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吃了自己的煙,一樣不放行,更不通報。
不過,他很是沉得住氣,笑著說道:「如果不報告,那我們可要走了?」
「走吧走吧,你走也嚇不到我們。」剛才說他吃軟飯那人,一臉的麻子,不耐煩地說著,就要關門。
但是,鄭八斤沒有放手,他關不動。
「反正老林木已經進去了,如果你不收錢,以後就別想著收。我想,這個責任不是你們可以承擔的,就當是好心提醒一句。」鄭八斤說著,鬆開手,反身就要離開。
四人對視一眼,沉聲說道:「等等!我們去通報一聲。」
「那就快一點,這一次帶的錢不算多,還要賠別家。」鄭八斤淡淡地說著,自己掏一支煙點上。
四人之中,個子最矮那人進去通報,留下三個人看著鄭八斤二人。
這時,他們才打量一下加長版的三菱車。奈何車窗的反光效果太好,根本看不見裡面有什麼東西。
渡邊金沒有想到,人家一兩句話,就打動別人,告別這種臉難看,門難進的尷尬,開始有些摸不透面前這個王安。
但是,他的心裡並不佩服,一直以為,這小子不過是個小白臉,中看不中用那種。
昨晚上白白浪費一些錢,才把鬧事的工人給壓下去。
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小子昨晚和小姐住在一起,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要知道,他平時可是連小姐的房間都不可以進入的。
早上的高層會他沒有資格參加,自然不知道鄭八斤是如何把負責財務的人給打動的,還以為是管家的功勞。
不一會兒,一個黑著黑西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笑眯眯地看著鄭八斤:「快請進,原來是林木家的貴客,都怪下人們不懂事,讓您久等。」
就連他身後陪同的人也是一臉的笑容,讓渡邊金有些搞不懂。
還錢的人終於成為大爺,不再是熱臉帖人冷屁股。
鄭八斤坐上車,讓黑西裝一臉蒙逼,自己都親自出來迎接,還不滿意?
「我的錢就裝在車裡,放在外面不太安全,得開進去。」鄭八斤笑著。
「是是是。」黑西裝忙著賠笑臉,回頭看一眼看門人,說道,「快,把門開大點,讓貴客進門。」
四個門衛極不情願,心裡嘀咕,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大搖大擺的把車開進別墅區。但是,也不敢不開門。
鄭八斤一腳油門,進入大門,直接來個甩尾,動作漂亮地停在車位上。
黑西裝名叫三陪進山,是三陪信貸公司的名義負責人,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把車子玩得如此牛逼。
儘管面子上過不去,看在錢的分上,也只好暫時忍一忍。
鄭八斤已經下車,並沒有要進屋裡去談事的打算,而是正色說道:「把你家的欠條拿出來,結算清楚後,我們要走下一家。」
「不急,先進去喝杯茶再走?」三陪進山壓住心中怒氣,強賠笑臉說道。這樣子,真像一個地地道道的舔狗!
「免了,還有要事。」鄭八斤一點面子不給的樣子。
「老林木真的進去了?你有什麼資本讓他出來?」三陪壓著怒火,明知道林木化及是被特搞科的人帶走,但是,也要試一下,這小子的實力如何,有沒有本事把人弄出來。
「盡人事,聽天命就行。」鄭八斤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一副你懂的樣子說話,就連渡邊金都沒有聽清他說什麼。
三陪表情一僵,接著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心想,原來,這小子打的是這個主意,根本就不想讓林木化及出來,想要爭奪資產。
看來,早點把錢要回來才是王道,萬一這小子真的成功,林木家易主,自己的錢去找誰要?
「去把欠條拿出來,不要讓貴客久等!」三陪一改常態,變得更加恭謹起來,雙手遞上一支國賓煙,親自幫鄭八斤點著火。
這一操作,驚呆所有人。
特別是渡邊金,本來就沒見過多大世面,但是,他知道三陪家的勢力。這會兒,不得不服這個叫王安的小子,兩句話就把三陪搞定,這得多大的能量,這小子到底是誰?
很快,欠條就拿到三陪的手裡,再雙手遞給鄭八斤,就如怕他反悔一樣。
鄭八斤接過,認真看著。
本金不是說500億嗎?怎麼是750億。
對了,一般放這種貸款的人,都不會把利息寫得太高,而是在寫欠條的時候,就多連半個月的利息寫上。不由得笑道:「三陪君,這欠條不對喲,怎麼一次就寫上半個月的,以我對老爺子的理解,不應只是寫上一兩天嗎?」
「唉,看來王安兄弟也是懂行規的人,我們一般寫欠條,都是以半個月為限,自然也就把期間的利息寫成本金,還錢的時候多退少補,不會坑對方,反正都是熟悉的人。」三陪略顯尷尬地說道。
鄭八斤點點頭,反正這錢也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心疼,只要早點把老爺子救出來就行。
「實際的天數是二十天,所以,你一共要付600億。」三陪笑著說道。
「行!」鄭八斤點頭,毫無討價還價的意思,「你給我個收條。」
三陪一呆,沒有想到面前這小伙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魄力,100億的利息,眼都不眨一下,毫不心痛的樣子。
很快,收條就寫好,鄭八斤接過,連同欠條一起收入懷中,這才打開車門,一捆一捆的美元抱出,點給三陪。
三陪看著全是美元,心中再度被驚到,笑得無比燦爛地說道:「兄弟,你是做什麼生意的,怎麼全是美元。」
「兄弟不才,在香江開個小公司,一年也就十來億美元的利潤。」鄭八斤牛逼吹得翻天,完全一副土豪的樣子。
三陪心裡一沉,心想,一年十個億,還是美元,竟然說成是小公司,這小子到底是做什麼的?
一定是家裡有礦,而且,還得是金礦。
這時,錢已經付清,再看車上,只拿到一半,還有的是錢。
三陪開始動心,一定要和這小子搞好關係,到時,查清楚他家的礦在哪裡,找機會去分一杯羹。
想到這裡,他忙著拿出一張名片,雙手恭敬地遞過去,笑得無比誇張地說道:「兄弟,交個朋友,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麼發財的路子,不妨提點一下。」
「再說吧!」鄭八斤接過名片,揣進兜里,只是淺淺一笑,上車走人。
三陪親自送出門,臨了還不忘揮手致意。
……
林詩婭已經起來,雖然很困,但是,怎麼能安穩。
她抹了點清涼油,感覺好了許多,突然聽到敲門的聲音,不由得一愣,忙問是誰?
大家都知道她在休息,這會兒來敲門打擾,一定是有什麼大事。
果然,管家在外面急切地說道:「小姐,不好了,特搞科的人打來電話,說你爸出點事,已經送到醫院。」
林詩婭大吃一驚,忙著站起來,打開門,看著管家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沒說明白,只說老爺出事,進醫院,說完就把電話掛掉。你也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機構,根本不會把我們這些商人放在眼裡,更不會耐心解釋,一切只能到醫院看看才知道情況。不過,小姐,你也不用著急,老爺身體一向很好,不至於有什麼危險。」管家安慰著林詩婭,同時也是在自我安慰。
「馬上去醫院,他們有沒有說哪一家醫院?」林詩婭反應過來,忙著穿上鞋子。
「你留在家裡吧,我去看看?」管家關心地說道。
「不行,我必須得去看看,如何放心得下?」林詩婭已經出門,但是,走路的樣子讓人看著都痛,忙著扶她一把。
林詩婭沒有兄弟姐妹,發生這樣的大事,只能一個人作主,一個人扛,交待一下傭人,就跟著管家一起上車,往醫院趕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是父親有個三長兩短,讓她這麼一個二十來歲的弱女子如何面對?
管家看著憔悴無比的小姐,心裡沒來由感覺到一股悲涼。
他雖然也姓林木,但是,跟林木化及不是親支,屬於旁系。
但是,林木老爺對他很好,也很信任,就如親兄弟一樣看待。
很快,兩人就趕到京東醫院,已經有特搞科的人等在哪裡,把他們帶上樓,看著重症監護幾個大字,林詩婭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昏過去。
還好,管家一直扶著她,不至於跌倒。
林詩婭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倒下,家裡還有很多事等著她來作主,萬一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她還得扛起這個家,扛起整個公司。
雖然說她一直對生意上的事沒有興趣,但是,如果不扛起大旗,整個公司將會是群龍無首,面臨著倒閉,如何對得起父親,如果面對成百上千的工人?
「人已經交給你們,我們可以走了。」兩個特搞科的人,說出極不負責任的話來,轉身就走。
林詩婭終於忍不下這口氣,沉聲說道:「人是你們帶走的,出了事就這麼離開,人在哪兒,你何時交給我們的?」
「有什麼你直接去找領導,我們不管這個,只負責把你們帶到這裡。」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留下一老一少兩個人抓狂。
其他的人,好像對這種事情見慣不怪,根本引不起人的同情。
這,就是資本主義的冷酷無情?
林詩婭在心裡罵著,但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