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會議室，方寧在手機里打上，「有人打聽到新潮，王總首輪報3000萬購5421，擬再邀約。」
畢應博看了，方寧迅速把字清除。
畢應博皺了皺眉，部里果然神通廣大。另外就是王之東為何要給他們通風報信？
CC有了教育部和高校背景，會對新潮有什麼影響？
沒有頭緒，而方寧卻隱約捋清了思路。前一世王之東因為股權被稀釋，帶領新潮上市後，就被董事會踢出局。後二次創業，就做了即時通訊工具。
那時的Q，已經占據了桌面市場的80％份額，而王之東的Lava- Lava還是取得了優異的成績，也積攢了一定的用戶基礎。雖然後來還是難逃被Q碾壓的宿命，但在產品創新和用戶體驗上，還是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王之東一直就有即時通訊情結？
腦子裡還在思緒紛飛，楚華輕輕碰了他的胳膊，提示道，「章副校長！」
方寧抬頭，看見對面一行人都在望著他。
畢應博低聲道，「他們原則同意不要控制權，不參與經營。但是……」
方寧打斷他道，對章副校長道，「其他的都可以談。」
「我們要20％的收益權。」湯蘭谷直接道。
「15。」方寧沒有絲毫猶豫的道，然後繼續補充，「但我可以保證你們三年內會取得500％的投資回報。」
「需要在協議里明確！」湯蘭谷追著道。
「可以。」
「你要保證2001年底，高校學生覆蓋率達到90％。」湯蘭谷又道。
「可以。」看湯蘭谷又要張嘴，方寧直接道，「協議里明確。但我之前提過，部里需要配合我的推廣。」
「部里不會參……」湯蘭谷道。
沒等她說完，方寧直接道，「2001年年底前，任何其他即時通訊工具，不得進入校園網。」
曾偉和劉榮升對望一眼，劉榮升點頭，曾偉直接開口道，「可以。」
「我們要派一名董事，任何董事會決議，沒有我們的董事參加，決議無效。」
「可以，但公司通知後三次不參加董事會，需要另派他人。一年內因這個原因更換兩次董事的，公司不再接受你們派駐董事。」
校方的目的是隨時了解公司的經營決策，而方寧則是為了避免有人利用這一條款使公司陷入停擺。
雙方沒有利益衝突，曾偉點頭同意。
「我們需要派駐財務總監。」湯蘭谷繼續道。
「可以。」
「在必要情況，CC需要配合部里和相關高校做一些學生管理方面的工作。」湯蘭谷繼續道。
「可以。」
見方寧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章副校長和曾偉心裡吊著的石頭同時落地，之前演了那麼多，也只是為了掩護這一個目的，當然如果能直接控制或者參與經營，那是更好的結果。
可還沒等他們暢快的出一口氣，方寧繼續補充道，「這方面應該建立一個溝通機制，我不希望CC展現出太多的行政色彩，否則用戶會用腳投票。」
「可以，溝通機制的細節儘快敲定。」曾偉答道。
話音剛落，方寧繼續說道，「我還有一點」，說完望著曾偉和章副校長。
兩人被方寧這麼望著，不自覺心裡一緊，「你說。」曾偉道。
「最遲2004年6月30日前，部里和學校要退出新公司，漢唐創意會分別以你們出資的十倍價格回購你們的股份！」
價格很誘人，加上之前的五倍投資分紅，總的投資回報達到了1500％。
單純以財務投資來說，這個生意賺大了。
但他們畢竟不是單純的財務投資，所以有自己特殊的需求。
「你們可以放心，你們退出後，CC依然會按商談的溝通機制配合部里和相關高校的學生管理工作。」
「這一點同樣需要在協議里明確。」曾偉拍板道。
「這是當然。」
主要問題協商一致，留下眾人協商細節，章副校長、曾偉、劉榮升和方寧四個人進了會客室。
「盈利方寧面，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章副校長問方寧道。
「不是太自信，我是非常自信！網際網路時代，用戶就是流量，而流量就是財富。」方寧笑著對章副校長道。
幾個人笑笑沒再接話，這娃的盲目自信，近乎偏執了，何況他們真的對盈利沒有太多的期望。
事實上幾天之後，方寧就會向所有人展示線上線下用戶與流量的驚人聚財效應，可惜理念太超前，很多人並沒有看明白方寧的騷操作。
「發展學生用戶方面，你有什麼想法？」曾偉問道。
「做好產品，用戶就在那裡。」方寧笑著道。
曾偉一愣，道理就是這麼簡單，更何況校園網沒有別的即時通訊工具。
「章校長，這種鬼才你們是怎麼培養出來的？」曾偉笑著問章副校長。
章副校長苦笑，「鬼才哪裡能主動培養，他自投羅網而已。」
「校長您這是哪裡話，我才剛剛大一，聽您教誨的時間還長著呢。」
「你還記得你是大一新生啊，剛剛懟天懟地的模樣，我還以為你是齊天大聖呢！」
方寧乾咳道，「逼不得已啊，我不裝裝樣子，還不被曾處長帶來的幹將給吃干抹淨了？」
一席話，幾個人對這個大一新生的印象再度改觀，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孫子兵法用的不是一般的溜。
兩方都著急簽約，下午對協議細節的商定，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
部里是湯蘭谷和顧弘揚，學校是辦公室的劉才處長、後勤的一個科長和財務處的一個員工，漢唐這邊是方寧、畢應博和呂芳苓。
方寧看著進度，提前讓姜軍準備了宵夜和飲料，還捎上了兩瓶紅酒。
劉才也不客氣，感謝了部里領導不辭辛苦陪他們加班這麼晚，現在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吃點宵夜喝杯飲料，然後回去大睡一覺。
一番話說的這些年輕人滿滿的功勞感，財務部的那個女員工都倒了一杯紅酒。
劉才給湯蘭谷也倒了一杯端過去，「紅酒美容顏養，還有助睡眠，來一杯吧。」
湯蘭谷也不扭捏，接過道，「方總的酒，不喝白不喝。」
方寧笑笑道，「想喝管你一輩子。」
話音剛落，本來熱鬧的會議室突然有點安靜。
呂芳苓趕緊笑著道，「那不知道我們作為公司員工，方總的酒，能不能管我們一輩子。」
方寧知道剛才口誤，笑著接過道，「那是當然。慶功之酒，隨喝隨有！」
說完，滿飲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