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威又是惱又是羞的在那兒表演,反正忽悠的姑娘們都信了。
之一輕輕地點頭,「盧公子的經歷可真是叫人同情,幫你報官可以,但你還得出面跟官府交涉才是。」
「那……那得耽誤不少時間吧。」
「嗯,官家辦事不比軍營,乾脆利落只求一個快,是麻煩些。」
盧威嘆了口氣好像很鬱悶,但下一刻忽的回神兒了,看向之一時眼神兒也一厲。
她單手托著腮,看著他似笑非笑。
深吸口氣,盧威忽的單手抓住一把椅子狠狠地朝之一甩了過去。
姑娘們立時驚叫出聲抱頭躲避。
椅子直逼面門,一寸時停下。
細白的小手扣住椅子腿兒,那沉重的實木椅子便懸在空中。
她抬眼看著盧威,驀地一笑,下一刻拔地而起直奔盧威而去。
他也沒想到她功夫這麼好,從百花樓出來時帶著他閃身跳躍以為她只是會些輕功罷了。
向後閃躲,卻沒躲過那把椅子砸在他身上立時摔了個粉碎,抬手遮擋時肋間又挨了一腳。
他直接滑到了牆根底下,後背狠撞了一下。
蓄力跳起,之一已經到了頭頂,再一拳把他又砸的縮回了腦袋。
纖瘦的身體卻有著極大的力量,盧威數次抬頭抗爭都被砸回去。
最後他終是不動了。
之一笑了一聲,「東關大將軍賀修手下副將盧威,你跑到京城來做什麼?」
盧威一驚,「你怎麼認識我?」
他從未來過京城,前幾年大將軍回京時他也沒有跟隨,哪怕是兵部的人怕是只知他名字不知他面貌。
「你管我怎麼認識你的?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找幾個喜歡男色的男人來,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你……」
他最恨有人拿他的臉說事。
之一卻是拿捏的准準的。
「那便乖乖的回答我,來京城做什麼?」
盧威咬牙,蒼白著臉道:「我身上的軟筋散若是全解了,你未必是我對手。」
嗤笑一聲,一如既往的自信啊。當時被打掉了牙,他也仍是自信,覺著她不是他對手。
「那就只能說是你倒霉咯。但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我逮著了你你就得聽我的。
不聽,我就讓人給你開……後門。」
盧威要氣死了。
但礙於這個可惡的女人用這種噁心的法子威脅他,他還是說了。
「我是被抓來的。原本清醒時還在東關呢,之後一直迷迷糊糊的,再醒來就在這兒了。」
「那你在百花樓里都做了些什麼?」
他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恨怒交加,「無不就是繼續被餵食軟筋散,還有女人……」
之一嘴角抽了抽,覺察出他說的事兒不對,「你都被餵了軟筋散了,身體應該不聽使喚了吧。
她們怎麼還能欺負你?」
根本成不了事兒啊!
盧威的臉都要氣紫了,怎麼非得刨根問底?!
「她們花樣多得很,總之都是侮辱人的招式。」
他說的之一都好奇了,都有哪些手段啊?
「你可知那百花樓里的女人是做什麼的?」
盧威搖頭,他怎麼可能知道!
「那你離開東關時,賀修將軍在做什麼?」
他嘴閉上了,顯然不想叛主。
真是忠心啊。
之一揚了揚眉,喊了一聲琳娘。
很快琳娘帶人來了,她用床幔把盧威手腳捆了,道:「把他帶到房間裡去,再找幾個好男色的過去伺候伺候他。」
盧威臉色大變,「不可!你這個惡女人,明知我身份還如此折辱於我。
你……你不得好死。」
之一嗯哼了一聲,用眼神兒示意琳娘照辦。
咒罵呼喊的盧威被抬出去,之一又回了原來的位置。
姑娘們都過來了,繼續彈琴唱曲兒,給她倒酒的姑娘一個勁兒的軟聲吹捧她武功高強。
嗯,真舒坦。
盧威在隔壁的房間裡大喊大叫,那種驚懼噁心是裝不出來的。
這叫聲,還真是下酒!
只不過,還沒等她玩夠呢,蘭懷聿終是知道她在瑟樓玩兒上了,匆匆而來。
趕到時便見她喝酒喝得兩頰緋紅,姑娘兩旁相伴,隔壁大喊大叫。
可真是熱鬧!
見了督公,姑娘們立即退場,眨眼間只剩下隔壁大叫了。
「你是來清場的?」飲了酒,她嗓音都沙啞了幾分。
在她旁邊坐下,瞧她眼睛略微迷離,他驀地傾身靠近更多。
垂眸盯著她的唇,「酒好喝嗎?」
「這裡的酒好喝。」
「那再喝一些?」
話落,他又近了幾分。
鼻尖相碰,熱度襲來,她喝酒喝得哪兒都熱乎乎的。
而且,似乎任盤的樣子。
之一的眼睛也被他的呼吸吹得不由眯起來,心裡頭有點兒明白他想幹啥,不由的覺著心尖刺撓。
想躲,又捨不得躲。
就慢慢的看著他微微偏頭,鼻尖貼在了她臉頰上,而自己唇角也一片癢和濕熱。
兩隻手握成了拳頭,甚至呼吸也止住了。
蘭懷聿一隻手繞過她的腰,心跳如鼓剛要發力,就聽得隔壁一聲綿長的慘叫。
「不許扒我褲子!」
之一立即低頭,蘭懷聿的唇貼在了她臉上。
閉了閉眼,長長的呼出一口,圈在她腰間的手用勁兒把她摟到了懷裡來。
低頭埋在她發間,「隔壁到底是誰?」
一直被折磨,從他來了到現在就沒停過。
「賀修的手下,盧威副將。」
眉頭一動,抬起頭用另一隻手托著她後頸讓她仰頭看自己,「從哪兒抓來的?」
「百花樓。他說自己是在東關被抓住了,醒來時就在百花樓了。」
褐眸微動,「所言屬實嗎?」
「就是懷疑他不說真話,這不叫人陪他玩玩嗎。」
顯而易見,已經撐不住了。
盧威又是嚎叫著莫要碰他褲子,但大概褲子真的被扒了,他終於喊著願意如實交代。
之一懶懶一笑,「這招真好使。」
「你又怎知這招好使?」
托著她後腦晃了晃,她軟綿綿的也不反抗,惹得他不由低頭碰她鼻子。
「江湖消息。」
蘭懷聿現在完全明白她所謂的江湖消息是什麼意思,上一世的記憶。
正巧的,他也記得那個盧威,視迎風為敵的一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