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對她低聲下氣的許淑蘭,眼中帶著嘲諷的笑。
由始至終,她認的錯都沒有包括她害死她媽媽這件事。
等她說完, 溫言再一次笑了,「你說的什麼破壞我的家庭,搶走我爸爸這樣那樣的事,我可是一點都不在乎,至於莊柔是不是無辜……」
溫言眼中的諷刺更大了一些,「她要是一出生你就把她扔了,那她就真無辜,可她靠著她媽小三的身份過了二十多年千金大小姐的生活,這怎麼叫無辜呢?」
「你……」
許淑蘭聽著溫言這些咄咄逼人的話語,眼底再度閃過抑制不住的猙獰。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答應救柔柔?」
許淑蘭收起了剛才卑微的模樣,冷眼看著溫言「小人得志」的嘴臉,心頭暗恨,「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柔柔都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你否認不了。」
到這個時候,許淑蘭竟還試圖拿這一層血緣關係去綁架她?
溫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要這樣說的話,莊文成跟我的血緣關係更近,我不是照樣送他去坐牢了?」
許淑蘭臉上的表情狠狠一僵,又聽溫言道:「所以,你覺得我會看重一個害死我媽媽的小三生的私生女跟我的那層血緣關係?」
說著,她用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許淑蘭,很不客氣地加了一句,「一把年紀了,還以為你有點看人的閱歷,沒想到蠢成這樣。」
落下這話,她繞過許淑蘭離開,正好這個時候莊柔走了過來,收拾好之前瘋魔了的心情,她認命一般地走到溫言面前,把全部的尊嚴和驕傲都收了起來,準備求一求溫言,卻被溫言搶先了一步對她道,「你要不是跟我有這層血緣關係,只是個陌生人的話,我還真救你了,可惜了……」
她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掃了許淑蘭一眼,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未盡之意卻已經十分明白了。
她倒是要看看,在莊柔眼中,到底是親媽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
狗咬狗的戲碼,她最喜歡看了。
莊柔果真讀懂了溫言話里的未盡之意,她眼中燃燒著的希望,一點一點被澆滅,最後,轉過頭,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狠狠瞪了許淑蘭一眼。
那一眼,瞪得許淑蘭心驚肉跳,陣陣齒寒,背脊上的涼意直透腳底。
」那對母女找你做什麼?」
溫言回到時慕白身邊時,時慕白問道,提起莊柔母女二人時,時慕白的聲音和眼神里都是隱藏不住的厭惡。
「還能是為了什麼,當然是找我救命的,可惜了,你老婆我連行醫執照都沒有,不能給她做手術。」
說著,還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儘管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一點「惋惜」的模樣。
時慕白聞言笑了一笑,十分配合地也嘆了口氣,道: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夫妻倆心照不宣,多餘的話誰都沒提。
等到晚宴結束,賓客們陸陸續續被護送著從總統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