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時慕瀾急得來回走動,心裡更是自責得不行。
「姐姐,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救我,慕白他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怎麼能怪你呢。」
時慕瀾嘆了口氣,她雖然心急弟弟的病情,但卻不是個不講理的大姑姐。
「誰也料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要怪就怪那個喪心病狂的容珣,要是抓到他,我真恨不得撕碎了他。」
時慕瀾氣得牙痒痒,再看溫言眉頭緊鎖,臉上的愧疚無法散去,她拉住她的手,出聲安慰道:
「言言,這事真的不怪你,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慕白救你都是心甘情願的,許多事,誰都料不到,如果他這次沒去非洲,沒能把你從危險中救出來,他過得一定比現在更痛苦。」
「姐姐……」
溫言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雖說誰也料不到未知的事,可時慕白為了救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卻是事實,她不可能做到心安理得得讓所有人都諒解她,站在她的立場去為她考慮。
「慕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是不是?」
時慕瀾笑得溫柔,她像個知心的大姐姐一般,輕輕揉著她的發頂,像以前時慕白對她那樣,溫聲道:
「你要相信他,他那麼努力才把你追回來,哪裡捨得把你丟給別人啊,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他要是不醒,你就嚇唬他,拋下他改嫁去,我看他敢不敢就這麼睡著。」
時慕瀾的話,逗笑了溫言,卻讓她壓在眼底始終沒有流下的淚水,奪眶而出。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著他就好了。」
「也好,你跟他多說說話,多嚇唬嚇唬他,把他給嚇回來。」
「嗯,好。」
送走了時慕瀾,溫言像往常一樣,走到時慕白身邊坐下,看著這個以前叱吒商場的男人,現在卻安靜得躺在床上,瘦弱不堪,她的雙眼就酸得厲害。
「你聽到了嗎?你的親姐姐都支持我改嫁呢,你要是不醒過來,我真的會改嫁的,你信不信?」
她緊緊握住時慕白的手,沙啞的嗓音里,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哽咽道:
「時慕白,我很多人追的,你知不知道,你趕緊醒過來啊,不然我真的會改嫁,我不是嚇唬你,你聽見了嗎?你早點醒過來啊。」
她的情緒漸漸有些崩了,「只要你醒過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我不惹你生氣了,也不惹你傷心了,好不好?」
「我收回剛才的話,我不改嫁,你一輩子不醒來,那我就等你一輩子,你忍心讓我孤獨終老嗎?你當初說,你要陪我走一輩子的,現在你躺著,我一個人怎麼走啊?」
「……」
她對著時慕白說了很多很多話,每天都是這樣,周而復始,卻始終不見時慕白有醒來的跡象。
時慕白不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什麼樣一種情況,他似乎聽得見溫言在跟他說話,每天都說了很多很多。
他的眼皮很沉很沉,可不管他怎麼用力,眼皮就是撐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