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因為時慕白的話而生氣或者是憤怒,只是用十分平靜的語氣問他。
「還是你覺得,我這個人只能跟你享福,一旦遇上什麼挫折,我就該撒手走人才正常?」
「都不是,我只是一想到我變成殘廢跟你有關,我就跟你過不下去,這樣說你明白嗎?」
時慕白的眼神,依然冷得可怕,而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認準了溫言的痛點,哪裡痛他就往哪裡扎,似乎這樣做了,他就能將溫言趕走。
溫言紅著眼看他,用力咬著下唇,才將眼中的濕意給逼退回去,她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她從床邊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
斂下眸底的黯然,她起身往外走,又聽時慕白喊住她,道:「等等。」
溫言回頭看他,見他道:「把你手上所有的工作都跟范鳴交接好,時氏的事,不用你管了。」
「好。」
溫言照樣點頭應下,隨後提步離開。
范鳴跟時慕白的貼身保鏢李威一直站在門外等著,秦書琴跟秦書祁姐弟倆的對話,他們也聽到了,心情也十分複雜。
看到溫言出來的時候,范鳴就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太對勁,心下不安。
「夫人,總裁他……」
「范特助,明天我把我手頭上的事跟你交接一下,之後,時氏這邊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嚮慕白交代就可以了。」
聞言,范鳴眉頭蹙起,「夫人,這……您跟總裁沒事吧?」
他雖然聽不到總裁跟夫人在裡頭說了什麼,但總裁如果真的不能走路了,會不會因此遷怒到夫人。
畢竟,總裁變成這樣,跟夫人也有那麼一點關係,但要說全怪夫人,其實也怪不上啊。
誰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啊。
「沒事。」
溫言勉強從嘴角擠出一抹微笑,搖了搖頭,道:「你進去吧,他應該有很多事要交代給你。」
范鳴抿了一下唇,看著溫言沉吟了幾秒,點了點頭,「是。」
時慕白坐在病床上,通過寬大的玻璃窗,看著溫言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才收回了目光,原本狠厲冰冷的雙眼,陡然間變得通紅。
垂在身側的雙手,青筋凸起,等到放開的時候,仿佛卸掉了全部的力氣。
范鳴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保鏢李威。
「總裁,夫人剛剛跟我說……」
「嗯。」
時慕白收起臉上的暗色,表情恢復到冷肅的模樣,「明天你把工作全部跟她交接一下,以後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
范鳴默默打量著時慕白的表情,一番欲言又止之後,才道:「是。」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范鳴李威二人對視了一眼,這才悄聲從病房裡退了出去。
走出病房後,范鳴便迫不及待地問李威,道:「怎麼回事?總裁怎麼剛醒來就跑公司去了?」
李威也是一臉莫名,「我也不知道,總裁剛醒那會兒,突然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說了之後,他也不等醫生過來,非要讓我帶他去找夫人,結果剛到公司就碰上有人開車撞夫人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