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反助一把力

  鄭八斤真不是來找活乾的,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幹這麼大的工程。

  如果承包一些拉貨之類的事情,根本就賺不了幾個錢,還很辛苦,而且,這麼大一個工程,如果弄不好,到時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自由賠進去。

  他快速回到十里村的養豬場,找到錢友友。

  錢友友自從父親進去之後,變了個人一樣,老老實實在養豬場裡干。

  鄭八斤沒有單獨找過他,他也沒有把自己當成是鄭八斤的髮小,要他照顧自己,更沒有提出要想當個頭目之類的要求,只要鄭八斤不計前嫌,讓他一天掙十塊錢的工錢,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鄭八斤特意找自己,忙把手中的豬食桶交給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在水池裡洗了洗手。

  鄭八斤看著他有些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怎麼?不認識我了,不記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錢友友尷尬一笑,說道:「哪能忘記。」心裡卻想,是你變了好嗎?你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酒鬼,而是成了老闆,我早已經跟不上你的步調。

  「沒忘就好!」鄭八斤笑著說道,「正好無事,陪我出去走走!」

  錢友友心中疑惑不解,跟在鄭八斤的身後出了大門,兩人向著河邊走去。

  此時,河水清清,依稀可以看到河裡的魚兒游來游去,很是自由愜意。

  兩人不由自主地走在河堤上,鄭八斤最先開了口:「你爸爸的事,希望你不要記恨我,我也沒有選擇。」

  「怎麼會呢,這是他自作自受,我也看不下去,他不應該反悔,也不該抱著坑人的心思。」錢友友還算是通情達理。

  「話雖如此,害他背了一身的債,總是過意不去。」鄭八斤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如果錢友友不當機立斷,再掙多少錢,都難以填上他父親留下了窟窿。

  「你也不用自責,這一切都是命運,是造化弄人。」錢友友說著,突然有些恨自己,要不是當初不學無術,他父親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

  要是他好好學習,混出點人樣,他父親也許就想著讓他接班,後來的日子,也不會太難。

  鄭八斤不喜歡藏著掖著,開門見山地說道:「現在,有一個機會,可能會讓你實現財富自由,不知你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我不求能發財,只想要跟著你混。」錢友友聽了,不為所動,也沒有任何高興的心情,反而心裡一沉,以為鄭八斤是在變相讓自己的離開,有辭退自己的意思。

  雖然他這一段時間,兢兢業業的工作,但是,鄭八斤和父親的梁子接下了,不放心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不,財是要發的,只要你願意聽我的話,或者說你還信得過我,就按我說的去做,不說大富大貴,至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小賺一筆。」

  鄭八斤說著,就對著錢友友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

  錢友友有些懵,天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事,不但工資照領,還有得賺。這麼一個發財的好機會,鄭八斤為何不自己做,偏要找上自己?

  不過,想來想去,他依然相信了鄭八斤的話,遵照他的想法執行。

  鄭八斤見他同意,滿意的點了點頭,抽出一支煙點上,說是明天就帶他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新開的火腿店不是要打價格戰嗎,就讓對方賠了夫人又折兵。

  ……

  鄭八斤現在成了忙人,東奔西走,已經忘記了王艷的事情,但是,他心裡猜測,這女人可能是出了遠門,這樣也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不分的家。

  如果有緣,或許會再見面,反之,就會成為彼此的過客,變成永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而劉啟懷這幾天才發現,沒有了王艷忙裡忙外,家裡的活根本就干不走,特別是家務活,大家已經習慣她做,離了她,連飯都有些吃不上了。

  特別是奶奶斷了腿,只能躺在床上。開始幾天,劉啟懷的媽劉氏還照顧一下,沒幾天,就失去了耐心,懶得理她,讓她睡著吃睡著拉,把一個屋子弄得臭不可聞。

  劉啟懷一個頭兩個大,打掃了幾次也受不了,後來乾脆不回家了。

  突然,他的心一狠,決定把王艷找回來,家裡出了事就跑路,是何道理?

  再說了,奶奶受傷,跟她有著莫大的關係,絕不能便宜了她,更不想讓她就這樣在外逍遙自在。

  ……

  一大早,秋城北門外,一輛拖拉機停在一條背街上,從上面下來兩個人,一人高高大大,從懷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了一個小伙子,說道:「現在就看你的了。」

  「放心,八斤哥,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錢友友笑著說道。

  幾分鐘後,清清開了店,看到一個人像是鄭八斤的髮小,但是,那人並沒有和她打招呼,還向她擠了一下眼睛。

  她呆了呆,不知這是在搞什麼名堂?錢友友已經站在了對面,排著隊,像是要賣對面的火腿。

  錢友友換一身行頭,穿著現在城裡人最喜歡的夾克,農村人稱為坐坡衣服。

  她明白了過來,一定是鄭八斤讓他來的,只是,這個人也不提前說一聲,更不知他要搞什麼?家裡明明還有貨,去買人家的做什麼?

  不過,她也沒有聲張,知道鄭八斤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假裝不認識最好了。

  此時,錢友友才真正明白鄭八斤不自己來,是因為兩家門對門,容易被對方看穿。

  半個小時後,錢友友終於排到了櫃檯面前,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說是賣五十斤。

  這也是按照鄭八斤的意思進行,一個人買太多,容易被對方懷疑。

  就算是五十斤,也算是大手筆了,銷售小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稱了五十斤肉,包成兩包,讓他提著走。

  錢友友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提起肉,跟在了一個只稱了五六斤肉的老人身後。

  那人有些奇怪,問了一句:「小伙子,你一次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大爺,我家裡人口多,幾年沒有吃上肉,聽說這才一塊錢一斤,一家子高興壞了,把所有的錢都翻了出來,讓我一定多買點,讓他們一次吃個夠。」錢友友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對了,大爺,這肉可以放一段時間,如果你手裡的吃不完,不如賣給我吧,我給你一點差價,就當是你排隊時的辛苦錢。」

  說著,一臉期待地看著老人,就如真的幾年沒有吃過肉一樣。

  怕那人不同意,錢友友又說道:「一斤給你兩角錢的辛苦費,反正你還可以再去排隊,重新稱幾斤不就得了。」

  老頭沉吟片刻,算了一下細帳,他手裡的五斤肉,倒手就賺一塊錢,相當於一斤肉的錢,還真是動了心,當場把肉給了錢友友,拿了六塊錢,接著回去排隊。

  反正,他已經退休,回家也沒有什麼事做,與其和幾個老頭打牌,浪費生命,不如做點事,為家裡添點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