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就在身邊,許多神氣活現,仿佛這一刻,完全就是他的天下。
他的手裡提著一根鋼管,大步向前,指著鄭八斤說道:「小子,你著了,在許舵爺的面前還敢提傢伙,真不知死活。告訴你,就算是神仙降臨,也無法救你。」
鄭八斤慢條斯理地把單車放在地上,支起腳架,這才雙手一攤,說道:「告訴你,這叫自行車,又叫單車,一百多一輛。」
「媽的,誰不知這破車,信不信老子今天讓你關門大吉。」許多大怒,再度上前,仗著背後有許問天撐腰,手裡又有鋼管,直接就照著鄭八斤的頭重重打下。
人們一片驚呼,要是這一鋼管打實,鄭八斤還不得當場開瓢,血濺當場。
膽子小一點的人,直接往後退去。
鄭八斤不退反進,身子只往前一衝,超過許多的速度,腰往下一沉,頭正好頂在對方的手腕。
鋼管打空,力氣還沒有發揮出手,許多的手就被鄭八斤握住,頭一頂,手往下一壓,鋼管脫手,掉在上,發出一聲「咣當」的脆響。
許多卻是大叫一聲,手已經脫臼,面色瞬間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
鄭八斤不給他回神的機會,抓起另一隻手,直接折斷。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讓人聽得心裡直發慌。
但是,事情還沒完,鄭八斤單手抓住他一隻腳,輕輕一扭。
只聽得「咔嚓」一聲,又是一聲慘叫之後,許多倒在地上,痛得哭爹喊娘,哪裡還有半點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氣。
人們全部驚得下巴落地,合不攏嘴。
許問天面色大變,沒想到鄭八斤空手就擺平提著鋼管的許多,出手還是這樣的果敢,狠毒!
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做得如此乾淨利落。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許問天大罵一句,接著說道,「再上去幾個,一定把他打趴下,竟然敢動我的人。」
身後的小弟,看著地上躺著大叫,連手都無法動彈的許多,哪裡還敢上。
果然,不怕死也怕疼!
「許哥,這個人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鄭八斤,出名的手狠手辣。」一個長發齊肩,三十來歲的男子出現在許問天的身邊。
「就是他?怎麼不早說?」許問天眉頭不由得一皺,早在之前,就聽過這個人,但是,不以為然,他也不相信秋城還有比他更牛逼的人,這一次,算是辣眼。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傢伙之前開個火腿店,沒聽說還弄這麼一個車行。」溫哥這段時間,一隻把心思放在跟著管理南天門治安上面,白天睡覺,很少出來活動,自然沒注意這個晚上關門閉戶的車行老闆是誰。
而且,在他的意識之中,現在除娛樂場所之外,沒有什麼賺錢容易。
「管他是誰,打我的侄子,就得給他點顏色,不然,以後還如何在秋城混?」許問天像是下定決心。
「不行的許哥,這小子不但出手狠,後面還有人。你看,市政的房子都免費給他賣火腿,不可能只是運氣好,一定是上面有人。」溫哥不想把事情弄大,開始勸說許問天。
「老子身後也有人,怕他做甚?」許問天知道干他們這一行,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找回場子。
「上,先揍他一頓,再坐下來講道理。」許問天看著溫哥。
溫哥見勸不動他,不敢上前,反而後退兩步。
「廢物!」許問天大罵一句,看向身邊的兩個小弟。
那兩人不知者無畏,真的提著鋼管往前就沖。
身後有人看著自己這邊老大發話,而鄭八斤孤身一人,還有人沖在前面,就著跟著一擁而上。
他們不信鄭八斤一個人可以打幾個。
但是,下一刻,全部都後悔莫及。
鄭八斤提起自行車,橫豎幾掃,衝過去的人沒有一個不倒下嗷嗷大叫。
許問天看得膽戰心驚,但是,也不會這麼快就認㞞,而是沉聲說道:「你小子夠狠,給老子等著。我記住你的店,如果明天它還在,老子就不信許。」
鄭八斤知道他的意思,沉聲說道:「如此說來,你就不用回去,我送你一程。」
說著,竟然主動出擊,提著那輛二八大槓,就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直衝過去,嚇得許問天身邊的人紛紛往後退。
鄭八斤沒有再對其他人出手,而是直奔許問天,辟頭就是一自行車。
不可一世的許問天當場倒地,頭破血流,不可思議地看著鄭八斤。
其他人看著他連老大,堂堂皇皇的許舵爺都敢打,嚇得四散奔逃,作鳥獸散。
鄭八斤假裝追出幾步,回到店門前,打開門,看著嚇得發抖的小紅,說道:「報警!」
人們紛紛議論,這小子真不是人,力氣大不說,還敢出手,不分人,不怕事,比亡命徒還要亡命。
看著警察還沒來,鄭八斤回到店裡,拿出一根繩子,把許問天和許多捆在起來。
兩個人都已經站不起來,哪裡還有逃跑的能力,純屬多次一舉。
其他受傷的人,看著自己級別不夠,還有逃走的能力,哪裡還敢呆在這裡?就如喪家之犬一樣,連滾帶爬地離開現場。
吃瓜群眾紛紛鬆一口氣,看著許問天二人睡在地上痛得真叫,心裡想要狂歡,太過解氣。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晚上不敢出門那種。這個鄭八斤太厲害,敢把地痞當成猴子來耍。
但是,又不敢笑出聲來,還不知道接下來,打人的鄭八斤能不能獨善其身?
有人倒是知道鄭八斤一點底細,知道他跟市政里的人很熟,以前開個破拖拉機,都直接開進市政大院裡停放。
半個小時以後,警所終於來人。
只是兩個協警,但是,很精明。
看著被捆在一起的許家兩叔侄,不由得一愣。
「同志,快把他抓起來,他打人。」許舵爺這時不像個爺們,反而像一個弱小的受害者。
兩個協警自然認識他,這不是南天門的頭號打手嗎?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不敢相信地看著鄭八斤:「你一個人打的?」
「不是,我是正當防衛,不信你問一下大家。」鄭八斤一臉無辜地看著吃瓜群眾。
可惜,沒有人敢回答。
「你認不認識他倆?」
「不認識,只是聽說這一個叫許舵爺,南天門看場子的。」鄭八斤無所謂地說道,「起因是,他侄兒子,名叫許多,來我店裡搗亂,還羞辱我的員工,要強行和她發生關係,違背她的意願,還經常打她,搶她身上的錢。這錢可是我店裡發給她的工資,是養家用的,怎麼能給他呢?於是,我就把他趕出去……」
「行啦,回警所里去說吧!」看著鄭八斤就如講別人家的故事一樣,滔滔不絕,一名協警打斷他,「是不是你報的警?」
「你知道南天門是什麼地方嗎?」另一個協警問道。
「略有耳聞,據說是個歌舞廳!」
「走吧,跟我們回去調查。」不等鄭八斤說下去,那人就心領神會地說。暗自嘀咕,這小子不錯,明知人家背後有南天門做靠山,還敢出手,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