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幫人正在交火。
這裡是劉文青的地盤,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鄭八斤反而鎮定下來,還悠閒地抽上一支煙。
耿介愣住,看一眼鄭八斤:「怎麼辦?大哥,你真是心大,雙方人馬,不會少於百人打仗,你都能坐得住?」
「還能怎麼樣,只能看熱鬧,不然,引火燒身,吃力不討好。」鄭八斤遞給他一支煙,「現在情況不明,最好兩邊都不要幫,不然,幫成倒忙,幫成失敗一方,大家也要跟著倒霉。」
耿介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自己一行人千里而來,目的是救人,不是來拉仇恨。
「好了,我們退兩步,免得被流彈打中,找不到說理的地方。」說著,鄭八斤往後倒車。
後面的人看見,也忙著倒車,遠離是非之地。
鄭八斤依然從車後備廂里拿出兩支步機,一支給大隊長耿介。
耿介對他能隨便拿出槍來,一點也不意外,早就聽說,他這一路從緬北,到大國兩個來回,途中遭遇幾次暗殺,靠的就是搶別人的槍,將別人的骨頭炸別人的油。
只是,他奇怪的是,這兩方人馬,分別是些什麼人?
鄭八斤雙手握著槍,聽著交火的動靜,雙方人馬應該差不多,不相上下,不然,早就停火。
一方是劉文青的人馬,另一方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對方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鄭八斤希望劉文青勝,畢竟和自己有過兩次合作,好說話。
如果是另一方勝,想要通過交涉,順利救出人質,還得費一番周折。
但是,他也不敢輕易幫劉文青,惹怒對方,把人質殺光,自己白來一趟,不好交差。
最重要的是,無法向人質的家人交代,就拿不到剩下的款子,那可是幾十萬的生意,不是一筆小數目。
武警們見領頭的不動手,也不敢動手,雖然沒有經歷戰爭,但是,從槍聲來判斷,兩方的火力都很強,而且人數眾多。
半個小時後,槍聲不再如剛才那樣密集,而且,在往一個方向轉移。
鄭八斤不難判斷,勝負已分,敗的人正在向東南方向撤退,勝的人還在追擊。
大隊長有些沉不住氣,看著鄭八斤說道:「怎麼辦,要不要幫忙?」
「不行,再等一會,貿然加入戰場,只會把自己陷入不可控的境地,我們不但要對人質負責,還要對弟兄們負責。」鄭八斤搖搖頭,說的話沒有什麼毛病,魚霸相爭,漁翁得利嘛!
槍聲漸漸停下,一隊人馬發現鄭八斤等人,一起向著這裡圍過來,但是,並沒有動手,他們看到大國的國旗,知道不太好惹。
最重要的是,剛才這些人沒有出手,就說明一切,至少不是自己的敵人。
看著對方沒有對自己這一方開火,鄭八斤示意耿介把槍收起,方便接下來的談判。
不能弄得太過於緊張,不然,一方走火,大戰一觸即發。
事到如今,耿介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鄭八斤的,把槍收起來。
過來的人很多,足有三四十人,把鄭八斤等人的車隊圍起來。
武警們沒有聽到耿介的命令,也不敢動手。
三四個向著鄭八斤的三菱車走過來,其中一人,長得有點像洪金寶,端著機槍一馬當先,氣勢強大。
身後的兩名軍人,雙手提著步槍,身上的衣服有些破,不像是劉文青的隊伍。
看來,劉文青敗走,最不願看到的結局還是來了。
鄭八斤下車,耿介也只好硬著頭皮下來,雙手舉起,對著為首那人說道:「別開槍,我們是大國的警察,來執行任務,不干涉你們的事情。」
「執行什麼任務?」為首之人用大國語言問道,眼睛死死盯著耿介,儼然一副上位者的氣勢,如果回答不滿意,那就是一個字,死!
耿介竟然有點慌神。
「我們過來接人,前段時間,一架大國的飛機落在貴地,裡面有我們的人,必須接回去。」鄭八斤從容接過話,實則心裡同樣有些緊張,隨時做好拔出手槍的準備,必要的時候,先挾持住為首這個胖子。
胖子點點頭,說道:「既然是來帶人,那就得拿出點誠意來。」
鄭八斤笑笑:「不知軍官要什麼樣的誠意?」
「你看著辦!」
鄭八斤一愣,看向耿介,心想,人家這是要錢呀!
耿介也明白這個道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想節外生枝,從身上掏出幾百塊錢,遞給鄭八斤。
鄭八斤接過,轉手遞給那胖子。
那人姓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和阿朵有關係,不知這小姑娘現在情況怎麼樣?
彭胖子看著幾百塊錢,雖然換成緬幣也不少,但是,要一次性帶走十幾個人,還真是不太願意。
不過,他也不想和大國結仇。
突然,身邊一個軍人冷笑一聲:「將軍說的誠意,不止這點,而且,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鄭八斤瞄一眼那人,像個瘦猴一樣,估計是營養不良,就想拿他來開開刀,不由笑道:「不知軍爺所說的實力是指哪方面,如果比力氣大,我想,雖然在大國我是最弱的一個,但是,呵呵……」
說到這兒,突然停下,一臉挑釁地看著那人,有種不服就乾的意味。
那人叫文太平,是彭胖子的保鏢,當然明白鄭八斤的意思,不由得大怒,上前一步說道:「那我就跟你比比力氣,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鄭八斤冷笑著,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文太平何曾受過這種侮辱,挽起袖子,就要和鄭八斤掰手腕。
彭胖子沒有制止,好奇這個年輕人,哪裡來的勇氣,敢看不起自己幾百號弟兄。
就連特警們都不由得搖頭,心想,看來,這小子太過於狂妄自大,在人家的地盤,敢比力氣。
鄭八斤已經伸出手。
文太平也伸手,卻被鄭八斤搶先一步拿住他的手腕。
他不由得一愣,接著更加憤怒,罵道:「太欺負人!」
彭胖子面色一動,心想,這小伙子要吃虧,別看自己這名手下瘦,身上全是肌肉,手勁之大,在整個隊伍里也找不到幾個可與之抗衡。
小子還想讓他,那是自取其辱。
特警們暗自嘆氣,心想,這一下丟人到家,把臉都丟到國外。
鄭八斤並沒有先動手,而是輕聲說道:「你先請!」
「哼。」文太平冷哼一聲,手上一用力。
但是,鄭八斤的手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文太平心裡有些吃驚,雖說剛才只用三分力氣,但是,人家是讓自己一個車馬。
他加大力量,達到五分,依然無法撼動鄭信斤分毫。
這時,人們開始緊張起來,一起看著鄭八斤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的輕視已經收起大半。
文太平使出全力,依然沒有把鄭八斤的手掰動,心裡開始著急起來,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將軍身邊混?
沒有想到的是,鄭八斤這時開始發力,不是掰,而是往上把他提起來。
人們紛紛議論:「這傢伙太牛逼,簡直是鐵腕。」
文太平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面,面紅耳赤,無地自容,突然化成惱羞成怒,懸空的腿向著鄭八斤小腹踢去。
特警們一聲驚呼。
這會兒,他們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地看不起鄭八斤,而是覺得他給大家長臉。
知道他的力量集中在手上,一定顧不過小腹上偷襲,不由自主替他捏一把汗。
彭胖子想要出言制止,但是,知道自己一出口,那就等於承認對方的實力。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鄭八斤左手突然伸出,準確無比地抓住對方小腿,只一用力,就將文太平身子拉直,頗有當年李元霸手撕宇文成都的樣子。
文太平身子懸空,找不到著力點,不敢再動,樣子很是尷尬。
如果鄭八斤要殺他,完全可以像摔一隻青蛙一樣。
好在,鄭八斤沒有這麼做,見他不再反抗,將他輕輕放下。
文太平算是服了,輸得心服口服。
特警們禁不住喝起彩來。
彭胖子雖然覺得面上無光,但並沒有發作,而是笑著說道:「兄弟果然好身手,不知能不能加入我們。」
亂世出英雄,特別像緬北這樣的地方,以強為尊,想要拉攏鄭八斤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鄭八斤搖搖頭,笑道:「多謝大哥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國的人們還在等著我。」
「那真是有些可惜。」彭胖子遺憾地搖搖頭,說道,「跟我來吧。」
鄭八斤點點頭,回頭招呼一下耿介,一起跟在後面。
這時,圍著他們的人開始撤走,耿介這才鬆一口氣。
很快,就回到軍事基地,寨門已經大開,裡面還躺著一個又一個的屍體,血水還在地上流淌,看上去相當瘮人。
特警們把車停在路上,不敢開進來,只能踩著血水前進。大家心裡都很難受,這就是戰爭,可憐的是這些士兵,永遠沖在第一線,生命視如草芥。
哪裡可以和大國相比,那是一片和平。
雖然相隔不遠,卻是天差地別,一個是天堂,一個是人間地獄。
幾個受傷的自衛軍,被綁在一起。一個女兵,被吊著腳,倒掛在木頭做成的單槓上,還沒有死,衣服倒垂而下,籠罩住頭。
鄭八斤看一眼波濤洶湧,不由嘆一口氣。
幾個特警看得眼都直了。
他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禁得住這種誘導?
這時,一個女人向著鄭八斤跑過來,讓他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