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過度那人叫史麗超,是死者的妹妹。
這會兒見到了李小剛,就像知道他是警所的領導一樣,哭得更凶了,大有一副,你不為民作主,民女就哭死給你看的樣子。
所有人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叫,都不由得動容。
有幾次,還差點昏厥過去,真是看者落淚,聞者傷心,就連鄭八斤都覺得,是該嚴懲兇手,不然,對不起死難者。
李小剛像是被感染了,看著鄭八斤說道:「你是嫌犯的什麼人,是不是來為他求情的,叫什麼名字?」
鄭八斤默默吐了個槽,定了定神,這是什麼事?跟自己有關係嗎?唐正文再不濟,也不會對女人痛下殺手。
「我叫鄭八斤,我想問的是,到底出了什麼事?」鄭八斤再也忍不住了,曾經想要打聽清楚,為死者作主的心,此刻,聽了李小剛的話,也覺得他不像是個斷案者,而是在感情用事。
你至少去看一下現場呀!
「哦,原來,你就是鄭八斤,那個驚動了整個下魚鄉,就為了給家人撐點面子的傢伙。」李小剛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就如鄭八斤跟他有深仇大恨,終於抓到了他的小辮子一樣。
「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鄭八斤問了一句,心裡罵道,什麼樣的場面我沒見過?
「進來進來,我正有話要好好問你。」李小剛閃過一絲不屑的眼神,意思是你就是那種譁眾取寵之人。
這傢伙不會是想要黑打自己,弄個屈打成招,把自己也弄進去吧?
可跟你無仇無怨呀。
鄭八斤這樣想著,嘴裡就說:「有什麼話你儘管問,配合辦案,是每個人應盡的義務。」
「很好,那就進來吧!」李小剛說著,示意了一下前方的警務室。
「有什麼就在這兒問吧!」
「哈哈,你怕了?」李小剛有些得意。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一個正經的生意人,我怕什麼?」鄭八斤淡淡地說道。
「不怕那就進去說。」
「怕是不怕的,進是不進去的。」
史麗超的聲音,在人們的勸說之下,消停了許多,這會兒,竟然真的昏了過去。
李小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恨恨地瞪了一眼小王二人,示意他們動手。
鄭八斤心裡一動,這傢伙,如喪妣考,莫不是和死者是親戚?
小王沒有動手,還拉了一下同事小李,輕聲說道:「李副,還是等所長回來吧。」
「反了你,等所長?你沒看見,當事人都痛苦得死去活來?等他回來,等他回來!如果他永遠不回來,這案子就不辦了?告訴你,你可以等,但是,下魚鄉的老百姓等不起!」
小王被訓斥,沒有反駁,就是不動手。
他是正規警校畢業,好歹是學過法律。也當場目睹過,一場慘劇。
那會兒,他剛畢業,分配到這裡,一個據說是小偷的人,被抓到了這裡,正是現在鄭八斤所站的位置。
前所長最恨的就是小偷,上去兜肚子就是一腳。
那人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地往下墜倒,從此離開了這個讓人懷念的世界……
後來一查,原來,他突發心梗。
鄭八斤對這事兒,沒什麼印象,那會兒,他不過是一個爛酒鬼。
但是,小王記得,他是親眼所見,也知道後來,所長因為其他事情,被調走到一個邊遠山區,成了普通民警。
李小剛本來以為順理成章當所長,沒有想到,只是讓他主持工作。這一主持就是幾年,直到李寅來了,徹底讓他斷了念想。
李寅的到來,人們開始一點也不適應,這人太年輕,而且,怕這怕那的,凡事都講法。
全所里,只有小王對得上脾氣,跟著他好好干,仿佛找到了知音。
其他人做事就不怎麼賣力,但是,表面上不敢說什麼,畢竟李寅才是真正的所長,直到前不久,李寅帶著小王,親自辦了一些案子,還當了一回媒人,緩解了兩家人的仇恨,所里的人這才發現,原來,工作可以這樣干。
但是,李小剛對這事兒不以為然,背地裡說他婦人之仁。
……
見小王和小李不動手,李小剛才發現,原來,自己在他們的心目中,什麼都不是。於是,氣不打一處來,沉聲罵道:「你兩人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小王忙說:「不敢!」
「不敢,還不動手?」
兩人好生為難,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
「好了,別讓兄弟們為難。」鄭八斤看不下去,自己走進了警務室。
小王鬆了一口氣,他真不想和鄭八斤動手,知道所長對他都很客氣,而且,人家並不是疑犯。
鄭八斤直接坐到了沙發上,笑著說道:「怎麼現在肚子有些餓了,能不能幫我叫碗面?」
「哼,你真以為這裡是你家?」李小剛沒好氣地說著,火氣仿佛衝到了頭頂。
鄭八斤也不生氣,看了一眼桌上的一袋餅乾,也不客氣,拿起就吃:「哈哈,見吃不吃是罪呀!」
小王嘆了一口氣,只能在心裡為鄭八斤暗求多福。
果然,李小剛大怒,一把抓向了鄭八斤手裡的餅乾。
小王一驚,知道這衝突還是來了,避都避不開,也怪鄭八斤,為何不識相,硬是要觸犯李副?
然而,鄭八斤突然換了個坐姿,巧妙無比的避開了李小剛的手。
李小剛沒想到他會讓,撲了個空,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鄭八手突然出手,拉了他一把,就勢讓他撲在沙發上,哈哈大笑著說道:「李副,你慢點兒,摔壞身子就不好了。」
李小剛一臉黑線,差點就罵娘。
就在這時,一個瘦瘦的人物走了進來,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顯然,他說的並不是鄭八斤和李小剛耐人尋味的姿勢,而是說外面那一群人。
小王眼睛一亮,鬆一口氣說道:「所長,你回來了!」
「嗯,外面那些人幹什麼的?咦,這不是鄭老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來者正是李寅,奇怪地看著鄭八斤。
他剛從城裡開會回來,見到門口的人,還在哭泣,想到的是,先問問所里的人,出了什麼事,而不是先聽對方一面之詞。
鄭八斤站了起來,攤了攤手,讓李小剛一個人趴在沙發上。
一臉無辜地看著李寅,他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牌坊彎發生命案,一個女人被細絲勒斷了脖子。」小王忙著說道。
鄭八斤聽得心裡一寒,果然有蹊蹺,絕不會是唐正文所為,兇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