤罵一句,把油門踩到底,直接沖向麵包車的尾部。
麵包車的身子本身就輕,受到撞擊,突然失去平衡,車頭撞在牆上,發出一聲轟響,停了下來。
鄭八斤已經打開車門,快速掏槍在手,對著麵包車駕駛位置,接著又放下。
麵包車已經撞得面目全非,駕駛員當場死亡,血還在不住氣地往嘴裡冒出,看來,是方向盤把他給抵死的。
鄭八斤想要打開車門,但是,車子變形嚴重,打不開,只能先踢一腳,然後再用力一拉,整個車門直接掉了下來。
好在,車裡的林詩婭只是頭撞到椅子上,流點血,暫時昏迷,應該不太嚴重。
另一個黑西服就沒有那麼幸運,因為,他是坐著的,受到強大的慣性,整個人撲在前面的椅背上,肋骨斷了幾根,一邊呼氣,一邊吐血。
鄭八斤先把林詩婭抱出來,解開手上的膠帶,放平在地上,掐兩下仁中,很快就醒過來。
看著面前的鄭八斤,不由得熱淚滾出,就如身上安得有彈簧一樣,一把抱住鄭八斤的脖子,大哭起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鄭八斤奇怪地問道。
林詩婭一邊哭著,一邊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還特意說出兩個西服男說要帶她去拍電影。
說到這裡,氣血攻心,再度昏迷過去。
鄭八斤雖然早就知道這裡不太平,世道亂,但是,在聽完林詩婭的話之後,依然義憤填膺。這不是亂,是黑!
鄭八斤看一眼表情複雜的渡邊金,輕輕放開林詩婭,重新回到麵包車邊,兩名黑西裝都已經斷氣,想要發泄怒火都沒門。
跟邊有人看著熱鬧,並沒有報警。
鄭八斤重新把林詩婭抱起,放到三菱車上。
渡邊金也忙著鑽進車,鄭八斤一轟油門,車子還能開,猛然一個倒車,直接倒出大街。
林詩婭醒過來,已經進到醫院。
醫生給她做一個常規檢查,說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頭上的傷口得包紮一下,讓鄭八斤再去交錢。
鄭八斤並沒有糾結剛才交的十萬塊錢,就檢查一下就欠費,而是掏出五百美元,讓渡邊金再去交。
「我爸怎麼樣?」林詩婭看著自己也在醫院裡,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抓住鄭八斤的手問道。
「沒事,已經脫離危險期,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一定會好起來。」鄭八斤安慰著她,突然發現,她是真的可憐。
林詩婭不太相信,硬是要站起身來去看看。
鄭八斤將她按回到病床上,安慰她說道:「你冷靜一點,那是重症室,根本就不容人探視,你必須處理傷口,先好起來,才有精力照顧他老人家。」
林詩婭撲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鄭八斤讓她盡情地哭,把心裡的壓抑全部倒出來,這樣也許會好受一點。
管家帶著人,在城裡找到那輛面目全非的麵包車。
警察終於到來,圍著車子,拉起一條警戒線,用傻瓜相機照著現場。
管家心裡一沉,想要撲過去看看有沒有小姐在裡面,但是,被人強行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