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醒過後,她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把自己交給他?
想到這個可能,時慕白原本的愉悅和熱情都被澆滅得乾乾淨淨。
聽到時慕白這句話的溫言,這才睜開了雙眼,原本迷糊的雙眼,此刻變得清明起來。
敢情從吹頭髮開始到現在他一言不發,是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從他懷裡轉了過來,側躺著面對他,盯著他看了幾秒,看得時慕白有些心虛的時候,她開口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時慕白:「……」
「你是不是覺得,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身體本能的反應,並不是出於我心裡的本意?」
溫言用沙啞的嗓音繼續問道。
時慕白臉色又變了幾分,眼神有些閃躲得避開溫言投來的視線了,抿了一下唇,沒回答。
心底的想法被溫言這麼明顯得看出來,一時間,時慕白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對。
「我只說一次,時慕白,你聽清楚了,既然我答應了,就是心甘情願,沒有後悔不後悔這一說。」
溫言的話,總是能輕易安撫到時慕白。
等她這句話說完,時慕白原本沉默的臉上,瞬間就添了幾分喜色。
「況且,我在你心裡克制力就這麼差,隨隨便便就能找個人配合一下?」
她給了時慕白一個白眼,「我怎麼覺得你最近越來越事兒多了?」
時慕白覺得有些委屈,但又不想讓溫言知道自己這段日子以來那種不安和小心翼翼。
在他看來,他好不容易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所以他不想讓自己不好的一面被她看出來。
實際上,在這段感情里,他想貪的更多一些。
想要她更多的關注,想要她無時無刻都在自己身邊,想要她的眼裡只有他,想要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再也容不下別人。
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貪婪,霸道又占有欲極強的人。
以前,他從不屑隱藏自己惡劣冷血的一面,也不怕自己的這一面暴露於人前,因為他不在乎那些人是怎麼看他的。
可他太在乎眼前這個女人的看法了,他甚至不敢去想像她用一點厭惡的眼神看他的時候,他心裡會有多難受。
所以,即便他心裡想了太多太多,他也不敢讓她知道,不敢用自己那點自私霸道的占有欲而把她從自己身邊推走。
溫言見他沉默不語,眼底的情緒變幻莫測,總覺得這人最近想得有點多。
她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願意的,心甘情願!你覺得,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我還會把自己交給他嗎?」
她把問題丟給時慕白。
「當然不會!」
他也不允許這種事情出現。
「那不就行了。」
溫言第一次覺得是時慕白這人並不是平常所有人能看到的那種鐵血果斷的模樣,她算是「有幸」見到了時慕白這樣糾結的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氣惱。
等了片刻,她又聽時慕白低聲開口,同樣沙啞的嗓音里,帶著一絲深閨怨夫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