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通報了身份，前台姑娘立即微笑著讓兩人稍等。
很快，明明只有三十多歲，卻憔悴得像五十歲的王之東便從電梯裡走出。
「方總！歡迎歡迎啊。」東總快步走出，熱情的和方寧握了一下手。
還沒等方寧介紹，東總就笑指著老田道，「這位就是小田吧？歡迎歡迎，老畢跟我打完電話，我就盼著你來了，快上樓，快上樓。」
說著話，東總就拉著老田的胳膊，半拉半拽的把老田拉進了電梯。
方寧跟在後面，心情有點複雜。
老田這個混蛋，又搶老子的豬腳光環……
三個人壓根沒進什麼招待室，直接進了東總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老田同志一眼就看見專門布置的插排，也不墨跡，拿出背著的筆記本，插上電源，開機。
然後方寧就在旁邊傻傻的坐著看倆外星人，嘰里咕嚕了整整一個上午。
超級可憐的是，連特麼一杯水都沒有喝到。燕京屋裡有暖氣，口乾的不行……
終於告一段落，東總拍著老田的肩膀道，「老畢你們還真是變態，這種邏輯都能想的出來。」
老田嘿嘿一笑道，「這算什麼，我給你看看這個，人臉識別聽過沒，準確率93％，年齡差30歲的照片，識別率也在70％。」
「圖像識別我也有些研究，但還沒時間進行程序開發，快給我看看你的思路。」
方寧肚子咕咕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對面的兩個外星人。
正尋思著是不是出去透口氣，順便去前台討杯水喝的時候，一個職業裝，看著挺幹練的女人敲了敲房門，然後也沒等東總回答，直接走了進來。
看見東總和一個客人對著電腦吵的面紅耳赤，卞新荷立即就知道了原因，笑著對坐在遠處的方寧道，「我們東總就是這樣，對技術太痴迷，也不知道給客人倒杯水。」
說著話，出門很快端了一杯熱水過來。
方寧也沒客氣，試了一下水溫，直接喝了半杯。
東總可算看到了卞新荷，連忙開口道，「對了，卞總，幫我們訂三份盒飯，謝謝。」
說完話，就又繼續跟老田討論了起來。
方寧苦笑，東總可算想起來這都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卞新荷在方寧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笑問道，「客人怎麼稱呼？」
方寧伸出手，「漢唐創意方寧。」
卞新荷愣了兩秒鐘，然後不可置信的問道，「CC？方總？」
方寧尷尬的笑了笑道，「幹了半個多月的架，卞總不會把我們倆打出去吧？」
熱情的握住方寧的手，卞新荷笑著道：
「知道方總年少有為，卻沒料到方總看起來也這麼的年輕。新潮欠方總一個公道，卻沒想到方總竟然親自過來了。」
方寧有些意外，只以為新潮公司除了東總並無惡意，其他人恨不得把CC的人生吞活剝了，卻沒料到還聽到了這種暖心窩的話。
「卞總說的哪裡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個我能理解……」話沒說完，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了一聲。
尷尬的笑了笑，卞新荷立即就笑著道，「東總也真是的，不給倒茶也就算了，還把方總餓在這裡，真是把方總當自己人了。這樣，讓他們兩個繼續談，我請方總吃個便飯？」
肚子都叫了，再拒絕就有些拒人千里的意思了，於是方寧也笑著道，「早就想在樓里轉轉了，可就怕被你們的人認出來給打死。」
「方總說笑了。」
說著話，帶著方寧下了樓。
剛走出辦公大樓，方寧就道，「不用太麻煩，咱們吃食堂就行。我也感受一下你們的伙食。」
苦笑一下，「以方總的身份，吃我們的食堂，就是我們新潮太沒禮數了。」
方寧自然沒有相信她的客套，只是也沒再追問。
在隔壁的一家西餐廳找了位置，先是點了兩份套餐外賣，然後又問了方寧的口味，點了兩人的餐。
「不知道是否方便問一下，公司目前給東總安排的什麼職位？」
「沒什麼不方便的，公司公告裡公開的信息，公司發展顧問。」
「具體管哪一塊呢？」方寧追問。
端起奶茶抹了一口，卞新荷像是在措辭。
「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不是不方便，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了方總您不要笑話，東總目前還沒有具體的分管工作。」
沒有具體的分管工作，比架空權力更為赤果果，這對於大多數的企業創始人來說，是根本不可接受的，也是明擺著要趕人態度。
皺起了眉頭，方寧也端起面前的熱水，思索了半分鐘才道，「是我們CC坑了東總啊。」
卞新荷搖了搖頭：「不怕方總看笑話，公司自上市之後就內鬥不斷，只是東總憑藉著創始人的身份，以及在公司內的威望，還能勉強鎮住場子。即便沒有跟CC的矛盾，東總被趕出新潮，也是遲早的事。」
方寧只知道新潮東總與資本方有矛盾，對內情卻並不清楚，聽到這裡，也是很感慨，也更加堅定了他不能失去公司控制權的決心。
「那東總目前是什麼想法？」方寧試探著問道。
苦笑，大口的喝了一口，卞新荷才道，「你也知道，東總是個技術迷。只要能讓他搞技術，其他的他並不太在乎。」
方寧點了點頭。
吃過了午餐，兩人也沒閒聊，帶著兩份盒飯回了東總辦公室，兩人還對著電腦爭的熱火朝天。
給幾個人倒了水，卞新荷重又在方寧旁邊坐下，「又讓您見笑了。」
「東總一直都是我最敬佩的那撥人，我敬重他們對於追求的純粹。」
點了點頭，卞新荷剛要說話，辦公室主任劉宜春也沒敲門，推開了半掩的門。
看見有陌生面孔，卞新荷也在，問道，「卞總，東總這裡有客人？」
「嗯，兩個朋友。劉總找東總？」
卞新荷沒有介紹方寧，方寧也能猜出來原因。
「沒別的事，就是過來通知一下東總，這間辦公室要儘快騰出來，尹總很快就會到位。」
聽了劉宜春的話，卞新荷立即就有些不高興，追問道，「我們空著的辦公室不是還有嗎，你這要東總搬去哪？」
「這間辦公室面積大，是常務副總的配置，十八層還有一間，我們已經收拾出來了，東總搬去那裡。」
剛才卞新荷還在強忍，聽了劉宜春這句話，立即就不淡定了：
「十八層是後勤部和庫房，你們讓東總去十八層，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可不要忘了，新潮可是東總一手創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