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牟大爺說不牽扯保密事項時，邢寶華都樂。
這位太天真了。
於是邢寶華問牟大爺的電話號沒變吧？
老牟點點頭，拿出大米手機往桌子上一放，對邢寶華說道：「大米的忠實客戶，還是最新款。」
邢寶華點點頭，沒吱聲，而是打開電腦，找出常用的工具來。
老牟就看著邢寶華噼里啪啦的敲鍵盤，還納悶：「怎麼說這話，就忙起來了？」
也沒敢打擾邢寶華工作，就那麼等著。
差不多八九分鐘後，邢寶華不敲了。看老牟那麼無聊坐著，過去給這位倒水。
邢寶華突然問他在遠東的貿易如何，隨後老牟就滔滔不絕說他送去的物資多受歡迎等等。
閒聊幾分鐘後，邢寶華把他喊到辦公桌跟前，說道：「給你變個小魔術。」
這廝坐在電腦跟前，老牟就站在邊上，看著電腦，一臉懵，上面全都英文，他也看不懂。
邢寶華把電腦邊上小喇叭打開，點一下滑鼠，就聽到裡面傳來兩人剛才談話的聲音。
老牟側頭看向邢寶華，一時沒明白什麼意思，還以為電腦也帶有錄音功能。
邢寶華給這位解釋道：「這是利用你手機遠程監控聽來的聲音。」
「別開玩笑，這才幾步遠，你電腦是不是帶有錄音功能。」
「好吧，不信是不是？那個你想想你朋友誰用大米手機，告訴我號碼？」邢寶華問道。
「我媳婦也用著……」
邢寶華輸入萬老牟媳婦的手機號，扭頭問：「你老婆在家嗎？」
「這個點，應該在家！」老牟想了想說道。
於是邢寶華在一個命令文件中，輸入一串代碼，隨後這串代碼又自動寫出一串數字。
這串數字代表著經緯度。
按照經緯度，找出電子版的地圖來，來對比地圖上的經緯度，雖然不准，但就那麼一個意思！
誤差幾百米很正常，這是通過基站定位，大致方位還有是有的。
隨後邢寶華念出一個地址來，問是不是老牟所在的大概位置，老牟說不對。
得，不對就不對吧！在沒衛星定位和地面尋找，遠程基站定位誤差幾百米很正常。
於是邢寶華就利用技術，切入到老牟說的電話中。
隨後，就聽到一陣喘息聲。
這特麼的尷尬了。
老牟一臉懵逼的看著邢寶華，好像在問，這是幹嘛？
邢寶華心想：「這是在健身呢？還是在吃辣條？」
趕緊給關了，說了句抱歉，沒法再試驗了。只能說今天的設備有點問題。
再把老牟請到沙發上坐下，再次倒水送上一根煙。
邢寶華多少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萬一不是自己想像的呢？
於是邢寶華再次向老牟婉拒：「通訊衛星和廣播衛星，雖然能二合一，但我們有自己的要求和規格。毛子哥的技術不知道，但他們已經落後了？」
「你剛才也說了，你都不知道人家技術，怎麼知道人家落後了。我覺得人家發射上去就是能耐，全世界有幾個有這個能力的？」老牟感覺邢寶華還是年輕啊！不知道老大哥厲害，當年厲害，現在也厲害。
「憑感覺，其實他們沒錢往新的技術研究了。一個是錢，一個是人心不穩。我也是做高科技出身的，多少了解點情況。」
「發射個衛星，還需要高科技？」老牟疑惑的問道？
「嗯？」
突然之間，邢寶華感覺和老牟又不在一個頻道上，邢寶華以為老牟要弄衛星，人家老大哥全包了，不光給研製衛星，還包運送等服務。
可剛才那一句話，讓邢寶華瞬間明白，他想多了，老大哥那邊只給他送貨，至於衛星這玩意，需要他自己購買，可以購買老大哥家的，也可以購買其他國家的。
原來老牟要購買衛星，知道邢寶華這邊也在做衛星項目，想合夥，節約一部分錢而已。
可惜邢寶華不願帶他玩。
於是就問向老牟：「你衛星要買誰家的？」
「那邊說可以購買他們的地平線系列衛星。我一個朋友介紹老美的衛星之父唐納德的設計公司。這兩種衛星，都需要現錢。」老牟如實的說道。
「現錢給就是了，又不是沒有。」
「還真沒剩下多少，貼瓷磚項目我倒是拉一筆錢過來，結果你這邊不玩了，我就把錢投到大滿洲搞開發了。導致手裡沒多少流動資金。」
邢寶華呵呵一笑說道：「就你這名字，找銀行張張口，就能帶出幾十個億來。」
「哪兒那麼容易啊！搞衛星啊！我也和幾個朋友探討了，衛星花錢多，但接收衛星的設備就能賺回來？你看咱們國家國土面積大，很多區域都接收不到電視信號，像是我們省山多，買來電視都收不到幾個台，要是把衛星接收器賣給他們，為了多增加幾個台，他們也樂意買，甚至都看外國節目，學習外語。」
聽了這話，邢寶華也豎起大拇指，這主意不錯。
但看國外節目，國家允許不允許，邢寶華不知道，但很多國外都有些特別節目，少兒不宜啊！
隨後，邢寶華說道：「衛星的接收設備，最簡單不過了，就一個高頻頭，還有就是解碼器。解碼器我可以幫你做。沒錢沒關係，先欠著，我回頭給你弄十萬枚晶片，你自己建廠組裝就行。」
「那你還不如全套給我做出來，我也省事兒。毛子哥的不用買，倒是老美那個衛星設計公司你可以關注一下。現在沒錢不代表幾年後就沒錢啊！等個一兩年，遠東貿易賺錢了，再去搞。」
邢寶華勸慰道，老牟喝一口茶，放下杯子講道：「時間就是金錢，機會來了，總不能等，趁著這功夫多搞點項目，資金的話，我還能再籌集點，倒是沒能和你再次合作，才讓我遺憾。」
「不遺憾，畢竟在沒不在一個頻道上，等有機會吧！我有好項目，帶帶你。」
和老牟聊完，送他出門口，邢寶華就給趙善海打個電話，讓他關注一下老大哥那邊的動靜，都賣衛星了？要不要搞幾顆？
接著邢寶華又給中航的高廣，高工打個電話，問一句：知道地平線系列嗎？
還別說，毛子哥家東西，中航知道的還真不少。一說地平線系列，高工就說了，是兩種型號，一種是間諜衛星，一種是通訊衛星，通訊衛星功率大，有52dbw。老美的才36dbw，咱們國家的只有28dbw。
dbw是衛星信號場強EIRP值。數字越大，表示衛星發射功率越強。當然這也是根據頻段來設定功率。
一說起這個來，高總滔滔不絕的講了小半個來小時。
邢寶華已經聽明白了，地平線不光能轉播衛星電視，還能帶有通信系統功能。
但老毛子的東西，就那樣。始終保持著能用就行的傳統。如果是偵察衛星，是可以回收的。
除了在電子設備上不如邢寶華弄的這顆民星。但人家還是有辦法能讓他運轉。
就和車一樣，二三十年代的車也能開，現在的車也能跑。只是一個性能和速度的問題。
但邢寶華總感覺老牟會讓人坑。
放下電話，回想老牟到底讓沒讓人坑，大家都清楚老牟搞了個喜馬拉雅山的缺口，但人家確實換回來飛機，而且真把衛星發到天上。
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於是又給高工電話，問私人或者民營企業怎麼發射衛星的條件。
「需要審核和批准。」
聽了高工的回答，邢寶華心中有數了。
他能玩，是因為和中航合作，審批這事兒中航就給辦了，相當於中航給監管下研製。
要是毛子哥的衛星，沒經過監管，就發射，甚至老美的東西，中航能讓他們玩？先把控制平台和作業系統審核一下，看看里的功能再說。
老牟要上天，難了。
這就和買私運來的車一樣，你沒正規手續，誰給你落戶上牌。早期找人就行.現在，都錄系統了，想弄都難？
先不管老牟的衛星，這位太能折騰了，項目也多，如果管理不好資金，一旦資金煉斷了，所有的項目估計都黃了。
本以為老牟回首都了，誰知道第二天他又來堵邢寶華了。
快讓這膏藥給黏死了，不見吧，他繼續堵。所以邢寶華再次請他來辦公室。
沒好氣的問道：「趕緊說啥事兒？我一會還有個會。」
「在賓館一宿沒睡著，想起你說的那句話，大米幫我製作衛星接收設備？」
邢寶華點點頭，他承認這話說了，雖說給製作解碼晶片，但沒說全包。
於是解釋一下，老牟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是我說你全部製作好成品給我，我當時覺得不用自己操心辦廠生產，你說光生產晶片，那麼我自己要生產集成電路板？」
邢寶華點頭說道：「是啊！」
「以後是不是集成電路的天下？」老牟好奇的問道。
「是。」
「你說我借著弄電路板，往集成電路上方向發展會晚了嗎？」
「不會，你要現在做，絕對趕趟。但問題，你光做一個衛星接收器。市場狹窄了很多，你未必能賺到錢。」邢寶華感覺老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說，先從集成電路開始，隨後逐步的像大米一樣，進入電子行業，比如也製造晶片。」
邢寶華震驚了，這位也想製造晶片？
誰賣給你設備啊！就邢寶華那六台飛利浦的，還是連哄帶騙給弄過來的，現在人家已經放話，堅決不賣給國內任何公司。
隨後，看老牟的表情，邢寶華再次震驚，這老小子不會打他的主意，讓他賣光刻機吧！
賣可以賣，光電所那邊有老型號的設備，賣了騰地方。
「老牟啊！我是專業做電子的，你上這個項目算是半路出家，你不懂，只能靠別人來幫你。我多少懂點啊！能掌控電子發展的趨勢。
你呢？只能跟風，晶片不是那麼簡單能製造的，我在滬市弄了一個晶圓廠，就是專門生產晶片的廠子，知道投資多少嗎？120億美刀。」
邢寶華說這些話，本以為能鎮住老牟，讓他死了這顆「芯」。
誰知老牟眼中帶有炙熱，像是看到滿天飛的鈔票。
「真這麼賺錢嗎？」
好傢夥，又不在一個頻道上，本來是勸解，誰知道卻成了鼓勵。
「賺不賺錢不知道，但投入非常大，我勸你還是玩電路板，那個投資少，利潤少點吧，但量大了也賺得也非常可觀。」邢寶華還是婉轉的阻勸說道。
「行，感謝小老弟的講解，我心裡有數了。」
邢寶華在心裡罵道：「你有個毛的數。」
看樣子，老牟是鐵了心的想玩晶片了，勸都勸不住的那種。
看看人家，說上項目就上。邊陲城市大開發、衛星項目、現在又想搞集成電路。
要搞不是不行，玩手機吧，加上老牟這麼折騰，說不定能製造出國產手機中的戰鬥機。
於是，邢寶華把昨天的話，給承兌了，說道：「我不是說有項目一起合作嗎？這樣，你上集成電路項目，也把手機做起來。你不用去國外買專利，我直接給你出方案，收你兩個億。」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手機，賣手機？」老牟再次確認問道。
「手機門檻很低的，唯一高的，就是業務牌照，需要你打通關係，拿到通訊牌照。」
「我掛靠在你這邊不就行了，咱兩家用一個牌子，大不了我給你交管理費。」
「不行，必須得分開，再過幾年，海外品牌就進入國內市場了，我需要你打頭陣。」
「要是海外品牌進來，你就成獨苗了，你是怕他們圍攻你，找我來牽制他們？把我犧牲了，保全你的大米。」
「屁，他們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說讓你打前陣，是因為我們製造成本很低，沒事兒給他們玩一波價格戰。擠占他們的市場份額。」
老牟明白過來，他也是做貿易出身的，對於市場操作葉門清。
雖然懂不少，都是交學費學出來的經驗，頭幾年的生意，虧不少。
「手機我確實不懂，你得給我派人幫扶啊！還有，我要在你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學習一下大米技術經驗。」
「可以，實習費一天一萬，還有需要你簽訂保密協議。有些東西看了不能說，這是商業機密。」
「實習一般都是給實習的人錢，對吧！」老牟一臉真誠的問道，那表情特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