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上輩子的經歷,加上半個小時之前時慕白親口告訴她,他對她沒有別的心思的話,這會兒她大概又要自作多情了。
心裡這樣想著,人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待快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卻聽到時慕白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言言。」
她回頭,看著時慕白加快了腳步朝她跑來。
夜色下,月光打在時慕白冷峻的面容上,那雙漆黑的瞳仁,此刻仿佛承載著千言萬語,一點點朝她靠近。
她的腳下微微一滯,也不知道怎麼的,看著時慕白此刻的眼神,她的心頭,又開始了微微發緊。
這段日子以來,不論哪個時候,她都能對時慕白狠下心來,因為知道自己不會輕易放下他,只有強迫自己狠下心來,等時間一長,也許就真能把他放下了。
她也一直在堅持著這一點,可今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次看到時慕白的眼神,她愣是狠不下心扭頭就走。
她閉上眼,緊緊握著雙拳,心裡開始漸漸害怕起來,害怕自己最終還是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永遠逃不過繼續愛時慕白。
溫言,爭氣點!
她在心裡不停得告誡自己, 幾番打氣之後,她重新睜眼,眸底已是一片清明之色,仿佛剛剛心頭那一瞬間的悸動,不過是轉瞬的錯覺罷了 。
「還有事嗎?」
溫言語氣如常,並沒有讓時慕白察覺出任何的不妥,看時慕白的目光也一如既往得沒有波瀾。
此刻,她的態度,就像是在對著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鄰居一般。
時慕白的心裡,堵得厲害,還有些淡淡的酸澀縈繞其中。
尤其是看著她看自己的眼神,清明澄澈的眸底找不到一絲半點的波瀾,好似有一股苦味盈滿了他的口腔。
他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喊住她,只是看著她背對著自己越走越遠,那種這輩子再也抓不住她的感覺,在此刻深沉的夜色下,被無限放大。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追了過來,等到她停下腳步望著自己的時候,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時慕白?」
溫言見時慕白不語,出聲提醒了一聲。
時慕白回過神,目光沉沉地看著溫言,動了動唇,終於開口道:
「我帶你離開包間的時候,你一直在冒冷汗,真的沒事嗎?」
儘管上了車之後,溫言已經恢復了正常,當時,他也沒多想,她說她沒喝,她也就信了。
可後來,秦書琴說那春/藥藥性被改良過,萬一她不小心沾了一些……
再回想起他抱她出房間時候的臉色,整張臉都是白的,臉頰不停地冒出冷汗,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溫言見他提起這個,面上怔了一怔, 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這是她上輩子無意間發現的,只要她堅持一分鐘以上不呼吸,她的臉色就會發白,身體開始冒冷汗,但除此之外,身體並沒有其他問題。
她還去醫院做過體檢,也沒查出什麼毛病,最後只能歸結為特殊體質了。