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嫌疑

  找到昨天那位片警,查看修鞋師傅的暫住證。

  鄭海山對民警說道:「麻煩你核實一下這人的籍貫地,我帶人先去他的現居地。這事兒要快。」

  吩咐完,鄭海山帶著人前往修鞋師傅的居住地。

  「這人叫劉阿茂,33年出生,今年五十七歲。籍貫是福省連江人。」鄭海山向他的隊員們解釋修鞋師傅的情況。

  在鄭海山說完,張波打斷道:「鄭隊,人家敢來這裡潛伏,身份會不會也是假的啊!」

  「我知道,但告訴你們這些,是因為年紀上也相對,還有口音也是那邊的。」

  很快眾人到了修鞋師傅家裡,距離供銷社兩公里左右,不遠也不近。光走路來回差不多需要二十來分鐘。

  暫住證上有詳細的地址,按照門牌號很快找到,是一家大雜院,裡面有好多戶人家。

  大雜院該上班的上班去了,留在院子裡的大不是都是各家裡的老人還有沒上學的孩子們。

  突然見七八個人湧進院子,有個大媽問道:「你們幹什麼的,找誰?」

  「大媽!這裡是不是住著一個叫劉阿茂的人,在供銷社修鞋。」鄭海山說著,就套出證件來亮明身份。

  大媽點頭的說道:「有的,就住在最後面屋子,平時都很早出門的,今天估計也出門了。」

  說著話帶領著鄭海山他們前往最後的房間。

  門上沒上鎖,看樣子像是屋裡還有人。

  鄭海山敲敲門,見沒反應。邊上的大媽說道:「同志,他不是犯什麼事兒了吧!」

  「不好說,現在還在偵查階段。我們主要來找他了解點情況。」鄭海山回復道。

  大媽沖著房門喊道:「老劉啊!在不在家,公安的同志找你了解點情況,你要是在屋裡,把門打開。」

  連著喊了兩遍,見沒動靜,又上前去敲門。

  一敲,門開了。

  嚇得大媽往後一退,鄭海山上前用手推開門,整個身子貼著門,後面幾個隊員也都分散開來做好戰術準備,有人此時已經摸向後腰。

  鄭海山小心翼翼的貼著門,往裡看,屋裡黑黑的,啥也沒看清,對著身後說一句:「手電筒。」

  當燈光照亮屋裡時,鄭海山看到一團血跡,頓時感覺心裡不妙。

  整個人先進去,在周邊牆上找燈繩或者開關。

  見門口有根垂直的繩子,趕緊一拉,屋裡的燈才亮起來。

  跟著進來的幾個手下,看到屋裡的場景,都倒吸一口氣。

  屋子不大,也就十二三平米左右,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些雜物,這就是那位劉阿茂住的地方。

  此時的劉阿茂正躺在床上,鮮血順著床流淌在地上,脖頸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割痕。

  「都給我出去,通知當地過來勘察。」鄭海山沖著他的手下說道。

  因為地方太小,他們人也多,萬一破壞現場,給地方上勘察增添麻煩。

  眾人出來,那位大媽還在問:「劉阿茂還在裡面?」

  「在裡面,死了。」張波回答她一句話。導致這位大媽聲音尖銳重複一句:「死了?」

  這邊的轄區屬於洪溝區,地方片警得到消息後趕忙過來,維護現場後,又通知市局刑偵支隊。

  供銷社那一片的片警也過來給鄭海山送消息,說核實劉阿茂當地情況,那位在家,是個農民。

  明顯的修鞋師傅借用了劉阿茂的身份,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現在成了謎。

  那麼發送傳令和竊聽的又是誰?

  假設修鞋師傅參與其中,他扮演了個什麼角色。

  上線是誰,下線又是誰?

  誰又殺了他。

  看看,斷的節點非常關鍵,把中間的人斷了那就差不到上面接線人員,下面聯絡人員。

  在修鞋師傅家裡,沒搜查出有用的東西來。隨後他們又去了修鞋鋪子,拉上封鎖線,打開門進去查找。

  找到一圈細小電線,但是不知道幹嘛用的,也就張波看出點門道來。

  讓人把昨天發現的電台弄過來,一合計一對比,指著上面的痕跡說道:「這根線就是連接電台的,利用短接的方式發出信號。」

  原理大家都明白,都是搞通信的,鄭海山想著昨天聽到打鐵的聲音,看到鐵腳掌和那把小錘子,突然想到什麼?

  用電線做一個現場復原。把電線一頭接在電台上,一頭連接鐵腳掌和錘子上。

  當錘子和鐵腳掌碰撞時,電台發出滴滴信號。

  開關在一樓,發射在四樓。

  還藏在人多的地方。那麼四樓誰管著筆記本電腦?應該還有個人,按照修鞋師傅的年齡,掌握現代科技有些吃力,但不排除人家不會,萬一學習過呢?

  現在目前要尋找第三人,不然修鞋的不會死,而是跑了。

  下午,鄭海山也拿到了張海燕的資料。

  看看後說道:「這小妮子還去過大毛留過學,資料和檔案上沒啥問題。」

  「要不要再盯緊觀察觀察。」張波說道。

  「打電話給雷俊,要她的電話號碼?不就是監聽嗎?我們也來。」

  「沒這個必要,有在做,如果發現有異常的話,早就匯報了。再說,對方也是搞這個的,懂這些技術,能不防著咱們嗎?」

  鄭海山說對著張波問道:「那你的意思?」

  「老辦法,盯梢啊!」

  鄭海山無奈的說道:「現在只是初步的一個懷疑,搞這麼麻煩幹什麼?」

  「就是懷疑才去做啊!現在線索都斷了,我們找誰去,現在找出發射源頭了,可人呢?我們主要抓人找出他們隱藏的潛伏人員。絕不放過一個可疑人員。」

  鄭海山鄭重正視的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行動被發現,她被人滅口了怎麼辦。」

  是啊!修鞋匠只是說了一句話,進了他鋪子看了看,結果修鞋匠被滅了。

  根據刑偵隊的法醫鑑定,死者是在凌晨兩點左右,被人用利器割喉失血過多而亡。

  熟人作案,現場沒有打鬥或掙扎痕跡。

  「和雷俊談談!」

  張波一說完這話,鄭海山和周邊的人眼前一亮。

  是啊!他們不好接近張海燕,那麼雷俊可以啊!

  本來張海燕就有接近雷俊的想法,或者正在試探階段,那麼暫時通過雷俊去了解張海燕不是不可以。

  鄭海山說道:「會不會給雷俊增加風險性?」

  「找邢總聊聊,看他安排嘍!」

  邢寶華在辦公室接見了鄭海山和張波兩人。

  兩人先說明來由,又說出請雷俊幫忙的想法。

  邢寶華思索一會,給雷俊打電話,等雷俊來到後,問道:「他們是來找你協助查一查張海燕的,你還記得她用什麼手機嗎?」

  雷俊想都沒想的說道:「應該是大米,具體型號我沒見過。」

  「哦,是款黑色的,直板。」雷俊想著對方跟自己要電話時,輸入電話簿,見過一眼。

  「你對咱們的產品了解得還不太熟悉,以後多看看。」

  大米直板手機也算是最新款,之前都是全鍵盤用的,也就在今年設計簡單,小巧一些。

  是新款就好辦。

  邢寶華帶著眾人前往實驗室一層,經過身份邢寶華身份驗證後,所帶的人沒事兒。

  讓雷俊喊上瀟天那,眾人先來到三層的衛星控制平台基地。

  民星的定位系統有一個歷史活動軌跡功能,在手機上是看不到的,畢竟手機內存太小,裝不下這麼多數據。

  當問雷俊張海燕電話號碼後,在控制平台輸入號碼?

  沒一會功夫,就出現在碩大的顯示屏上。

  瀟天那走到邢寶華身邊問道:「喊我過來幹嘛?」

  「可能需要幫忙,你先等會。」邢寶華說道。

  張海燕的歷史軌跡能保留七天,一天一天的要查看。邢寶華對著鄭海山說道:「因資料庫容量問題,我們只對大米集團的人做了這些,七天時間應該可以看到點什麼?」

  「這東西好啊!」鄭海山透出羨慕的目光。

  誰能想到大米先進到這種程度上,輸入手機號就能看到對方的生活軌跡,去哪兒都查得一清二楚。

  甭說抓特務,要是利用起來抓姦都輕鬆。

  邢寶華繼續說道:「這東西要保密啊!目前正在測試中。」

  「懂!」鄭海山點點頭。

  其實邢寶華本打算商用的,就是鎖定帳戶,防止丟失,尋找手機用的。

  這功能最開始是蘋果上使用,後來整個安卓陣營都使用了。

  但目前屬於開發者狀態中,目前還在完善中,也不方便透露什麼。

  從張海燕生活軌跡中,看出她外出的情況,七天內連續去了兩次供銷社大樓!

  普通人去逛個商場,大廈啥的很正常,關鍵現在供銷社大樓成了麻煩之地啊!

  時間地點都顯示出來,鄭海山趕緊記錄下來。

  此時也不說讓雷俊協助了,而他們可以直接抓人了。至於冤不冤枉另論,先查了再說,而且還要保護起來。

  先對張海燕進行外圍了解,比如家是哪裡的,家裡幾口人。

  先通過了解她家裡人員情況再調查她這個人,張海燕魯青人。通過了解,張海燕家裡都是普通人,父母都是工人,她還有個弟弟正在大學。

  家庭方面倒沒啥問題。

  先請出來再說,鄭海山通過總辦協調外貿部,把張海燕請出來,直接去了魯中WJ大隊的招待所。

  因為是女同志,順便從WJ協調兩名女警過來幫忙。

  「知道找你來什麼事嗎?」鄭海山對著還沒上控制警械的張海燕問道。

  「不知道,說好讓我和客戶核對單據,你們把我請來總該報一下身份吧!」

  「修鞋的在今天早上凌晨兩點死了。」

  猛不丁的一句話,讓張海燕本來還有點笑容的面孔突然緊繃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張海燕說道。

  「七天內,你去了供銷社大樓兩次,去幹嘛了?」

  「你都說了,我去供銷社,能幹嘛,購物!買東西。」

  「買的什麼?」

  「啥也沒買,看了看感覺貴,不捨得還去,怎麼,看看還犯法嗎?」

  「不犯法,可是供銷社門口的監控沒看到你進門!」

  「詐我啊!供銷社門口沒有監控……」說到這裡好像意識到什麼,張海燕不再說話?

  鄭海山笑了笑書都:「我們是國家特情處的,我是第三小組的,本來負責通信方面的現在只能負責你的案子。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你去供銷社大樓幹什麼了。」

  張海燕微微一笑說道:「我說我去修鞋,你們信嗎?」

  「有什麼不信的,修的鞋呢?」鄭海山也笑著問道。

  「沒修好,第一次去修穿了幾天,壞掉了,我再次去找他修,還是沒穿兩天壞掉了,我一看修不好就直接扔掉,本想著有機會去買雙新的。」

  鄭海山點點頭,說道:「你離開大米時間段,我們找了大米周邊的相關監控,看到你手提著袋子,初步懷疑你裝的是鞋子。但你用的是白色塑膠袋,能看出裡面兩雙鞋輪廓不一樣。」

  鄭海山稍微一停頓說道:「修鞋是對的,只是掩護工具,說說吧,你和修鞋的是什麼關係。哦,他今天早上死了。我們能找到你,也是掌握了你一些線索,把你請到這裡來,也是對你一種保護。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說。」

  見張海燕不再說話,保持沉默,鄭海山說道:「你家裡人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去保護了,只要你說,我們立馬把他們轉移到安全地方。你將來還有機會和他們見面?

  如果你頑抗到底,拒不配合,造成重大損失或者重大情報泄露。最低起步是死緩。」

  鄭海山無疑在審訊上是老手,連嚇唬,帶詐話,又通過親情等方面來勸說張海燕的開口。

  這都是一套一套的審訊方式。

  果然,張海燕有些動容,但她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是怎麼發現她的秘密。問道:「你們是怎麼懷疑我的。就因為我去過修鞋鋪,呵呵,你們始終拿不到實質的證據,一切都是在詐我的話,對不對。」

  「你可以這麼認為,但我們確實掌握你一點證據,夠你進去幾年,但,我們還想打掉整個潛伏在大米周邊的人員。

  我在這方面有著多年的經驗,對付潛伏者,就像是貓爪老鼠。不管老鼠藏在多深的洞裡。我們都能找出來。」

  「那又怎樣,你們沒有證據。」

  「有時候不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