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對人命關天的事兒很重視,立刻趕去查看現場,但是,經過了一天,已經被破壞,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
鄭八斤也跟著去,在現場看到了一根長長的鐵絲,已經從中斷開。
鄭八斤有些奇怪,總覺得這鐵絲有什麼不對勁?
明明是很多根連接起來的,而且,像是環形鐵絲被硬生生拉直。
李寅很鬼火,指著小王問道:「就是這根鐵絲勒到的嗎?」
「正是。」小王說道。
「為何不把現場保護起來,還有這根鐵絲,你確定是兇器,而不會是被人調了包?」李寅對手下人的辦事不力,感到心痛。
小王嘆了一口氣,說道:「鐵絲沒錯,不會被人破壞。」他作為一個警校畢業生,本來也想要保護現場,但是,李副安排他和小李看守嫌疑人,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管這裡。
所里本來人就少,一個人請假,李寅又去城裡開會,在家的連李副都才三人。
如何分得出人手來保護現場?
李副把現場出現的人物唐正文,不,唐正文是去報案的給扣了下來,嚴加審訊,並沒有結果。
李寅看了現場,還細細查看了二下米開外的一攤已經凝固的血跡。帶著人回到了警所,去查看了屍體。
李小剛不讓鄭八斤進,說怕他破壞現場。
李寅看了一眼鄭八斤,說道:「沒事,一起看看吧!」
鄭八斤本來不想參合,但是,此事涉及自己的員工,也只能去看看。不能讓他在這裡度過,得讓他幫自己趕車,上百張嘴等著他拉菜。
死者三十多歲,是個女人,脖子被鐵絲勒得只有一點皮子連著,看上去相當恐怖。
李寅有些奇怪,問道:「她一個女人,半夜到那裡去做什麼?」
「誰知道呢?一定是這個唐正文把人綁到了那裡,然後殺害,還假裝來報案。」李小剛說道。
「那動機是什麼?」李寅看了一眼李小剛,顯然不敢苟同他的想法。
鄭八斤沒有說話,也想聽聽李小剛的見解。
「不就是見色起意,對方誓死不從,慘被殺害。」李小剛說道。
「呵,這是你的主觀意思。」李寅說道,「光憑這一點,怎麼能斷定就是唐正文,再說了,如果真是他,他還會來報案?」
鄭八斤也不以為然,從死者的身體來看,其他地方並沒有傷痕,更沒有反抗過的痕跡,可以斷定,李小剛所猜測的一定不成立。
但是,鄭八斤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史麗元,當初把清清脫光了遊街示眾的罪魁禍首。
正想著要如何把她拉下水,讓她生不如死,沒有想到,竟然就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了她。
「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叫欲蓋彌彰,轉移視線!」李小剛認定兇手是唐正文,不管後者如何做,好像都是自我開脫。
「好了,別說了,先去聽聽他怎麼說,好歹他也是第一個看到現場的人。」李寅不想再浪費時間,「對了,鄭老闆沒事也跟著一起聽聽。」
鄭八斤點了點頭,說道:「可是可以,但是,我還沒有吃飯,能不能幫我弄碗炒飯什麼的。」
李寅看了看手錶,已經兩點鐘,有些動容,說了一句:「小李,去幫鄭老闆叫碗炒飯。」
警所沒有單獨的食堂,平時是在鄉政府里吃的。
「來兩碗!」鄭八斤也不客氣。
一行人重新進了警務室,也就是平時用來接待報案人員的地方。
李寅讓人把唐正文帶來,說這簡直就是胡鬧,人家是來報案的,竟然把人家關了十幾個小時,不是讓報案者心寒嗎?
李小剛還想要再說,見李寅的臉陰沉了下來,不敢再說,眼裡閃過了一絲陰狠,好像是要看看,這個年輕的所長,不用刑如何能讓疑犯老實招供?
唐正文被提了出來,一臉的鬍子更亂,就如一堆茅草。上面的血,已經凝固,再脫落,但是,衣服上的還在。
看著鄭八斤也在,不由得有些激動地說了一句:「鄭老闆,我真的沒有殺人!」
鄭八斤點了點頭,說道:「要相信組織。」
「說說吧,你是怎麼發現死者的?」李寅說道。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她是被一條鐵絲勒死的。」
這時,小王提了兩盒飯走了進來,遞給了鄭八斤。
鄭八斤說了一句謝謝,把另一盒遞給了唐正文,說道:「一邊吃飯,一邊說,估計你也餓壞了。」
唐正文伸了伸手,李小剛冷哼了一聲。
「把手銬打開。」李寅說道。
「所長?」李小剛面色一變,這對犯人也太好了吧!
「打開!」李寅說道。
打開手銬後,唐正文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雙手互相揉了揉被扣得發紅的手腕,這才接過鄭八斤手裡的飯。
兩人也不客氣,當著警所的人吃了起來。
李小剛有些傻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李寅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還讓小王給鄭八斤二人倒了兩杯水。
幾分鐘後,兩碗飯被一掃而光。
唐正文喝了一大口水,伸出有些發黑的手,抹了一下嘴巴,說道:「昨晚,到了那個地方,有一個彎。」
「那叫牌坊彎!」李寅點了點頭。
「當時,很黑,大黑馬突然就停了下來,差點把我給摔下地來。當時,我吃了一驚,忙著打開手電,看著一條細鐵絲橫在路中間,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大黑馬有經驗,衝上去,我一定會被勒下車來,受傷的就一定是我。」
「你編,你就編吧!」李小剛沒好氣地說。
「等人家把話說完。」李寅白了他一眼,轉臉看向了唐正文,說道,「接著說,後來怎麼樣了。」
「我當時被嚇到了,以為這是殺手布下的局,要想把我勒死,有些後怕,正在驚異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條光束從前面的一條岔道之中射出,接著就是摩托的引擎之聲。」
「對方來得太過突然,而且速度很快,直接迎面沖了過來。我嚇了一跳,忙著雙手一招,示意對方危險。但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從我的馬車邊一衝而過。我才發現,一股熱流,直衝在了我的臉上。」
那一定是血!
李寅一臉凝重,看向了鄭八斤,可想而知,對方的速度!
這,太匪夷所思了,好像也只有九十年代的港片才敢這麼演!
「那你有沒有看清騎車的人是誰?」鄭八斤找到了重點,奇怪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