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耐心聽著,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看著她流淚,還遞給她一塊帕子。
小紅奇怪地看著鄭八斤,說道:「老闆,你像是已經猜到?」
鄭八斤點點頭,說道:「猜到一部分,還想聽你細說。」
小紅抹一把淚水,哽咽著說下去。
小紅父親的軟弱,換來的卻是許家兩父子得寸進尺。
不但從明面上打擊她,還從思想上欺負她。
最氣人的是,竟然找人去向她提親。而且,還放出狠話:敢不同意,就放火燒她家的房子,讓她無家可歸,最後只能自己送上門來。
真要到那個時候,就掉價了,變得一文不值,是她倒貼。
許多還說,會讓她一家不得安寧。
鄭八斤聽得眉頭一皺,沉聲說道:「不會就這樣被他嚇著,就同意了吧?」
「不同意不行呀,這小子用父母的安全威脅利誘。」小紅深嘆一口氣,再擦一把眼淚。
「怎麼不報警?」
「報也沒用,許家的勢力大,而且,上面還有人。聽說,許舵爺如今在南天門上班,黑白通吃。」
我還就不信,什麼年代,還那樣怕一方勢力,還沒個王法?鄭八斤心想。
「村里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也是血的教訓。那還是去年的事情,許多看上村子裡的小花,她是全村最漂亮之人,也是獨門獨姓。」小紅繼續說道。
原來是村花!鄭八斤沒有打岔,而是靜靜地聽著她訴說。
「小花不同意,說是一定要嫁到城裡去,絕不在當地找。其實,是比較委婉地拒絕。誰知,一天夜裡,小花出來上廁所,一個黑影冒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包液體,直接倒在她的臉上。」
「當時,小花被嚇傻,忘記喊叫。等到臉上火燒一樣的痛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跑得無影。家人們聽到叫聲,追出大門,只見小花痛得在地上打滾,連里奧都拉在了褲子裡。」
「把她拉進屋裡,一看之下,一家人嚇得傻了。小花的整個臉都爛了,原來,那是硫酸。」
鄭八斤聽得毛骨悚然,一個漂亮的人,就這麼被毀容?
「她家裡人連夜報案,結果,說是沒有證據,查不出是誰幹的。都過去一年,沒個著落。可憐的是小花,一副花容月貌,全毀了,就連眼珠都不見,再也沒有人會要。」
鄭八斤簡直無語了。
這都什麼事?可以想像被潑了硫酸的臉是個什麼樣子,簡直是觸目驚心。就算是自己,再有日雷的膽子,恐怕看著都會害怕。
一棵極品白菜,就這麼被豬給拱了。
還是會拱不會吃,簡直就是白白糟蹋,浪費資源!
小紅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終於害怕,深嘆一口氣,說道:「看來,這就我的命!」
「就這樣不了了之?」鄭八斤奇怪地看著她一臉淚水的樣子,問了一句,「這跟你的命有什麼關係?」
「也不知這小子是哪隻眼睛出問題,幾個月前,竟然看上我,還上門提親,當時,我剛好高中畢業,本來還想要去上大學,但是,被他給……威脅了,考慮到如果我一走了之,家裡一定禁不起他的摧殘。」
「就這樣,答應了?」鄭八斤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是一個沒有接愛過教育的女人,可能這么小就會認命,但是,小紅可是高中生,而且,還考取大學,就甘心這樣誤了大好前途,實在是不可思議。
「後來,他更加肆無忌憚,簡直不是人。讓我出來找班上,掙著的錢還要一分不留,如數交給他。如果不交,就要被打。」
「前不久,我找到這裡,看著工資待遇還可以,而且,清清老闆人也好,就專心在這裡上班。誰知,這小子看著老闆,動了歪心,經常在這裡來。」
「開始,我以為他變了,對我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外上班,是來陪我,竟然有過只要他變好,對我好一點,就安安心心跟他過日子的心思。後來,發現自己太過於天真。他看老闆的眼神明顯不對,而且,一天晚上,跟我……做著的時候,竟然在叫老闆的名字……」
「臥槽!」鄭八斤罵了一句,這小子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剛才就應該直接廢了他。
「這事兒不敢跟老闆說,害怕她誤會我,不要我在這裡上班,那樣,我就失去收入,會被他毒打。更擔心的是,老闆不歡迎他,使得他惱羞成怒,狗急跳牆,直接對老闆下手。」
鄭八斤聽得面如寒冰,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外面的人群亂了起來。
鄭八斤抬眼一看,一群人正向這裡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由得站起身來。
「老闆,你還是走吧!但願他看在和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不會把我打死。」小紅大驚失色,只想著勸鄭八斤避一避,沒有考慮這些人找不到鄭八斤,會不會直接把這店給砸爛?
「只問你一句,你喜不喜歡他?」鄭八斤突然看著她的眼睛,希望她不要日久生情。這會兒,他才發現,別人喜歡拖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他竟然幫過幾個良家婦女離婚。
「不喜歡,但是,沒辦法,這是命!」小紅的眼睛有過一絲堅定,但是很快就變得慌亂起來。
夠了,有這一絲堅定已經足夠。
「那我就幫你逆天改命!」鄭八斤說著,順手提起一輛重型單車,走出店門,順手把門關上。
小紅被關在店裡,拉不開門,只能幹著急。
一眼掃去,來人不少,但是,都是烏和之眾,自己強,對方就怕,自己弱,對方就強。
這是鄭八斤兩世為人總結出來的經驗。
一名留著個小鬍子,染黃頭髮,穿個皮夾克的人,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大哥。
他的身邊,跟著那個自稱許多的人,正在和他交談。
「叔,就是他,這小子囂張得很,不但打我,還說,只要你來,連你一起打得爹都認不出來。」
黃毛男人一臉戾氣地點頭,不經意似的擼了一下袖子,露出小臂之上的紋身。
那是一條龍,只看得見頭,龍身被衣服遮住。
「小子,不錯,有膽識,在我面前還敢提傢伙。」那人點了點頭,看著鄭八斤。
「好說。」鄭八斤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一點也不憷的樣子。
「多多,他怎麼打你的,就怎麼打回去,讓他長長記性。」那人也點頭,像是很欣賞鄭八斤一樣。但是,說出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