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的招聘，方寧沒有參加。周平和汪長運也沒有參與，畢應博、田景同和呂芳苓是面試官。
五個碩士，論起來跟畢應博是一屆本科，可人家現在是面試官，咱多學三年，就是被面試的對象，幾個人心裡多少有些疙瘩。
十五個本科倒是沒有這個心思，但到公司一看，擁有幾百萬CC用戶、開發了三款非常出色遊戲的這個公司，竟然就這麼幾個人，連傳說中的前台妹子都沒有。
最後願意留下參加試用的有六個，方寧挺滿意了，以公司目前的工作量，增加六個開發人員足夠了，財務倒是還缺幾個。
中午，畢應博親自跑了一趟學校，「新潮那邊有動作。」
方寧疑惑的看向老畢。
「聯繫了我和老田，給我們開年薪50，加三年期1%的股份認購期權。」
方寧有些愕然，東總這招有些不厚道了。
「老田怎麼說？」
「老田那你放心，我跟你說的主要目的，是提醒你咱們要有所防備。」
方寧點頭，說實話他確實有些意外，東總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前世的東總，技術出身，專注於技術，第一次創業時因為股權被稀釋而被淘汰出局，第二次創業，也就是開辦了現在的新潮，一心撲在技術上的東總仍舊因為股權被稀釋而在2001年6月被董事會淘汰出局。
這是一個跟老田差不多的純技術男。
所以方寧本能的相信挖人的動作，恐怕還要出於別人之手。
下午在一個教室里回憶構思黃金礦工的遊戲策劃，突然一陣香風鑽進鼻子。
「這麼巧，在自習？」趙瑩今天穿的很靚麗，坐到了旁邊的座位。
「啊，看會書。」方寧拉了拉課本，蓋住了筆記本。
「晚上有時間嗎，我姑給了我幾張電影票，我們宿舍她們都沒空。」
「除了你們的，你還有幾張？」方寧問。
「兩張。」
「那給我吧。」方寧接過票，還不是連座？也沒多想，放進了書包。
假裝看了一會書，旁邊的趙瑩也不離開，方寧只好收了草稿，跟她說了一聲離開了教室。
趙瑩多少的點失落，不過一想到收了她的電影票，又暗自高興起來。
龍婧遠遠的在教室後面看了一眼，又繼續埋頭看自己的書。
回到宿舍，方寧直接把電影票給了老大，老大當了團支書，團結群眾的方方面面都需要小心思和小心意。
下午，畢應博和呂芳苓又來到學校，三方最終敲定了終版協議和公司章程，定於12月1日簽約。
方寧想要推到12月4日，但章副校長明確給了拒絕。
因為相關的準備工作已經在做，更重要的是，簽約現場的嘉賓，昨天已經加急通知完畢。
看了看嘉賓名單，方寧有些愕然，部里一個副司長，省里一個常委兩個廳長，市里兩個常委兩個局長，還有學校、區里、協會的一幫人馬，東省、羊城兩家日報，兩家電台……
「這麼大陣仗？」方寧深吸了一口氣道。
章副校長白了他一眼，「學校出錢，又花不了你一分錢。」
可是校長，這是花不花錢的事嗎。
「那需要我們準備什麼？」方寧追問。
「背稿子！實在背不下念也行，有一點，得順溜。現場你可別給我掉鏈子，說話磕磕巴巴丟學校的人。」
「可我們還沒準備稿子！」
「給你寫好了。」
簽約會上的稿子寫好了，蜻蜓時尚開業典禮的稿子也完成了。
方寧只是簡單的看看，就放在了一邊。
魯妍妍撅著嘴道，「人家絞盡腦汁寫了兩天，你不到兩分鐘就扔一邊了，連句誇獎都沒有。」
方寧知道這是個愛逗嘴的主，也打趣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什麼誇獎？」
魯妍妍翻了個白眼，嘟囔道，「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兒草~」。
不知怎麼滴，最後一個字的語音有點重，方寧有點懷疑這位姐姐在開自己的車。
只是還沒等方寧尋找證據，這位姐姐就有些尷尬的跑了，果然被開車了，只不過司機好像也是新手……
魯妍妍出門，方寧也扔下了手中的文件，心裡卻忽然有種躁動。
作為一個已婚老男人，方寧知道這種躁動來自哪裡。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正好碰到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呂芳苓，175的個頭，將近一米二都是大長腿，小腿纖細，大腿勻稱，完全可以去做腿模了，還有腰和臀之間完美的玲瓏曲線……
老田那王八羔子，真是走了狗屎運！
學校里除了洪書慧，方寧還真沒見過這麼美的長腿。其實洪書慧比呂芳苓還要好看一些，但缺了呂芳苓那種特別文藝的感覺，上面好像也沒呂芳苓的大，不過要論最大，還要屬田邊邊……
我呸！方寧直接又回了洗手台，用手接著水龍頭的水潑在臉上。
「難得啊，你也會有壓力。」
呂芳苓笑著打趣。
「我也是人好吧。」我也有七情六慾的好吧。
「你可是鬥戰勝佛，看你懟湯蘭谷的時候，是真的很帶勁。」
方寧也有這個感覺，莫名的就想懟她，懟完之後還感覺特別爽。
我呸。
跟老畢他們打了個招呼，方寧出了博亞。
三站地是錦繡城，再走兩站地是學校。
方寧沒有坐公交，也沒打車，沿著馬路，隨著人流，信步前行。
走了一站地，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小伙子，美女要不要？」
臥槽，天剛擦黑，姑娘們就出來拉活了，也真是生活不易。
快步走出四五百米，方寧產生了種自責感，下次吧，下次一定要有愛心，照顧下姐姐們的生意也是做了一件好事，還算是促進就業，拉動GDP增長。
錦繡城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可以容納上千人。
舞台已經搭了起來，範文瑞甩著飄逸的長髮，指揮著調試樂隊和燈光。
旁邊已經圍了不少姑娘，一臉花痴的望著台上的酷逼臉們，辮子男小齊赫然也在其中。
遠遠的看見方寧，辮子男吹了聲口哨，又朝方寧招了招手，口哨聲通過音響傳出，宛轉悠揚，廣場上的人們以為表演要開始了，紛紛圍攏了過來。
範文瑞拿起話筒，「節目在明天，今天只是調試設備，歡迎大家明天來欣賞羊城六支本土樂隊的精彩表演。」
「我們現在就想看！」
人群里一個大膽的女生大聲喊道。
「現在就看！」
另一個男生也起鬨。
然後將近百十號人就跟著起鬨，鼓掌、吹口哨、大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方寧在喧鬧中鑽進舞台，辮子男給方寧找了個位子，遞給他一把吉他。
「我就算了，別砸了你們的場子。」方寧笑著擺手。
「能寫出那麼牛逼的歌，我還不信你不會吉他。」
「老范沒告訴你吧，之前那首歌，他老師給改了將近一個月。他老師可是滬上音樂學院的老師。」
辮子男恍然，不過馬上又道，「那也得你打好了底子，不然音樂學院那幫眼比天高的老師，哪會理咱們。」
這個方寧得認。
「老范別磨嘰了，來一首就來一首。」一個胳膊紋身、抱著吉他的女人很豪橫的道。
「那好，我們今天就當調試設備了，我們台上一共五個搞音樂的，每人一首，五首歌，送給大家。」
台下一片凌亂的歡呼。
「在此之前呢，還想提示大家，明天整整一天，這裡都有精彩節目，樓上五樓更有奈爾、香帥、聆風、古馳等等二十三個大品牌集一身的蜻蜓時尚開業大酬賓，全場最高五折，大家沒聽錯，從來不打折的奈爾、香帥、聆風，明天最高五折！……」
方寧捂臉，這貨話也太多了，拿上麥克風，走上舞台，就不是平時那個有點靦腆的大男孩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舞台。
如果你覺得自己備受挫折，是個失敗者，或者就是單純的不快樂，那麼有可能是你還不夠努力。
也有可能，是你上錯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