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正興卻是神情誇張地說道:「真是高,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沉著冷靜的人,而且彈無虛發。」
人們一陣無語,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明明就偏得離譜,還神槍手!
簡直就是侮辱神槍手這個詞語。
大家看鄭八斤的眼神,就如看皇帝的新裝!
他們都是那些大臣,現場沒有人敢當小女孩!
……
「還沒有請教,兄弟是哪個部隊的?」高正興突然拉著鄭八斤手,接過配槍。他已經看出,鄭八斤不是現役軍人,只能是轉業人員,剛好在這時撞上這麼一場戰事。
天意如此!
鄭八斤有些為難的樣子,他真不屬於哪個部隊。
「看來,是保密的。」高正興沒有追問,突然對著其他人說道,「大家在原地等候,我和這位兄弟,有點事兒要單獨談談。」
「不行首長,萬一……」人們不由得齊聲驚呼,特別是警衛員,嚇得面色都變白,要是這小子是敵人,玩的還是苦肉計,那後果不堪設想,說什麼也不能讓首長和他單獨在一起。
「有什麼不行的?我說行就行。」高正興有些火氣,說出來的話也是霸氣無比,不容反駁。
說完,拉著鄭八斤的手,就向著一邊走去,站在最高點,仿佛要把鄭八斤剛才勇往直前的畫面再過一遍。
人們警惕地看著鄭八斤,還有人偷偷瞄準他,心想只要情況不對,馬上擊斃。
鄭八斤始終雙手抱在胸前。
但是,這一切,都逃不過高正興的眼睛,沉聲罵道:「幹什麼?把槍放下,我不習慣被人用槍指著。」
人們無奈地收起槍。
「別見怪,這些人神經質。」高正興笑著說道。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總之,小心點好。」
「哎,你怎麼不問一下我是誰?」高正興奇怪地看著鄭八斤。
「哈哈,你一定是領導,不方便說的我問也不會說,方便說的,估計會自己說。」鄭八斤笑著說道。
兩個人就這樣打起啞迷來,高正興終於沉不住氣,說道:「我是軍區的高正興,能說說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鄭八斤掏出證件,遞過去。
「王安!」高正興掃一眼遠處那些緊張兮兮的傢伙,心裡罵道,真丟人,作為一個軍人,連起碼的危險都感受不到,哪還在刀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
想當初,老子一個團的兵力,把敵人打得潰不成軍,要不是服從上面的命令,早就直搗黃龍!
什麼樣的敵人沒見過?
裝扮成挖土豆的、采蘑菇的,還有坦誠相見的女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以兄弟這樣的身手,當一個小警察實在是太浪費,應該為軍方效力,才能更好的報效國家。」
鄭八斤心裡一動,如果真的能有軍方這一條線大佬罩著,那不是可以橫著走?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這種想法,這傢伙指不定要讓自己去執行什么九死一生的任務,還是做個生意人好點,忙著搖搖頭,說道:「首長見諒,我已經閒散慣,不想再受約束!」
高正興有些失望,但是,依然不死心,苦口婆心地勸說。
見鄭八斤始終不為所動,深嘆一口氣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去執行一個任務。」
「給多少錢?」鄭八斤直言不諱。
高正興一愣,想不到這小子眼裡只有錢,都不想巴結自己這個司令。
鄭八斤卻不急,抽出兩支煙來,遞一支給高正興,自己點上一支。
「行,你開個價!」
這時,終於有人看到,剛才鄭八斤子彈打到的地方,一隻沒有頭的老鼠躺著。
人們聽說,都過去看個真切,不服都不行。
這麼遠,還不帶瞄,隨手一槍,還專打頭,說神槍手都不為過,沒有幾十年天天的練習,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練也不一定做到。這小子天生就是個玩槍的!
一時之間,人們看鄭八斤的眼神全變,沒有人再質疑,還開始腦補,這小子一定是特種兵,只有軍方才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神槍手。
鄭八斤看著高正興,說道:「首長還是說說,是什麼任務,我看能不能勝任?」
「對於你來說,一定能勝任,就是救個人。」高正興笑著說道。
「什麼人?」鄭八斤心裡已經猜到,但是,依然不上當,事先問清楚比較好。
「一個領導的女兒,也是我戰友的女兒,你如果救出她,一定對你感激不盡,還有重謝。」高正興說道。
「從哪兒救?」這才是重點。
「估計是去的面點,我們軍方不好直接過去救人,引起國際上的爭議不好,只有你最合適不過。」
鄭八斤心裡有譜,正要猜測是不是跟自己一同飛過去的一行人之一,高正興已經拿出一張照片遞過去。
上面是個小女孩,清純可愛,一件很休閒的體恤衫和一條悠閒褲,顯得格外精神。
原來,正是在飛機上的那個小女孩子。說起來,鄭八斤還救過她,要不是及時出手,估計已經廢掉。
繞了半圈,竟然又回到原點,還得從救人開始。
「我要一百萬!」鄭八斤想要推辭掉這種危險的差事,關鍵是還有個空姐,要把她儘快送回去,一道把李西抓回來。
相對而言,兩件事情都難。不過,如果玩得好,把劉文青騙好,救這個小女孩子的任務還要簡單一些。
問題是,自己去抓李西另有目的。
「一百萬太多,你知道是個什麼概念?」高正興看出鄭八斤是不想干,才會漫天要價。但是,依然不說破,耐心地說道,「你看十萬塊怎麼樣?到時,我讓他爹付給你,再幫你找個好的差事。對了,武器你可以隨便挑。」
十萬塊?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以現在的物價和工資標準,是個天文數字。
但是,對於鄭八斤兩世為人來說,十萬塊真不是錢,只能算是啟動資金。
他想都不想,直接搖頭拒絕:「你們還是找別人吧!我還有事,就先走。」
鄭八斤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高正興見他連十萬塊都沒有動心,還說走就走,不由得有些著急。
他並不知道,鄭八斤就是和劉雪一起過的境。
如果知道他竟然可以一個人回來,那不得先問問那邊的情況再作定奪。
鄭八斤停下身子,但是,沒有回頭。
「價格可以商量。」高正興說道,「年輕人,要有點耐心。」
沒得商量,相差太大,你也不可能拿一百萬。
鄭八斤想著,面上不動聲色,說道:「據說,那地方亂得很,我一個人,要從幾萬人手裡搶一個人,難如登天,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就算是給再多的錢,也要有命來花不是?」
「不是你一個人,你要幾個人儘管說。」高正興走過來,站在鄭八斤的對面,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鄭八斤的眼睛深邃無比,波瀾不驚,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東西。
「一樣困難,以大國的實力,把這個小國滅掉不成問題,但是,要在虎口裡去救一個小女孩,而且,還要保證她的安全,實在是難,說不定,她現在已經不在人世,那我不是白忙活,什麼好處都撈不到,可能還會背黑鍋。」鄭八斤突然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只要你盡力就好!出到國界,必然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但是,只要盡力,就算是對得起她的家人,對國家有一個交代。就如今天的事情,你已經盡力,打光所有子彈,如果依然打不退敵人,那也怪不得你。對了,這些是什麼人?」高正興光顧著救人的事情,這會兒才想起今天這件事很蹊蹺。
「不是寮國人!」鄭八斤肯定地說道。
「何以見得?」
「憑直覺,這些人殺人不眨眼,根本不可能是寮國人。」鄭八斤說得雲淡風輕,心裡想的是,我一路從寮國過來,根本就沒有看到一絲調動人手的痕跡。
而且,那個自己跳下懸崖自殺的人,肯定是指揮官,本身就是一個越南人。
「憑直覺?」高正興不太理解。
「對!」鄭八斤肯定地說,「我這一次,是從寮國過來,還有三個朋友,他們和我一樣,根本就沒有看到寮國有調動過軍隊。」
高正興終於點點頭,如此說來,真不是寮國所為,他當這麼年的兵,當然明白,幾百人不是小數目,調動起來相當困難,可能會瞞過一般人的眼睛,但是,絕不可能瞞得過鄭八斤這樣精明的神槍手。
再說了,跟寮國並沒有過節,他們不可能無故對自己下手。
想到這裡,高正興猛然一震,自己這一次出行,除了大國裡面的人,外國人不可能知道,是誰泄露自己的行蹤?
看來,有內鬼?
鄭八斤看著高正興的表情變化,知道他是聰明人,已經想過很多關節,也不點破,但是,也不打擾,任他自己去想。
好一會兒之後,高正興才回過神來,看著鄭八斤說道:「你剛才說,還有幾個朋友,他們在哪裡?」
「還在來的路上,剛才寮國那邊在修路,我先走一步,也正因如此,才發現敵人圍攻這裡。」
「看來,還真是天意!」高正興沉吟起來。
「他們拉著一車貨,打算到大國來賣,只是還沒有通關文碟,能不能看在我救過你們的份上,幫我一個忙,我要成立一個外貿公司,到時,直接和寮國做生意。」
「做生意?你現在不是一個警察嗎?」高正興奇怪地看著他。
「這叫工作生意兩不誤,幾百塊錢一個月的薪水,根本不起多大作用,也沒有辦法帶著國人一起發家致富。」
高正興:「……」
沉吟片段,高正興點頭說道:「行,這事兒交給我,但是,不能用你的名義。」
鄭八斤大喜過望,心想,自己也是這麼想的,笑著說道:「我想,就用李陽來做法人。」
「行吧,這事兒,我會向有關部門打招呼,就當是還你一個人情。」高正興也是一條漢子,更是性情中人,不想欠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