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你怎麼怨奶奶恨奶奶都不要緊,但小銘是你的親弟弟,他現在在看守所里受苦,你真的忍心嗎?就當奶奶求你了,好不好?」
說著,她對著溫言磕起響頭來,那一下一下的,磕得很實在,真是捨得對自己下狠手。
溫言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波動,面無表情地接受著莊母的跪拜,沒有一點要擔心自己天打雷劈的意思。
她猜不透莊母的心思嗎?不,她猜得准準的,無非就是想借著周圍那些身價不菲的圍觀群眾來道德綁架她嘛。
既然這麼想跪她,那就跪個夠!
以後要是讓她查出她媽媽的死跟他們這一群人有關,她還會他們跪死在媽媽的墓碑前。
莊母磕了很久也不見溫言喊停,她的頭都磕腫了,額角帶著一片淤青,還泛著紫血,看上去還有些觸目驚心。
周圍圍觀的人都不想看下去,下意識地捂住了雙眼。
由始至終,都只有溫言一人不為所動,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就那樣看小丑一樣得看著她。
莊文成原本還想靠著莊母去打動溫言,現在看來,他這個女兒比他想像得還要鐵石心腸,親祖母就算真的磕死在這裡,她怕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
「媽,別磕了,沒用的,她不會幫我們救小銘的。」
莊文成上前去,皺著眉將莊母扶起,莊母也是疼得厲害,也不想再繼續裝模作樣跪下去了,再繼續下去,她的這條老命都要玩完了。
真沒想到溫言這小賤蹄子的心真的這麼狠,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她,她都沒有心軟。
莊文成看向溫言,一臉的痛心疾首,「言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跪在你面前的是你的親祖母,要求你救的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這樣狠下心拒絕她。」
那一臉悲憤的斥責,就好像溫言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莊總,你這話有點意思啊,你兒子犯了那麼大的罪,你不替他道歉就罷了,你老婆還找人暴打被害人家屬,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現在怎麼還好意思來找你的女兒去救一個罪犯?」
圍觀的人也聽不下去了,網上爆出來的莊家的醜聞已經足夠顛覆他們的三觀了,沒想到現場還能來這麼一出。
莊文成張了張嘴,被懟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漲紅著臉,咬著後牙槽沒吭聲。
那人猶自不爽,繼續道:「你該怪的是你的兒子不該做出那種畜生不如的事情,溫小姐但凡有點正確的三觀和正義感,她就不會去救你兒子。」
更何況,莊銘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三生的,溫言答應去救他才是個傻子。
但這話,那人沒有說出來,畢竟身份在這裡,有些話不好說得太直白。
莊文成氣得要命,卻反駁不出一個字來。
他難道不清楚這一點嗎?他當然清楚,可如今,他不拿這層血緣關係去拿捏溫言救莊銘,他還有別的辦法嗎?
莊銘坐牢他無所謂,可影響到他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