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
時慕白喚了她一聲。
「嗯?」
「如今溫氏到了莊文成手上,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他知道,言言不可能輕易會把溫氏就這樣給了一個白眼狼,她後面肯定還會有別的動作。
莊文成這個人,能忍耐二十年,他心裡的那股狠勁兒肯定不會像表面上所顯示出來得那麼簡單。
他擔心,言言到時候單槍匹馬跟他對上,會有危險。
「暫時先讓他逍遙一段時間,當務之急,我得先讓我舅舅醒過來。」
實驗室那邊的藥物,已經在進行最後的臨床測試,成功了之後,她就可以給舅舅用上了。 ❇
「你有藥了?」
他知道溫言的舅舅溫修遠如今還躺在秦家醫院的ICU,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一直是靠呼吸機維持著聲音,一旦呼吸機撤了,溫修遠也就沒救了。
他私下問過秦書琴,溫修遠的情況並不樂觀,或者說,醒來的概率非常低,但言言一直沒放棄過,他也不能去打擊她的信心。
眼下聽她這麼說,似乎是有把握能讓溫修遠醒來。
如果溫修遠真能醒來,對言言來說,也是一種硬仗。
「我的研究所一直在研發一種能修復大腦皮層神經細胞的藥物,就是針對舅舅這種情況。」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沉吟幾秒後,才道:
「外公說,媽媽當年去世的原因跟舅舅的一模一樣,都是大腦皮層細胞神經損壞,卻查不到死因,我曾截取過舅舅的基因片段檢查過,並沒有在舅舅的基因中發現任何的異常。」
這是溫言第一次開始跟時慕白說起她母親和舅舅的事情,時慕白安安靜靜地聽著,聽她說到這裡,他才問道:
「所以,你懷疑……岳母和舅舅的情況是人為的?」
「嗯。」
溫言擰著眉點了點頭,眼底淌過一片冷色,「醫院查不到具體病因,舅舅的基因序列又沒問題,那就不可能是什麼遺傳病導致的這種病,我只是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做到這樣無聲無息,連醫院和研究所都查不出病因。」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但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時慕白問道,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每個人做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溫儀跟溫修遠的死,最終的既得利益者會是誰,那這個人的作惡動機就最大。
表面上看,溫言是最終的得意者,但實際上,溫言對溫氏並不了解,溫氏到了溫言手上,也就是等於到了莊文成手上。
也就是說……
時慕白的眸底,已經被冷寒之色所占據。
「無非就是莊家那幾個人,只是我現在還找不到什麼證據。」
說起莊家那些人,溫言的嗓音里,已然一片冰涼。
「言言。」
「嗯?」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起莊文成的?」
那一年多的婚姻,他雖然關注她不多,但也知道,他們父女倆的關係非常好,她應該是從未懷疑過莊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