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看得心中好笑,自己又不是俗人,自然不會讓她以身相許。
不過,林詩婭並沒有這麼認為,看著鄭八斤近在咫尺,不由得閉上眼睛。
鄭八斤一笑,抬了抬她的下巴,轉身開門而去,丟下一句話:「等我的好消息!」
林詩婭睜開眼,鄭八斤已經離去,沒來由地有些失落。
出得門來,鄭八斤打聽一下,知道航空公司的人事經理真實名字,所住的醫院,順便把桑塔納要回來,開著就去看看他。
那人躺在病床上,正在哼哼唧唧,旁邊守著的老婆知道他傷哪兒,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裡來氣,不住氣地罵著他:「早晚要死在女人身上,媽的,老娘就不明白,別人有的,我也有,你還不滿足,偏要出去鬼混。」
人事經理看著老婆,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你那樣子,還能讓人提起興趣嗎?都長得像個壇塞子一樣,寬處和厚處一樣。」
女人聽了,感到無比委屈,沉聲罵道:「想當初,老娘在廠里也是一枝花,要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也不至於辭去工作,天天在家帶孩子,現在好了,孩子長大,讀大學去,你開始嫌棄老娘。」
人事經理頓覺語塞。
妻子說的話並沒有錯,當初真是廠里一枝花,就是被自己這個車間主任,一件新衣服就給騙到手。
主要是自己家裡的條件好,有個工作體面的爹在供銷社工作,一般人就算是有錢,也難得買得著布票緊張時的一件花衣服。
奇怪的是,就那麼一次,妻子就懷上,酒席都沒辦,直接就到家裡來。
父親單位的人還說,你這兒子,長得很省錢,不花一分,就白白娶兒媳婦。
父親對兒媳婦很好,說不用去上班,就在家裡好好享清福,掙錢的事情,讓男人去就行。
妻子竟然同意,把廠里的工作辭掉,以為一頭倒在福窩裡。
也正因如此,自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事,從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慢慢爬到經理,後來,進航空公司,接觸的美女更多,才發現,妻子太閒,開始發福,已經不堪入目……
正想著,突然病房的門打開,一個一米八幾的男子走進來,看著他。
他的心裡有些發慌,對方的眼神太嚇人,是不是自己什麼時候不長眼,欺負過對方媳婦。
「你就是仁無級?」鄭八斤冷冷地說,氣場強大,不容反駁。
仁無級正是人事經理的大名,好久沒有人直呼大名,特別是在公司,人家都叫他人事經理。
看著鄭八斤強大的氣場,心裡就發虛,小心地說道:「你找我有事?」
「跟我走一趟!」鄭八斤說著,掏出三級警督證亮一下,不等對方看清,已經收起,提起衣領。
別看他一個胖子,足有一百公斤,但是,鄭八斤只一用力,就將他從病床上提下地來,嚇得瑟瑟發抖。
別看他在公司里專門欺負小姑娘,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但是,在真正的狠人面前,完全就如騸掉的狗一樣,沒有任何雄風可言,嚇得面如土色,顧不得下面還在痛,一個勁地求饒:「警官,有話好好說,我犯什麼事?」
妻子何曾見過這種陣勢,也早已嚇傻,不知如何是好?
她本來就沒見過什麼世面 ,像這種單手提人的事情,只有電影裡才能看到,何況,提的還是一兩百斤的胖子。
要是她,別說提,就是被倒下來壓著,都沒有能力反抗。
又聽說是警官,更是不敢反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鄭八斤。
「你犯什麼事,自己清楚!」鄭八斤說著,直接將他拖出醫院。
一路之上,人來人往,看著鄭八斤拿著警官證,都不敢阻攔,只能在背後竊竊私語:「看這樣子,這胖子油頭粉面,一定是給人戴綠帽!」
鄭八斤卻聽清,回頭瞪一眼人們,嚇得大家不敢再出聲。
耳朵太好使,也不是一件好事,想裝傻充愣都不行!
仁無極被鄭八斤眾目睽睽下提著脖子,就如提只鴨子一樣,自覺顏面掃地,氣都不出來。
不過,很快就到車邊,那是一輛桑塔納,是當初納英送給鄭八斤的,一直放在警局裡。
鄭八斤打開車門,將他塞進后座,沉聲說道:「別想著逃跑,畏罪潛逃可是要罪加一等。」
說著,鄭八斤鑽進駕駛室,從容地打起火,往警局的方向而去。
「到底我犯什麼事,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仁無極這會兒才緩過口氣,臉上的汗水滾落,不知是嚇的還是疼的?
「到警局再說吧!我得到十幾個空姐舉報,說你經常對她們耍流氓,還動手動腳。」鄭八斤平淡地說道,「你要知道,這事兒可大可小,如果上綱上線,那可是要判刑的。」
仁無極聽得面色傻白,他當然知道,十幾年前,如果是這樣一條罪名,可以槍斃。
但是,聽面前這警官的意思,好像還有轉機,可以不必上綱上線,忙著說道:「警官救我!」
「這怎麼救得了你,是你要控告,人家空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大不了,一起坐牢,她一個故意傷人罪,不重,最多就是半年,你不同,流氓罪可大可小,說不定三到五年,也有可能十年八年,而且,你是正式員工,要雙開。空姐還年輕,半年後出來,不耽誤嫁個有錢人。只要人長得漂亮,誰會在乎坐沒坐過牢!」
鄭八斤就如一個好心人一樣,淡淡地勸說仁無極,一副完全是為他好的樣子,把利害關係分析得頭頭是道。
仁無極再蠢,也猜出這事兒就是因為自己指控林詩婭而起,心想,這娘們夠恨,都不怕影響她一個小姑娘的名聲,反咬自己一口。
想不到,臭娘們上面有人!而且,極有可能就是警察,位分還不低,不然,也不會讓一個三級警督來親自辦這事,讓個協警來抓不就行了。
好在,面前這個警官,看似粗魯,實則是個好人,說的全是為自己著想,不由得說道:「警官,你是個好人,一定想辦法,幫我一把,以後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
「不,我撤訴,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兩者都要受到懲罰,真是不划算,不如大家和平解決。」
鄭八斤心裡想笑,面上不動聲色,說道:「你這樣想就對了,但是,還得看人家願意不,聽說,那人後台硬得很,在警所里好吃好住的供著,比在外面上班還輕鬆。」
真的假的?
仁無極心生疑惑。雖然他沒有進過警所,但是,聽朋友說過,那滋味可不好受,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信是吧,我帶你去見識一下。」鄭八斤猜出他的心思,笑著說道。
很快,車已經開到警局,這車像是掛過號,門衛也不攔截,直接開進去,就停在辦公大樓門前。
鄭八斤把他帶到關押林詩婭的房門前,兩個看守的警察看到鄭八斤,點點頭。
鄭八斤示意那人開門。
那人很給面子,把門打開,裡面沙發都有,而且,房間很寬,採光也可以,哪裡像是關人的地方,像辦公室還差不多。
這一下,仁無極傻眼,相信鄭八斤的話。這林詩婭的關係不是蓋的,自己如何跟她斗?
仁無極的妻子,看著丈夫被人提走,一時間六神無主,找不到人幫忙,慌得在病房裡走來走去,就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團團轉。
平時就很少和人接觸,有事的時候,自然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只能找公公。
她趕到公公辦公室的時候,好不容易把事情說個大概。
老公公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人,不財管理著全市的貨物。現已年過半百,頭髮花白,說話的分量已經不足。
也正是仁無極受傷,不准她告訴公公的原因。
當然,這事兒主要是不好說。
兒媳婦找公公,說自己的丈夫腰子被一個女人給踢了,那多難為情。
一聽到兒子出事,一時也想不出辦法,最要命的是,連他犯何事都不清楚,就算找得到人,也不知如何開口,反而怪兒媳婦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不好好管教丈夫,讓他亂來,以至於出大事而不自知,連警察都找上門。
她沒有想到,這事兒會怪在自己頭上,任老頭平時不是說,要給丈夫面子,自己才有面子,不要過多干涉男人的事情,自己都不知他是犯何事,就這麼被警察帶走。
不過,公公不愧是紅過一時的人物,一會兒就冷靜下來,首先想到的是,打個電話,托人問一下警局,根據兒子犯事的大小,看能不能幫忙打點一下,爭取處理輕一點,最好能保住工作。
這時,他想到一個戰友,都好久沒有聯繫,也只能厚著臉皮打個電話。
說起這個戰友,當初也是怪自己,人家不過是要給妻子買輛自行車,自己一句話兒的事情,當時不知是腦殼進水,還是怎麼嘀,硬是給拒絕。
沒想到,幾年的時間,那人就從一個警所的辦事員成為市警局的副局長,跟自己已經不在一個層次。
但願,他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在這個時候幫自己一把。
拿出通訊錄,翻半天,才發現沒有那人的聯繫方式,看來,只能親自登門造訪。
兒媳婦看著公公在找電話,放心不少,看公公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起來。
但是,看著他找半天,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又有些失望,心想,果然是落窩的鳳凰,不如雞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