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仇不隔夜

  這裡屬於北城管轄範圍,這會兒,只有一個民警在值班,很不高興地開了門。

  清清有些緊張,半路上就說不報了,反正自己這方沒有吃虧,反而是對方的人受了傷。

  鄭八斤說,不行,一定要報。

  民警看了看,見他們還帶著孩子,又看了看,四人都是毫髮無損的樣子,心中暗罵:莫不是有病?

  但是,他看著鄭八斤眼神有些不善,又不敢得罪,錄了口供,隨便問了一下幾個歹徒的長相,就讓他們回去,等通知。

  鄭八斤再度聽了王定梅和清清的描述,心裡已經有了底,這三個人之中,真的有一個就是馬繼富。

  看來,這事兒還得自己動手,民警肯定是指望不上。

  之所以來報案,就是方便自己動起手來,萬一不小心傷了對方,也可以開脫自己,證明不是無理取鬧,而是在配合民警破案。

  做完筆錄,鄭八斤把三個女人送回到了住處,連夜出去了。

  清清不放心他,讓他明天再去,現在都這麼晚了。

  「有仇不過夜,我今夜就要讓他無眠。」鄭八斤看著清清說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有仇不過夜?

  王定梅像是很欣賞這句話,把劉儀遞給了清清,讓她照顧一下,她要跟著鄭八斤一起去找敵人算帳。

  她當然明白,剛才的交鋒,完全是對方掉以輕心,不把她們三個女人放在眼裡,才會被一舉偷襲成功,打准了關鍵,打蒙了敵人。如果光明正大的來,根本不是那三個男人的對手。

  清清沒有接,說要去一起去,多一個人,好歹也有個照應。

  看著兩個女人眾志誠成,鄭八斤淡淡一笑,說道:「我們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反而不便,我一個去就行了,你們放心好了,在家裡等著好消息。」

  王定梅還想要說什麼,鄭八斤看了她一眼說道:「她倆就交給你了,如果敵人趁我不在,敢來家裡挑事,你就往死那頭打,一定要像剛才一樣下得手,不給敵人機會。」

  「你放心,我一定下得手,不然,早就成了兒子的奶奶!」王定梅想了想,覺得鄭八斤的安排是對的,不得不防。

  鄭八斤笑了,點了點頭說道:「好樣的,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

  鄭八斤並沒有獨自去找馬繼富,而是去了那家麻將館,對付社會人,就要以牙還牙,自己用不著什麼都去做。

  此時,已經凌晨,街上的行人很少,時不時有成雙成對的男女相擁著走過,偶爾有輛人力三輪車停在路邊,等待著客人的光顧。

  溫哥還在打牌,看到突然到來的鄭八斤,心裡一驚,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不用緊張,我今天來找你有事,是正事。」鄭八斤揮了揮手,拿出一張百元的鈔票扔了過去。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鄭八斤,溫哥也是有些懵,這小子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大票子。

  「什麼事?」看在票子的份上,溫哥沉住氣說道。

  「幫我找一個人,找到之後再給你一百。」鄭八斤淡淡地說著,「出去說。」

  「大家繼續!」溫哥看了旁邊一個小伙子,讓他頂上自己,跟著鄭八斤出了門。

  「幫我找一個叫馬繼富的人,這人一臉橫肉,人稱小馬哥。」鄭八斤直來直去地說道,「有沒有問題?」

  「小馬?找他做什麼?」溫哥說話的聲音驚疑不定。

  「你認識?」

  「見過,聽說這個人的背景不簡單,身後有一個老大,好像是外地人,剛來不久,但是,出手相當狠毒,無事你別惹他。」溫哥像是看在大家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對鄭八斤有了一絲同情。

  「哼,不管他是誰,只要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就饒不了他。你只要幫我找到他,其他的不用管。」鄭八斤說著,又掏出了一百塊錢遞到他的手裡。

  這句話溫哥聽著很熟悉。

  想了想之後,一咬牙,答應了下來,讓鄭八斤在外面等著,他進去讓人打聽。

  鄭八斤抽出一支煙點上,站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樹下抽了起來。

  這時,一輛三輪車蹬了過來,停在鄭八斤的身前,問了一句:「老闆,要不要坐車?」

  「不坐!」鄭八斤一口回絕。

  那人蹬了兩步,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離鄭八斤不到十多米的地方停下,也掏出一支煙來點上。

  晚上的生意,本來就是等出來的,他像是看出鄭八斤一定會坐車一樣。

  鄭八斤也沒有理他,他在等溫哥的消息。

  一支煙還沒有抽完,溫哥走了出來,掃視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打聽出來了,這人晚上喜歡去迎春橋邊的一個叫著迎春髮廊的地方洗頭,這會兒,應該還在。」

  「好,謝了。」鄭八斤尋思著,還連紅樓都用上了,那一定是個好地方。

  他走向了三輪車,那人高興地問他要去哪兒?

  「把你的三輪車租給我,給你一百塊錢。」鄭八斤說著,掏出了兩百塊錢塞在對方的手裡,說道,「天亮你來這裡取。」

  那人疑惑地看了一眼鄭八斤,他這車子,如果是新的,可能要三四百塊錢,但是,自己從別人手裡轉過來,也就兩百塊錢。

  最得要的是,一夜就可以賺一百,太划算了。他就算是一天蹬到黑,也只是二十來塊錢,有時遇上幾個胖子,上坡的時候蹬不動,還得費死天大的力才能推上去。

  他欣然同意了,拿著兩百塊錢看著鄭八斤離去。

  臨走時,鄭八斤還把他的一頂綠帽子給接了戴在頭上,把車上的一雙又黑又髒的手套也給戴了起來。

  溫哥看著這一波操作,也是有些傻眼,不知這鄭八斤跟那姓馬的有何深仇?竟然讓他下這麼大的本錢,一出手就是一百兩百的。

  對了,不是說跟他身邊的女人有關嗎?肯定是戴上了綠帽子!

  十多分鐘後,一輛人力三輪車出現在了迎春髮廊的門口,一個高高大大的蹬車人,半躺在了後面客座上,把綠帽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髮廊里,粉紅色的燈光照耀下,一個衣著單薄,身材高佻的女人,正在給一名客人洗頭。

  鏡子後面的沙發上,坐著幾個小妹子,正拿出一塊小鏡子翻來覆去地照著小臉,還補了一下粉。

  這個客人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意茬,總是喜歡換不同的人給他洗頭。店裡面本就有限的資源,早被他挑了個遍,這高佻的女子是臨時從其他地方抽調來的共享資源。

  她開始看著這個人,心裡並不樂意,但是,人家出手大方,除去十塊錢的乾洗頭費,還給了五十的小費。

  說是如果他滿意,還有特殊服務費。

  當然了,洗頭費沒什麼搞頭,除去店裡的提成,只有兩塊。

  小費和服務費就不一樣,五五分帳,就看人家給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