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英雄尚在

  鄭八斤大喜過望,想不到還有活口,正好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堂堂鄭八斤,不,現在叫王安,只是一個警察,憑一己之力,消滅敵人自稱是一個營的兵力。

  傳回國內,得吹半年!

  看清對方逃走的方向,鄭八斤從樹上下來,抄近路去等著那人。

  那是一名高大的漢子,全身是血,已經看不清身上的衣服本色。

  不過,細看之下,都是別人的血,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因為,他是指揮官,槍炮過來,都有人替他擋下,血濺潑他一身。

  他眼裡閃過狠戾之色,想不到堂堂一個營長,帶大部分精銳過來,連背後那名敵人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就被消滅得只有他一個人還可以逃跑。

  這是一次保密的暗殺行動,他必須逃出去,而且,還殺掉身邊那些傷得很重,根本就沒有能力一戰,也沒有辦法逃走的人。

  絕不能把活口留給大國人,不然,要倒大霉,也不知會害死多少人?

  他恨,恨大國,特別是這個叫高正興的人,當初就是他,還是團長的時候,一個團的兵力,打得他爹幾乎全軍覆滅。

  他從小就發誓,一定要報這個仇,滅掉高正興。

  這一次,收到消息說高正興來視察,本來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正想著,突然前方有響動,抬槍準備射一發。

  然而,為時已晚,一柄手槍指著他的腦袋。

  接著,就看到一個同樣高高,足有一米八的漢子,站在他的前面。

  那手槍的威力,雖然不如自己手裡的機關槍,但是,人家提前就把槍口對準自己,而且,雙方不過十米,只要一開槍,必死無疑。

  「放下槍!」鄭八斤雖然一樣全身是血,但,都是敵人身上流下的,他不過是受點皮外傷,大多是因為刺柯劃下的。

  「是你?」那人冷冷地看著鄭八斤。

  「是我!」鄭八斤淡淡地說,「所以,別有什麼僥倖心理,你的槍不可能有我快。」

  「你就是剛才打炮的人?」他依然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小子,連軍裝都沒有穿,一件夾克,現在被刺劃得破損不堪,特別是褲子,一看質量就不怎麼樣,膝蓋以上,基本成為布條,連肉都遮不住。

  「對!」鄭八斤說著,突然一槍,正中對方手臂。

  「啊!」那人大叫一聲,手拿不住槍,直接垂下一隻手,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重新單手提槍時,鄭八斤又是一槍打出,讓他兩隻手都受傷,槍只能落在地上。

  「媽的,你不講武德!老子都沒準備反擊,你為何要先開槍?」那人痛得大叫,氣得牙齒打顫,沉聲大罵!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還想反擊。」鄭八斤笑得六畜無害,「不過,這樣也好,大家都放心。」

  「你,你他媽的!」那人氣得大叫。

  鄭八斤慢慢走過來,伸手把槍撿起。

  然而,就是這一刻,那人以為找到機會,突然一腳踢向鄭八斤頭部。

  鄭八斤就如早有準備一樣,手槍猛然擊中對方小腿,一聲骨頭斷掉的「咔嚓」聲響起,伴隨著一聲大叫,那人倒在地上,不可思議地看著鄭八斤:「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你是什麼人?為何要伏擊大國的人?那人是誰?跟你有什麼私仇?」

  「你,你他媽的連我要伏擊的是誰都不清楚,你瞎摻合什麼?」那人答非所問。

  「哈哈,作為一個大國人,保護同胞和領土不受侵害,人人有責!」

  「少跟老子來這些虛的!」那人咆哮如雷,苦於四肢有三隻受傷,起不了身,不然,真想撕裂鄭八斤的嘴。

  「那就說點實際的,剛才老子問你的問題,不想再問一遍。」鄭八斤說著,突然把搶來的槍背在身上,一隻手抓起那人的另一條腿,舉起手槍,說道,「忘記告訴你,我這槍里還有兩顆子彈,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開槍的。」

  「那,你想怎麼樣?」對方不知鄭八斤要玩什麼花樣,但是,已經明白他是個狠人,槍永遠不會打光子彈,得留著自己享用。

  「你是還不知道我的意思,還是在裝逼?」鄭八斤已經失去耐心,如果不出所料,大國的軍人很快就找到這裡,必須先問出點什麼來,突然冷聲說道,「我是要把你的另一隻腿也給敲斷?」

  說著,槍柄挖在對方小腿正面的窮骨頭上,痛得那人幾近昏厥。

  他用力不大,但是,那兒最痛,只挖兩下,對方就痛得受不住,沉聲說道:「好,老子告訴你,我是寮國人,名叫壓里士啊……」

  話未說完,鄭八手又是一槍管,挖得對方慘叫聲響徹天地,哪裡還有半點軍人的氣質。

  「你他媽的當我傻,你是哪國人我不清楚?還寮國人,老你媽麥逼!」鄭八斤比他還氣,這傢伙都二三十歲的人,還如黃毛小兒一樣,滿嘴跑火車,「還壓里士?你咋不去當個物理學家?」

  「好好,我說,別再挖,有種就給老子一個痛快,也算是對軍人的尊重。」

  「尊重?你也配稱為軍人?」鄭八斤笑道,放開他的腿,「丟下戰友不管,一個人逃走,軍人的臉都被你丟光!」

  「我叫李世壓……」就在這時,那人突然用血淋淋的腳踢向鄭八斤面門。

  鄭八斤一驚,本能出手,一拳過去,想要廢掉他唯一能動的腿。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那人只是一個虛招,中途一變,使出全身力氣,一蹬地面,身子彈過灌木叢。

  鄭八斤一愣,忙著伸手,想要把對方抓回來,但為時已晚,對方滾入下面的懸崖,只抓到一隻鞋子。

  看來,這傢伙身上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寧願死,也不願說出。

  鄭八斤突然不想摻和,想要一走了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為時已晚,一群軍人已經趕到,看著鄭八斤一身是血,手裡還提著一隻鞋子,不由得把槍對著他。

  鄭八斤舉起雙手,有人上來把背在身上的槍下掉,這才鬆一口氣,盤問一句。

  鄭八斤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掏出警督證遞過去。

  ……

  山頂上,高正興正在焦慮無比地等待著。

  他的衣服全被汗水和血水打濕,軍分區的副司令幫他披上一件軍裝,被他給拋開。

  他目不轉睛看著下面,等待著下去的戰士清理戰場,儘管猜測結論是神槍手已經壯烈犧牲,但是,依然抱著一線希望。

  上面的戰場已經清理,己方傷亡慘重,隨行的士兵,除警衛員外,全部犧牲,而一眾政府官員,有死有傷,好在書記只是受到槍傷,還不致命,現在已經有衛生小隊幫他包紮好傷口,也站在他的身邊。

  而軍分局的司令卻沒有那麼好運,腿被炸斷一隻,腹部也中彈,已經派人送往最近的醫院搶救。

  「來了,來了。」不知過去多久,有人最先看到一群軍人從下面一條小路上走來,忍不住大聲說道。

  高正興心裡一陣緊張,忙著迎過去。

  其他人,凡是能走的,都跟著一起過去。

  兩群人會合一處之時,高正興一眼就看到一個一米八幾的年輕人,一身是血,衣服也破得不成樣子,不由得大喜過望,迎過去說道:「太好了,你就是那名神槍手?」

  鄭八斤點點頭,沒有回答,心想,老子開始裝逼了!

  高正興握住他的手,左看右看,就如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好一會兒,高正興才檢查完,鄭八斤只是受到皮外傷,敵人的子彈連他的身體都沒有接觸過,更加喜歡。

  這時,才想起他的衣服太破,有損形象,忙著接過那名軍分區副司令手裡的軍裝,親自給鄭八斤穿上。

  整個過程,鄭八斤就如傻瓜一樣。

  「不會吧,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神槍手。」終於,有人提出質疑,心想,不會是冒牌貨,只想來混水摸魚的吧?

  其他人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如果面前這個傻瓜一樣的傢伙,都是神槍手,那就是爛大街,沒有什麼可珍貴的。

  「來,露一手,讓他們開開眼。」高正興對鄭八斤很有信心一樣,確信他就是神槍手,就是剛才憑一己之力,扭轉整個戰局,把敵人一個營打得落花流水之人。

  因為,他從鄭八斤的眼神里,看到和別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只有軍人才有的敏銳和膽識。

  「我看不用吧!」鄭八斤表面推辭,其實心裡明白,如果不當著這些的人面露一手,後果會非常嚴重。

  輕則當成敵人的逃兵,重則送上軍事法庭。

  「哼,果然這小子有問題。」人們開始小聲議論,但是,又不敢讓高正興聽到。

  他正在氣頭上,或者正在興頭上,被打臉可不是那麼光彩。

  「一定要!」高正興拍一下鄭八斤的胸膛,掏出自己的配槍,遞到鄭八斤手裡。

  鄭八斤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接過槍。

  除了胸有成竹的高正興,其他人不自覺就退後一步。

  對神槍手他們自然不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之下殺人。最怕的,就是那種二夾皮,特別是連槍都不會使,又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物,指不定他的子彈飛向哪兒?

  鄭八斤不經意似的掃一眼沒有人的地方,一槍放過去。

  眾人一片譁然,那裡的一塊石頭,依然完好無損,而離石頭幾米外,有泥巴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